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合一
来人正是周斌跟他的同事,他昨晚替同事值班，刚刚还在想下班去小老板摊位上买焖面，没想到就有人来报案。
市民举报有黑心商家,买早饭抢钱，恶意占位啥的，他隐约感觉这事儿跟小老板有关系。
那人还说幸好遇到一家心地善良的小老板，送了他一份凉面。
周斌一看,可不就是小老板家的,接了报案，他赶紧带人过来了解情况。
旁边排队的人连忙说道：“民警同志，她抢了这家卖早饭的位置，我可以作证，小老板在这儿摆了好几天了！”
“就是，这大妈我见过,之前小老板卖早饭的时候,她就来闹事过,真是学人精,小老板卖什么，她也卖什么，摆明就是故意针对小老板的！”
周斌自然知道这些,面无表情的看着钱大妈,“请配合我们工作。”
头脑一片空白的钱大妈慌了,她连忙一边解释一边从围裙口袋里掏钱，“警官，我冤枉啊，我没有抢钱，不是我不给他凉面,是他自己不要，你看，我都拌好了，他说他不要了，我这是小本儿生意，要是都这样，我的生意就没法儿做了，我真是冤枉的！”
周斌示意同事接过钱，同事拿出一个信封，把钱当着大伙的面展示，然后把3毛钱放进了信封里。
钱大妈看着一愣一愣的，她不明白民警在干嘛，只能弱弱的说道：“警官，钱给你了，我是不是就不用跟你走了？我真是冤枉的！”
周斌摇了摇头，很严肃的说道：“请注意你的用词，钱不是给我，而是作为证据被派出所暂时保管，具体的情况，还需要你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做一下笔录，另一位当事人目前也在所里。”
钱大妈真没想当自己出来卖个凉面还要把自己送进派出所，可那地方是能随便进去的地方吗？
上次东子因为那姑娘的事，私了就花了一百块。
“可是我现在走不开，我还要卖凉面!”钱大妈牢牢的抓住车把手，死活不肯走。
周斌眉头一皱，“请不要妨碍我们办案，麻烦你配合一下，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之后，钱大妈整张脸刷的一下全白了。
早些年，但凡被抓了，不是下放就是蹲大牢，她心里怵着呢，平时对付其他人的那些招根本用都不敢用，生怕惹他们生气，她的下场会更惨。
钱大妈无措又害怕，眼眶瞬间就急红了，“我真没有骗钱啊，警官，我，你们帮我把钱还给他，我真不想去派出所，我害怕，我……”
旁边有人忍不住吐槽道：“害怕？你刚刚不还很神气吗？现在晓得怕了，早干嘛去了！”
“就是，人家本来也不是想买你家的。”
“别耽误民警同志时间了，还有很多坏人要抓！”
……
钱大妈百般求情，可派出所的流程就是这样，周斌秉公执法，还是把人带走了。
至于钱大妈的摊位，也由周斌他们陪同，送回了家里。
一来一去，巷子里不少人都看到，钱大妈身边跟了两位民警，稍微一打听，都晓得了咋回事。
“抢人家钱？她还真做的出来！”
“她有啥做不出来的，阮家卖凉面她也卖凉面，也不看看有人家做的好吃吗？”
“上次她家东子还跟几个混混把人阮丫头拦着了，要不是周大爷他们看到了，后果还不晓得咋样！”
“哎呦这家人怎么都这样，真是乱七八糟的，真应证了一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
阮软跟阮妈收摊回来，还有邻居围着她们议论这事儿，替她们打抱不平。
“我觉得这次之后她就不敢了，也算是有了个教训！”孙红梅真诚的感谢他们，“有你们在，我跟软软都不担心，你们这么照顾我们。”
阮软趁机先推着三轮车回家了，这种外交还是交给阮妈更合适。
孙红梅稍后回来，第一时间就是跑到软软房间，看软软数钱。
“怎么样怎么样？今天赚了多少？”
阮软笑眯眯的，“120！”
120！孙红梅高兴的坐在床上，看着那些钱又看了看软软，“真是120？”
“不信你自己再数数！”
孙红梅哪里是不相信，她只是没想到，昨天她还在被人数落，500块顶大半年工资，今天她们家就能赚120块，这感觉像做梦一样。
“钱放家里安全不？要不要去存起来？”
“这个先不急，当务之急是先去找外公问问桌椅板凳的事！”
孙红梅现在信心满满，感觉一个月挣个几千块钱也不是不可能，两人一拍板，决定去找孙老爷子。
孙老爷子听了女儿跟外孙女的话，有些没搞明白，“你妈跟我说的是想让你跟软软一起，把早点摊子支起来，没说你们要开饭馆啊。”
“我跟软软商量过了，要是以后就想靠这个营生，那还是得正规点，而且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我们常摆摊的位置，被其他人占了，卖的还跟我们家一样，有不少顾客都走错了，如果我们有个饭馆，再挂上招牌，他们只会认准我们一家！阮软做的凉面，口碑已经出去了，以后来吃饭的人只会更多。”
孙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女儿侃侃而谈，仿佛又看到了她没出嫁时的模样，方才听说女儿把国企的工作辞了，他心里还有些担忧，可现在，那点担忧也烟消云散了。
“你说的没错，早点摊的确不稳定，遇到刮风下雨你们就得没辙，不过，你们准备把饭馆开哪儿？”
孙红梅跟阮软对视了一眼，“我们决定就开家里，把小院改改，软软画了个图纸，特别好看，软软，拿出来给你外公看看！”
阮软这才把挎包里的图纸拿出来，孙老爷子戴上老花镜，仔细的看着。
“软软，给你外公讲讲！”孙红梅小声提醒软软，上次软软说的特别好，啥天井之类的，她可不会。
孙老爷子看向软软，阮软顿时认真地给外公讲解。
“外公，这大体是个天井的样式，中间是露天的，可以保证采光，下雨时，雨水会顺着倾斜的房顶流向中间的空地，地上咱们挖个小水渠，可以把水通向下水道，不是有句老话，水是财，遇水则发，咱们的小院子从天上看，就是个小小的聚宝盆！”
听到这儿，孙老爷子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对，我有听说过这个，你小小年纪懂得还不少，看来真是花心思了。”
到这儿，孙老爷子算是真正看出了她们想要开小饭馆的心思，他把图纸一放，“行，桌椅板凳我的确有办法，不光是这个，干活的人，我也帮你们找，之前给一人家做孩子生日席，东家就是干这个的，这事儿你们都不用管了，我来弄！”
阮软高兴的跟阮妈对视一眼，果然没有找错人，外公太厉害了。
“那价格方面，爸，你帮我们多还还价，我跟软软都不是很懂，我们这个月努力努力，争取早点开工！”
孙老爷子摸了摸肚皮，往靠椅上一躺，“这我晓得，不过，红梅啊，有件事我得跟你提醒提醒，软软，你去看看你哥切菜切的咋样了，我一会儿就来。”
阮软晓得，这又是要单独会谈了。
她无奈的挑了挑眉，行吧，反正回去问阮妈也能问出来。
阮软出了书房，把门顺便关上了。
孙老爷子看着女儿，清了声嗓子，“他，有消息没？”
孙红梅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她摇摇头，“没，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没问问他朋友之类的？要个联络的方法，哪怕是个写信的地址也行，你们真要走到那一步，有些事得早点断，免得到时候有些东西不清不楚的，争执起来也难看！”
孙老爷子特意点了点旁边茶几上的图纸。
孙红梅瞬间明白了，老爷子怕阮志强可能会回来争房子。
“他凭什么争房子，家里的存款都被他拿走了，他还有脸分房子，我死都不会答应！”
孙老爷子叹了口气，“所以我才让你早点断啊，万一你们把院子改造好，他回来争房子，到时候咱们就被动了。”
那岂不是她们改造小院的计划，还得搁置一段时间？
一想到这儿，孙红梅哪还坐的住，“爸，你说的对，是我没想到这些，我先回去了，桌椅板凳跟工人的事儿还是要你多费心！”
“你心里有数就行！”孙老爷子见提点到了，也就不在多说。
厨房里，阮软刚给孙绍元展示了下最近的刀功，就听见阮妈在外面喊她。
“妈，我在这儿！”
阮软走到门口看阮妈提起了包，有些疑惑，“我们要走了吗？”
都还没吃晚饭。
孙红梅点头，被坏心情影响到了，语气有些无力，“对，有点事要处理。”
马思琴听到动静也出来了，拦着孙红梅晚上留下来吃饭。
孙老爷子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她们有事儿就别留了！”
马思琴跟孙绍元虽然有些疑惑，却没有问出口，“行，那我就不留你们了，一会儿妈回来了，我跟她说！”
孙红梅故作镇定的笑了笑，阮软都能看出来她笑的很牵强，更何况马思琴。
来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回去咋就蔫儿了。
来到外面，阮软看了阮妈好几眼，外公到底跟阮妈说了什么？
孙红梅走着走着终于停了，她转身看着阮软，像是似乎做了很重要的决定，“软软，我要跟你说件事。”
阮软点点头，这才对嘛，就应该告诉她。
“可能你会生气或者不理解，甚至讨厌我，但是我觉得这是目前我们这个家庭最合适的选择。”孙红梅叹了口气，“我要跟你爸离婚！”
阮软表情很平静，等着阮妈下一句话，可阮妈也一直盯着她，好像在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软软，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以后阮软就是单亲家庭的孩子，这对她来说，特别不公平，包括以后找对象，单亲家庭的孩子，势必会受到一些影响。
她会接受不了，会生气，甚至会讨厌自己，孙红梅都能理解。
只是孙红梅一想到软软会因为这个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待，她心里就难受。
“妈，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能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肯定在心里想过了无数次，我支持你！”
这个年代离婚不是常态，很多离异的女人都会受人指点，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会离婚，阮软还是觉得阮妈很勇敢。
“你不生气？不讨厌妈妈？”软软这个反应，有些过于平静了，孙红梅有些意外。
阮软摇了摇头，“背叛这个家庭的又不是你！”
哪怕是原身，也从来没有恨过阮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