第9章 第 9 章
自从接了安妮的私人全权代理业务，张鱼鱼就变得非常忙碌。
女示其实完全可以帮忙分担张鱼鱼的工作，她学什么都很快，闻一知十，过目不忘，天地间没有任何她无法参透的奥秘。但是，在张鱼鱼的眼中，她就是个靠着钓凯子过日子的“笨蛋美人”，日常只给她一些毫无技术含量的工作——比如，打印资料合同，接电话，定外卖……
所以，女示每天都过得很无所事事。休息室的零食已经被她吃腻了，漫画也已经全部看完。
她也不觉得无聊。
就算是坐在窗前，看着楼下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她都可以饶有兴致地看上一整天。
唯一让她觉得麻烦的是，张鱼鱼管她管得太严格了。
张鱼鱼在办公室加班，就不放心她自己打车回家，说是害怕她这么个大美人，在路上会被流氓调戏抢劫，万一被绑架到暗巷里这样那样呢？所以，必须和她一起加班，一起开车回公寓。
跟着张鱼鱼回到家都十二点了，上哪儿找可以生孩子的男人？
——酒吧？
——混酒吧的男人那基因能好吗？生出个酗酒吸毒的笨蛋怎么办？
“老板，我想申请驾照。”女示向张鱼鱼申请。
张鱼鱼忙得团团转：“不急不急，等我忙完这一阵，我带你去申请。我还可以当你的教练。”
“可是，我就是因为老板晚上总是加班，又不让我坐出租车回家，我才想自己申请驾照的啊。”女示跟张鱼鱼说话可谓单刀直入，没有任何遮掩之处，“我想自己开车回家。”
张鱼鱼反省了一下最近大半个月的日常生活。
早上八点半出门，买好早餐到公司，中午吃外卖，晚上吃外卖，她加班，美女助理就在休息室躺着，有一次她去泡咖啡，还看见小可怜美女助理站在窗边看马路上的车祸，看得兴致勃勃——那确实是日子过得太无聊了点——一直到半夜十一点，开车回家，直接睡觉。
她这样的工作狂过这样枯燥乏味的日子也罢了，阿汝是个曾经夜夜春宵的顽皮鬼，刚刚成年的小屁孩子，那是肯定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吧？难为这小姑娘乖了大半个月，现在才提出抗议。
想到这里，张鱼鱼从抽屉里拿出一枚车钥匙：“带自动驾驶系统的小跑车。”
女示已经做过功课了。
西海法律规定，乘坐带自动驾驶系统的车辆不需要驾照，当然也不准许手动驾驶。只能用语音控制车驾。但是，这种由自动驾驶系统背书权责的车辆非常昂贵，一般人是买不起的。
——张鱼鱼显然不是一般人。
“我只有一句话。”张鱼鱼强调道。
女示故意歪着头用非常纯真无辜的目光望着她。
“你刷我的卡，钱不够花来找我。明白我的意思吗？”张鱼鱼说。
女示点点头：“明白。”
女示接过张鱼鱼递来的车钥匙，心想，我这么勤俭节约的女人，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个了。
如果不是每天都要陪着张鱼鱼吃饭喝水，女示的日常根本不必花一分钱。她每天唯一要刷的卡，只有办公室和公寓的门禁卡。
张鱼鱼以为按捺不住的小姑娘马上就要跑了，哪晓得女示一直乖乖地坐到了下班。
在给张鱼鱼送来外卖晚餐之后，女示才过来打招呼：“老板，我下班了。”
总体来说，女示是一位遵守契约、说话算数的女神。她既然答应了做张鱼鱼的助理，就会好好地应对这份工作。尽量不迟到、不早退，履行工作中应该尽到的所有义务。
当然，所谓助理，就是“帮助你”。
张鱼鱼指派给她什么任务，她就做什么工作，并不会主动去做不属于本份的内容。
拿到车钥匙之后，女示去车库找到了那辆自动驾驶的小跑车。
张鱼鱼本身不是巨富，车也完全符合她自身的社会阶级，标准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女示坐着这辆不需要驾驶的小车回了市中心的公寓——既然是张鱼鱼的车，张鱼鱼就有全部权限。车从哪里开到了哪里，停在了哪里，张鱼鱼都有全套数据。就算女示想要出去寻找生育后代的对象，也绝不会开着这辆车出去。
回到公寓之后，女示刷了门禁卡，放下包包，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等着天黑。
天黑之后，她故技重施，从位于十六楼的小卧室窗户，一跃而下。
车在库里。
门禁卡只刷过一遍。
远在办公室的张鱼鱼只会满意地发现，她的小助理乖乖回了家，正在家里窝着发呆。
女示则从暗巷穿行入夜色之中，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花城明珠体育场。
她已经查过比赛资讯了，今晚在明珠体育场会举行一场足球赛，安和星队对战安宁星队，大概算是西海国内最顶级的赛事——至于说没有票这种事情，对女示来说，那算什么麻烦？
有票的球迷很早就已经安检进场，比赛也已经开始，场外还有很多球迷在欢呼看直播。
女示原本想找个保安微微一笑，让人家自动放她进去，哪晓得她走过去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她很容易就翻墙跳了进去。整个球场正经坐着不动的观众也很少，大家都在嗷嗷嗷。
女示不爱和人挤来挤去，目标明确地往后找了个无人问津的位置，开始瞄准在场上奔跑的球员。
以女示的眼力，哪怕坐在体育场最后一排，也能清楚地看见场上的某球员脸上有几颗小痣。
她很认真地在球场上挑选能与自己生育后代的人选，不过，和周遭疯狂的球迷比起来，她不仅是孤身独坐，还冷静得有点不合时宜。凭着她的美貌，不断有人回过头来打量她。
她没有“意识”到的是，她挑选的这个略微偏角的位置，实在是比较“危险”。
在人群聚集的场所，很容易发生针对女性的骚扰事件，干了坏事一哄而散，受害者也基本上搞不清楚袭击自己的人究竟是谁——所有人都穿着相似的球衣，脸上画着相似的油彩，如何辨认？
球赛进行不到二十分钟。
就有心怀叵测的球迷挥舞着小旗帜，满脸兴奋地凑近了女示身边：“嘿，美女，你是哪队的球迷？这边都是我们安宁星的地盘，花城是安和星主场，我们从安宁召集了六千多球迷飞来花城助威——你也坐在我们的场地里，是自己人吧？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嘿，妞儿？”
女示看了他一眼。秃头腆肚小猪爪，说话还有一股醉人的芬芳之气。
“你应该去医院查一查。尽早去，还有救。半年之后就会胃癌了。”女示认真地说。
这球迷被她说得一愣，只觉得她是在攻击诅咒自己，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香肩□□，又气又色的情绪顿时沸腾起来，忍不住伸手去抱女示的纤纤细腰——以他想来，女示这样体格身形，一把就能薅进怀里，然后他先这样，再那样，最后嘿嘿嘿嘿……
砰地一声。
胖子球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