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傅竟棠缓缓走下楼。
将衣服递给了他。
“我洗了的,很宽松你应该也可以穿。”
男人还在打电话,手机那段传来了一道声音。
“谁啊,女人?傅廷舟你有女朋友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这几天怎么着也得飞过去请嫂子吃顿饭啊。”
傅廷舟接过了衣服,“嗯,下周再说。”说完,他就挂了通话。
将衣服换上。
傅竟然抬眸扫了一眼男人的后背,那一朵海棠花仿佛还印在眼前,转眼就被布料遮盖了,她想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就算是他纹了海棠花也不能代表就是自己,而且,这要是好几年之前纹上的,说不定现在他们两个分手了,男人应该苦恼怎么去洗掉。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疯狂的砸在窗户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花店里面却很安静。
光线温馨带着一点晕黄。
空气里带着馥郁的花香。
傅竟棠拿了自己的粉色草莓熊拖鞋递给了他,虽然码数很小,但是也比穿着湿了的鞋子好受一点。
傅廷舟看着她递过来的鞋,薄唇微微抿,一句话没有说,似乎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看了这双鞋几秒,似乎大脑内也在作斗争,接着就穿上了。
这个男人一身清冷禁欲的气息,忽然穿上草莓熊的拖鞋,总是显得...有些怪异...
傅竟棠转身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毕竟,太不搭了,但是她的花店里面只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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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花店里面的一些花材放到了保鲜柜里,她有三个保鲜柜,一般是放一些短期花材。
外面的雨很大,南方花艺外面至少有三个台阶的预留。但是还有雨水漫过台阶渗进来,不过仓库里面有上一任老板留下的沙包,傅竟棠看了一眼,就放下手中的东西去仓库。但是这一段时间都是大晴天,她也没有想到今天的雨会这么大,沙包这样的东西并不是寻常需要的,傅竟棠在仓库里面找了一圈,才找到沙包。
走出去的时候,就看见男人在花店里面,已经将花放在了保鲜柜内,傅竟棠怕他不懂,放好了沙包在门口处就连忙走过去。但是傅竟棠没有想到,他似乎很懂花,就连保鲜柜的湿度跟温度都调整的很合适,热带跟温带的花卉两个保鲜柜的温度湿度都是不一样的。
“你...”她开口,想要问,又忍住了。
花店的光线带着温柔的色泽,男人转过身,瞳仁似乎也带了一抹淡淡的温柔的亮光。黑色的瞳仁印着女人精致白皙的脸,傅竟棠就这样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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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2点。
雨一直没有停。
手机上面收到了海城气象发布的紧急降雨预警通知。
傅竟棠打开了微信,就看见一个小时之前,陈梦给自己发的消息,大概是中山路因为大暴雨造成山体滑坡,三联桥下面水都已经淹没过了桥洞。
傅竟棠回了一句,“如果明天下雨,你就不要过来了。”
夜深人静只有窗外的密集的雨声。
“你...你要不要去楼上休息,楼上有房间。”傅竟棠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因为招了陈梦,所以傅竟棠在楼上放了两张一米二的单人小床,可以闲暇的时候休息一下。
走上楼梯。
傅竟棠推开门。
其实楼上的空间挺大的,除了两张床,还有独立卫浴跟一个小衣橱和一个茶几。
傅竟棠在衣橱旁边还放了一个晾衣杆。
两张床之间有一道窗帘。可以随时拉上,也能有一点隐蔽的空间。
傅廷舟并没有拒绝,因为现在,外面的大雨,他也回不去。
而且,他也..并不想拒绝...
“你经常睡在上面吗?”
“也不是,我大部分的时间还是要回家的,毕竟家里的东西齐全一些。偶尔忙的太晚了,就睡在上面。”傅竟棠将薄被递给他。
男人说,“你用吧。”
一扇窗帘从两张床之间割开。
傅竟棠躺在床上,忙到这么晚,按理说是应该累了。但是闭上眼睛,就是睡不着,耳边似乎有男性微微的喘息声,傅竟棠觉得,这样煎熬的场景,不如让自己出去淋雨轻松一些。
她翻了一个身。
一直在床上烙煎饼到凌晨两点,傅竟棠实在是无奈的坐起身,一双眼睛疲惫。
但是大脑:我不困我不困。
她觉得口渴。
轻手轻脚的拉开布帘,傅竟棠下了楼,喝了水。
外面还在下雨,不过已经小了很多。
回到了二楼。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室内短暂的明亮中,傅竟棠看着男人的侧脸,他似乎已经睡熟了,呼吸轻而均匀。
一米二的小床确实有些窄了,一个身高一米八多的男人睡在上面,翻身都有些翻不开,傅竟棠走过去,轻轻从衣橱拿了薄被,动作轻柔的盖在了他身上。
看着他的脸。
傅竟棠这六年也想过。
如果自己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就好了。
如果,她没有在8岁的时候遇见应明姝,被带到傅家,如果她的父母还在就好了。
这样,或许,她跟傅廷舟,还能走在一起。
可是如果不是她父母死了,她来到了傅家,又怎么会遇见他。
“傅廷舟,傅廷舟你醒了吗?”她出声喊着他名字。
男人没有回应。
确认是睡着了。
她轻轻的跪在床边,双手托着腮,有些贪婪的看着他的脸。
她喜欢了这么久的人。
此刻安静的雨夜。
她才能这样好好的看看他。
六年不见,他似乎,变化不大。
还是那样,让人,怦然心动。
她想起来第一次,她敲开傅廷舟房门,也是这样的大雨,她害怕电闪雷鸣,让傅廷舟给她讲童话故事。
当时,他正在变声期。
给自己讲了一个灰姑娘的故事。
可惜,自己没有水晶鞋。
也不是灰姑娘。
她即使拥有了水晶鞋,也是贪婪想要嫁给王子的普通人,拥有水晶鞋,也穿不上。
她嗅着空气里面,因为靠近,而越发清晰的闻到男人身上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喃喃自语,“其实我一直想回海城,因为海城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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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清晨7点的时候停的。
傅竟棠开了店门,外面清晰的空气涌进来,地面上几乎都是泥沙,男人的车底盘高,泡在外面一晚上,但是问题不大。
昨天在店里休息,她可以说是几乎没有睡。
看着傅廷舟开车离开后。
她就关了店门,挂上了“今日不营业”的牌子回到了家。
接下来的几天,傅竟棠没有在见到傅廷舟。
岑林的生日会结束了,傅茵的生活也回到了正轨,没有在来花店,而傅廷舟,也没有来。
上午的时候店里接到了不少外送订单。
陈梦看着订单,“咿,又是这位周先生的订单啊。”
她嘀咕了一声,“都连着订了一周的花了。”但是顾客下单,花店多赚钱,陈梦也没有想什么,包装好,等着外卖小哥来。
傅竟棠中午的时候给陈梦带了饭,陈梦说,“有位周先生,在这里连着定了一周的花了。”
“周?”傅竟棠对周这个字,还是有些敏感的,因为她跟周哥认识好多年了。她拿出手机,看着外送品台后台的资料,地址是VG国际周先生。
傅竟棠拿出手机,尝试着拨通了一下这个号码。
“喂,您好。”
那端似乎没有声音。
但是傅竟棠确定那端是接通了的,她可以听到里面传来一些杂音脚步声。
“喂,您好,这里是南方花艺。”
那端过了六七秒。
“南方花艺?”
“是的周先生,你在这里订了花,已经定了一周了。”
手机那段,陈浔看着放在工作室的花,“是我,我挺喜欢你家的花,办公室能放一周,嗯,以后我会经常订花,老板娘能不能给我打个折。”
“好啊。”傅竟棠其实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周哥。
但是既然在自己店里订了一周的花,也是回头客了,她给对方打了折扣,顺便送了一捧香水百合。
挂了电话。
傅竟棠叮嘱陈梦,以后在遇见这位先生的订单,告诉自己一声。
陈浔将手机放在桌面上,看着桌面上的花,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看不出来啊,老傅你还是一个浪漫人,订花?一天一捧,怎么,看上这家店的老板娘了?”
男人低声,“她是竟棠。”
陈浔一愣。
几分钟,他低声,“我就知道。”
“我这个VG大楼的办公室,就是给你放花的地方吗?你是准备用这个周先生一天订一捧吗?”陈浔拿着喷壶,给墙边的发财树喷了点水,又给放在桌上的玫瑰喷了一点,“别说,这花看上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