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推测

“你认得？”

“主子，先前有次厨房故意不肯给饭菜，就是二小姐帮忙的。还有次府里下人在背后骂主子您，也是二小姐制止的。主子您上次中招那次，也是二小姐让人来寻我，我才及时回来。那次二小姐本来想来看看您，主子您说想静一静，属下才拒了。”

望着走过来的粉衣佳人，殷洵神情冷静哦了一声，若有所思，“那么说，她倒是个好人？”

褚岳山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二小姐比那个毒妇好多了。”她才是真的又温柔又善良。唉，自家主子怎么就没看上二小姐呢。偏偏娶了那个毒妇。

说话间，白雨霏已经走到了殷洵跟前，朝着殷洵柔柔一笑，恰似莲花被风吹拂，轻轻颤抖般美好。

她轻轻唤了声姐夫，声音也温温柔柔得恰到好处。

“二姑娘。”殷洵颔首，应了一声。

白雨霏微微蹙眉，“姐夫，我是来替大姐姐道歉的。今天上午那件事，你别放在心上，我相信姐夫原先准备的不是那件假翡翠寿桃。”

殷洵不动声色反问道：“这么说，你相信贺礼是被调换的？调换贺礼的是白繁露？”

白雨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我的丫鬟上午去放贺礼时，正好撞见有个丫鬟在动贺礼。那个丫鬟是姐姐院子里的人，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她调换的贺礼。”

“原来如此。”殷洵垂下眼眸，低声喃喃。

见殷洵脸色沉下来，白雨霏慌了，连忙说道：“姐夫，你别生姐姐的气。姐姐她，姐姐她本性不坏，她只是气坏了。”

白雨霏低下眼眸，声音不由放低了一些，“姐姐从小身体不好，母亲宠她，一贯由着她。这回母亲擅自为她招婿，姐姐一时无法接受，才会做出这些事情来。”

站在殷洵身旁的褚岳山见到白雨霏低落又羡慕的模样，忍不住插嘴，“什么无法接受，我看就是又任性又歹毒。”

白雨霏急忙抬头，连连摇头，“不是的。姐姐心地很好。这些年一直很照顾我。”

褚岳山刚想反驳，就瞥见前头自家主子看过来的冰冷目光。他唬了一跳，连忙禁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白雨霏没察觉到褚岳山的小动作，她看着殷洵，神情真挚，“姐夫，你如今虽然不及其他人呢。但我能看出，你并非庸人，迟早会建功立业。寿宴上不少人只是嫉妒姐夫而已，姐夫千万别信他们的话，也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在白雨霏的宽慰下，殷洵原先难看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他点点头，温声道：“谢谢二小姐安慰。”

“姐夫能够放宽心就好。”白雨霏展露笑颜，又说了两句后，转身而去。

没走多远，白雨霏的小丫鬟水墨便忍不住出声，满是不解，“姑娘，您为什么要对大姑爷这么好？”要是被大小姐知道，大小姐肯定会对姑娘生气的。

白雨霏声音里带着些怅惘，“我只是觉得，看到姐夫就好像看到我自己。能帮就帮帮他。”

水墨感动极了，“姑娘您真好。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白雨霏笑而不语。老天爷已经给了她足够的回报了，不像大姐姐，福气送到她手上都抓不住。她这辈子一定会过得更好。徐幕，不，殷洵。想到那人，白雨霏脸上笑容越发甜蜜。经此一遭，他定会对她生出好感。

白雨霏一走，褚岳山再也忍不住，怒气冲冲，“主子，我就知道，肯定是白繁露那个蛇蝎毒妇换了贺礼，就是为了让主子丢脸！”

午后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在长廊上投下一片斑驳又美丽的影子。殷洵抬眸望去，身着藕荷色衣裙的妙龄女子身姿袅袅，缓缓远去，美好柔婉似古画上的仕女。

褚岳山还在不停念叨，“主子，白二小姐都看到了！准没错！这两姐妹真是天差地别，一个人美心善，一个虚伪恶毒。”

殷洵一直在想，那道声音发布调换男主贺礼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白繁露做的，肯定就是为了看他出丑。然而白繁露当真有那么蠢？

她如今已经嫁给他为妻，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与其说是白繁露，他反倒觉得这个莫名其妙向他示好的二小姐更可疑。殷洵慢慢思索着，如果他没有听到那道声音，没有怀疑调换贺礼真凶另有其人，对白繁露失望至极的他，在见到知书达礼柔婉善良又同样被白繁露欺负的白雨霏时，肯定会对她产生极大好感。

殷洵一下子握紧栏杆，调换贺礼的人应该是白雨霏，本就刁蛮任性的白繁露则成了她的替死鬼。

白雨霏显然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才如此算计他！她背后的东西，一步一步引他入局，这盘针对他的棋局绝非一日之功！

本来就只有一丁点儿的对白雨霏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

他脸上神情越来越凝重。白雨霏此人心机叵测，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