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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只能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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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钗点了点头,出去发信号。

瑟瑟坐在软榻上,只觉得无论如何运功,也压制不住体内的躁动了,那诡异的灼热一遍遍在她体内流窜,淹没着她的理智,就连她的手脚,也渐渐酥软起来。

明春水若是再不回来,她恐怕就要因欲火煎熬而死了。

瑟瑟蜷缩在卧榻上,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到小钗在门外的说话声。她撑着娇软的身子,勉强端坐起来。

水晶珠帘叮当作响,一袭白衣的明春水缓步而入,伴着他而来的,还有一阵清凉的夜风。烛火闪了闪,照亮了他面具下的黑眸,一闪即逝的,是一丝摄人心魄的冷冽,快得令人难以捕捉,怀疑是错觉。

他轩眉一挑,望着坐在卧榻上的瑟瑟,用一种略带笑意的声音说道:“纤纤公子,不,应该是纤纤小姐,深更半夜,不知有何急事?”

瑟瑟抚了抚发烫的脸,也没有绕弯子,直截了当道:“如若事情非燃眉之急,我也不会这么晚来打扰。我中了媚药,不知明楼主可有解毒之方?”

“媚药?”明春水轻声而笑,慵懒的声音宛如水波荡漾,“纤纤公子竟然中了媚药?”

“怎么,有那么好笑吗?”瑟瑟被他笑得脑袋嗡地一下便乱了,她羞恼地说道。她是纤纤公子没错啊,谁规定她不能中媚药的。

明春水敛住笑容,淡笑着问道:“那你今晚来这里找我,是要我为你解媚药了?”他说这话时,一层魅惑的笑意从唇角漾开,黑眸中闪耀着宝石般璀璨的光芒。此时的他,看上去充满了邪恶的魅力,有点儿纯真,又有点儿浪荡,有点儿温柔,又有点儿不羁。

这样的他,像罂粟一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纵然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脸,也足够令人心神俱醉。

“不错!不知你有没有去除媚药的解药?”瑟瑟一字一句说道,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凝镇定。然,中了媚药的她,嗓音早已较往日沙哑柔和,听上去分外婉转温软,动人心弦。

明春水呆了呆,缓步走到瑟瑟面前,俯身将瑟瑟衣袖拉起。

瑟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推了他一把,冷声道:“干什么?!”

明春水嗤的一声笑了,懒懒说道:“你怕什么,不诊脉如何知晓你中的什么媚药,是否能解?”

他翻开她的衣袖,将修长的指放在她滚烫的手腕上,边诊脉边不忘调笑道:“这么细白纤细的皓腕,竟也有人信你是男子?!”

都到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在调戏她。

瑟瑟咬唇不答,只用忧虑的眸光瞧着他,问道:“怎么样?我中的是什么媚药,可有解?”

“不是普通的媚药!”明春水语气低沉地说道。

“啊?!”瑟瑟心中一沉。

“不过要配出解药也不难!”明春水低笑着说道。

“真的?太好了!”瑟瑟忍不住笑道。他就知道,以春水楼的势力,不可能连区区媚药也解不了。

“但是,就算配出来也不管用了。”明春水继续说道。

“为什么?”好不容易放松的心,再次被吊了起来。

“因为你用内力压制媚药了,中了媚药,最忌内力压制,那样药力便会反弹,循着血液巡遍全身。而你,不止一次用内力压制药力,是以,现在你的媚药已无药可解了!如今,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接下来的话,明春水没有说,因为两个人都已经心知肚明。

“或许,我可以帮你找一个男人!”明春水环臂在胸,灼亮的眸光极其悠哉地凝视着瑟瑟。

找一个男人!

瑟瑟闻言,黛眉微颦。

她虽然已经十八岁,但还没有真正爱过。对于她名义上的夫君夜无烟,她对他,曾有着极深的好感,但是,还不曾成长为爱情,就被他的无情摧残。对于风暖,她曾对他有着极深的同情,她很享受和他在一起的随意,但那也不是爱。

她不会去找这两个男人。

她虽已是已嫁之身,但仍是清白之身。她更不可能随意去找一个陌生男人同床共枕。她的清白之躯,曾经,她是幻想着能在洞房之夜,交付倾心的爱人。可是,事情怎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伊盈香!她不会放过她的!

瑟瑟缓缓从卧榻上站起身来,望着白衣飘然的明春水。她曾与他琴箫合奏,琴声箫音是那样合拍;她曾和他棋局对弈,方寸之间,棋逢对手。最伤心痛苦时,他曾给予她温暖;最蹉跎无助时,他曾给予她信心。

他说,他一直在等,等一个令他欣赏令他倾慕可以和他比肩的女子。她又何尝不是?她也在等,等一个令她欣赏令她钦佩可以和她比翼双飞的男子。他是春水楼的楼主,江湖上也有人称他是魔教教主。但是,她不在乎,她现在只喜欢他这个人。如果一定要她找一个男子解毒,她只选他!

压下心头的灼热,瑟瑟抬头轻舒一口气,淡淡问道:“一定要找一个男人吗?”

“不错!”明春水淡笑着说道,声音慵懒得不像话。

“好,如果一定要这样,那我只选你!”瑟瑟下定决心说道。

一股冷凝的气氛忽而在室内弥漫,瑟瑟忽然感到了压迫。白衣胜雪,纤尘不染的明春水,清亮的眸中划过一丝幽寒。薄唇轻轻抿着,似有若无的淡笑挂在唇边。

“你,确定要我为你解毒?难道你就没有别的选择吗?”良久,明春水淡淡说道。

瑟瑟闻言,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清绝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有一股悲哀至极的意味。最好的选择就是夜无烟,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可是他说这一辈子他都不会碰她。所以,她也不会选他。

“有,但是我只选你!”瑟瑟仰头望着他。

明春水眯着眼,眼眸幽深,好似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深邃。看不出,他心里到底是乐意,还是不愿。

“你甚至不知我生得怎生模样,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你也要选我?”

瑟瑟点点头,轻声但坚定地说道:“就算你奇丑无比又如何,我欣赏的不是你的容貌。”

“可是我很在意呢,我可不愿和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子……”明春水的话还不曾说完,瑟瑟便伸手一点一点揭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她选了他,不只是为了要他为她解毒,她还会将一生交付他。所以,她对他坦诚。

红红的烛火摇曳着,映出瑟瑟那张清丽的容颜。

因为媚药发作的缘故,此时的瑟瑟,美得动人心弦。

明春水的眉端细不可察地微微一凝,深黑的眸中涌过一阵阵汹涌的波涛。

“纤纤公子,果然美极。”他低低说道,无风无浪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可是,瑟瑟却觉得他的语气似乎并非单纯的称赞她,好像,带着点儿咬牙切齿的意味。

滟滟红烛,在他温润的面具上涂下深深浅浅的光影,使他看上去有些黯然。

瑟瑟敛眸,不去看他动人心魄的眸光,一颗心惶惶地跳动着,静静等候他的回答。

可是,他却不再说话,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犹豫。屋内静寂如死,一片空茫。媚药发作的灼热,令瑟瑟的呼吸有些沉重,一声声喘息好似一只只透明的蝴蝶,在寂寂室内,妩媚地翩舞。

等了好久,依旧没有答案,瑟瑟敛下心头的失落,悄然抬眼。看到明春水一尘不染的白衣,领口绣着淡雅的花纹。眼光再悄然上移,那颗失落的心,突地一大跳。

她的眸光和他的眼神撞个正着。

他在看她,一直在看她,看了半天的样子。眸光炙热深沉,被她这么一盯,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乌有,他忽而转身,缓步离去。

明春水并不想要她!

瑟瑟心中一沉,挫败的感觉好似一把弯刀,在胸口一刀刀剜出个空洞,空落落的孤独感从空洞灌入,一点点地将她淹没。

她凭什么认为他会答应替她解媚药呢?他曾经说过,他没有侍妾,甚至连妻妾也没有,他说他一直在等一个能和他比肩的人。这样的男子,如此纯情,他怎么可能随便为别的女子解媚药?

虽然有些失落,但,这样的明春水,反而更让她欣赏,更让她心仪!

瑟瑟盈盈浅笑,浑然忘记了此时她身中媚毒,濒临死亡。

她盯着那道白影,渐行渐远,临近门口,却见他忽而定住了脚步,似乎再也挪不动的样子。果然,他蓦然回首,看到瑟瑟唇边潋滟的笑意,忽地又转身,又走了回来。走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她眼前。

蓦地将她一抱,瑟瑟仰头,对上他复杂的眸光,炽热中有一丝挣扎,很矛盾很纠结。他伸手,将她鬓边的乱发拂到耳后,手指再慢慢下滑,抚过她白皙的脸颊,嫣红的唇。

然后,好似下了决心般,打横抱起她,大步而稳健地走入内室,一阵天旋地转后,瑟瑟被放到暖软的锦褥上。

他的犹豫和挣扎,都看在瑟瑟眼里。

他是一个好男人,终究还是心软,不舍得她被媚毒折磨至死。

纯情又善良,风趣又温柔,霸气又优雅,这样的男人,正是她要找的良人。

纱帐随着他衣袖轻挥间,飘然而落。胸前一凉,瑟瑟身上的青色外衫从他手掌下飘落,然后是白色的内衫,浅粉的兜肚儿,白色的亵裤……一件件衣衫,静静地堆落到地上。

在情欲面前,这些华美的衣衫,不过是一件件障碍。

瑟瑟静静躺在锦褥上,媚药的作用下,她一副慵懒娇软的样子,身体上方,是他挺拔俊美的身躯。

他俯身,唇落在瑟瑟的脸颊上,继而一路向下,避开她的唇,吻向她柔美的颈,酥软的胸。

他没有吻她的唇,就如同那日风暖在香渺山轻薄她时,也是避如蛇蝎般地避开了她的唇。吻唇,是男人对心爱女

人的爱怜。而她,不是他心爱的女子。

如雨点般的吻,好似火种,点燃了她体内的媚药。那股烧灼的热力,再也无法控制,在瑟瑟体内乱窜。她的身子,她已无法控制。娇躯轻颤着舒展,好像带露的清荷,一瓣瓣绽开。

头脑昏昏的,她什么也顾不上想了。

迷蒙中,她看到他凝视着她的眸光,那么深,闪耀着如梦似幻的光芒,还有一丝难以言语的复杂情愫。似乎是怕情感泄露,他忽而伸指一弹,熄灭了室内的烛火。

黑暗中,无尽的缠绵。

痛楚袭来,瑟瑟倒抽了一口气,两滴清泪从眼角缓缓滑落。她明显感觉到明春水身子蓦然一僵,然后,他俯身,温柔地将她眼角的泪吮干。

痛楚带着甜蜜甘美的缠绵中,人世间的熙熙攘攘的一切似乎都已经飘然远隐,没有风没有月,没有恨没有怨,似乎只有他和她。

欲生还死,欲癫还狂。让初谙情事的瑟瑟,心中一阵迷惑,一阵慌乱。

瑟瑟几乎要沉醉其中,直到手指偶然触到他脸上的面具,那看似温润的玉质面具,竟有那样冰凉的触感。她的心,忽而一凉。

他们就像两尊没有感觉的泥人,一起打破,用水调和,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然,泥人就是泥人,融合了身子,而心,却依旧没有融合。

缠绵再缠绵,也终有星流云散的时候。当瑟瑟体内的媚药终于解掉,她听到他缓缓起身穿衣的声音。

“你好好歇着,如若有事,就唤小钗进来!”他低沉喑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很温柔很缠绵。

“好的!”瑟瑟抬眸,黑暗中,一双清眸清澈得不见一丝阴影。

他起身毫不留恋地离开,水晶帘叮当作响,好似玉碎,敲击着瑟瑟的心。

“多谢你!”瑟瑟轻声说道,声音含笑无波,一字一字都咬得很清楚。

明春水的背影明显一僵,伫立片刻,飞速离开,云袖飘飘,不带走一片云彩。

小钗带着两个侍女送了一桶热水进来,便悄然退了出去。

瑟瑟披衣下床,只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酸疼的。回眸身后的大床,被翻红浪,一床春色。素色的被褥上,落红点点。

那是她的贞洁!她不惜制造谣言,坏了自己名声也要保住的贞洁,已经没了。

瑟瑟闭了闭眼,缓缓解开衣衫,将整个身子都投入到温暖细腻的热水中。有晶莹的泪珠从脸颊上滑落,她伸手拭去,放入唇间,一片苦涩。埋首到热水中,任脉脉温水抚触着她满是青痕的娇躯,她的心一点点沉静。

良久,当她破水而出,一双黑眸在氤氲热气中,清澈而淡定。所有哀怨悲愁凝成一笑,漾在唇边,潋滟如花。

她起身从浴桶中步出,拾起自己的衣衫,一件件穿在身上。

明春水的侍女小钗推门而入,手中捧着几件簇新的衣衫,看到瑟瑟已将旧衣穿上,愣了愣,忙道:“姑娘,这是楼主吩咐奴婢准备的,还是请姑娘换上新衣吧!”

瑟瑟低眸望了望她手中的新衣,冷冷笑了笑,明春水倒也体贴,只是,她再不会穿别人给的衣衫。

“不用了,衣虽旧,但总是自己的。烦你给楼主带个话,就说我走了!”瑟瑟戴上面具,翩然出门。

“姑娘,深更半夜,您还要走吗?”小钗追上来问道。

瑟瑟回眸轻轻笑了笑,她不走,难不成还住在这里?

“你们楼主平日里都不摘面具的吗?”想起方才就连欢爱之时,他也没舍得摘下他的面具,瑟瑟低声问道。

小钗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是的!楼主发过誓,除非完成他的誓愿,否则他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誓愿?”原来他是发过誓愿的,不知是什么样的誓愿。

瑟瑟笑了笑,推门走了出去。

夜已深,冷月挂在天边,那样朦胧,高远,清冷。

她优雅地走过绯城街头,男式长衫穿在她身上,已有些偏大,显得她的腰肢越发不盈一握。这些日子,她瘦了不少。夜风鼓荡着身上宽大飘逸的青衫,宛如一朵绽开的墨莲。

悠长的更漏声传来,苍凉而悠远。已经是五更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有些事情,今夜,必须了结。

瑟瑟冷冷笑了笑,身姿拔起,如暗夜精灵般向前飞纵。

云粹院。

瑟瑟隐身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清眸透过枝丫间的缝隙,望向屋内的一星烛火。窗纱上,透出一抹倩影,在屋内不断走动着。

天已五更,伊盈香不知是没睡,还是起得早。

一阵脚步声响起,瑟瑟低眸望去,只见两个侍女打着灯笼,从院外走了进来。前面的那个侍女,瑟瑟认识,是推她下湖的伊娜。

走在她后面的侍女嘟囔道:“公主今晚不知怎么了,天都快要亮了,还不睡。要我们去桃夭院打探王爷行踪,我看公主是多此一举,王爷对她那般疼爱,难道还怕桃夭院那位夺了王爷的心?”

伊娜的声音冷冷传来,“别多嘴了,公主正烦着呢。一会儿小心伺候着。”

去桃夭院打探夜无烟的行踪?那夜无烟不在这里了。瑟瑟冷冷笑了笑。

夜风漫过,院内一大片蔷薇开得如火如荼。艳红的花海,在淡淡月色下,摇曳生姿。

屋门一开,伊盈香便快步迎上去,低声问道:“怎样,桃夭院可有动静?”

“禀公主,桃夭院里没有动静。屋内一片黑暗,想来江侧妃定是睡了。王爷起先是宿在倾夜居的,据侍卫说,三更时离开了。”伊娜低声禀告道。

“真的?”伊盈香欢快地说道,一抹娇美的笑意在脸上绽开,“那就好!这么说,他们已经成就好事了。”

“公主,你别得意,我看没人会领你的情。”伊娜皱眉道。

“我只要结果,不要他们领情。伊娜,我饿了,准备夜宵!”伊盈香娇笑着坐在榻上,一夜未眠,腹中确实有些饥饿。用完夜宵,该好好酣眠一觉才是。

几个侍女忙碌着往几案上摆夜宵,窗户忽被一阵夜风吹开,伊娜起身到窗前关窗,但见院外蔷薇架下,伫立着一个青衣公子。一双清眸充满兴味地望着满地落花,唇边勾着一丝邪邪的淡笑。

“你……你……”伊娜战栗着问道。但是,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见得青衣公子宽袖一扬,一朵艳红的蔷薇如同天女散花般乍开,一瓣瓣花瓣急速向她飞来,准确而迅速地刺到她肩上要穴。

伊娜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昏倒在窗边。

“伊娜,你怎么了?”另一个侍女快步跑了过去,看到伊娜肩头的花瓣,笑道,“花瓣落到你身上,你也会昏过去?”不及说完,又一朵蔷薇飞来,在落到她肩上那一瞬,花朵乍开,片片花瓣好似利刃,刺入她的穴道。

“啊!有鬼!”室内另两个侍女吓得瘫软在地,不及呼喊,嘴上都多了两朵蔷薇,所有的声音都化为呜咽。

就在此时,房门大开,一个清逸俊朗的青衣公子伫立在门口,夜风从门口灌入,将他的衣衫吹得曼卷。他的脸色有些僵硬,很显然是戴着人皮面具。但是唇边却勾着一抹邪气的笑意,看上去灿烂明艳。

他手中拿着一枝蔷薇,几朵蔷薇开得正艳,夜风拂过,袅袅香气,芬芳弥漫。

伊盈香吓得小脸失色,不知所措,原本要呼救。

“你是不是也想要这朵花?”瑟瑟冷声问道。冷凝的视线从手中艳丽的蔷薇挪到伊盈香的脸上。

伊盈香被瑟瑟眸中的冷意吓到,想起这朵花的威力,立刻闭了嘴,不敢再呼救。她想侍卫来得再快,怕也快不过眼前这个男子手中的蔷薇。

“你……你要做什么?这里可是璿王府,我是璿王的王妃,你若要害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王爷也不会放过你的。”伊盈香颤抖着说道。

“是吗?”瑟瑟勾了唇,冷笑道,“我能进来,就能出去。不过,我今晚也不想杀你,看你模样倒是不错。采花采久了,我倒想尝尝北鲁国的花是什么滋味!”

“你是采花贼?”伊盈香吓得脸更白了。

“什么采花贼,说得这般难听!”瑟瑟撇唇邪笑,从花枝上摘下一朵蔷薇,弹指一挥,花瓣纷飞,便将伊盈香的衣衫盘扣一粒粒摘下。

轻灵飘逸的外衫如同折翼的蝶,从肩头滑落,露出伊盈香白皙细腻的酥肩和绣着鸳鸯戏水的兜肚儿。

瑟瑟衣袖轻挥,将房门关住,低首轻轻嗅了嗅手中鲜花,拈花浅笑着,向伊盈香走来。

“不要,求求你不要!”伊盈香一步步后退,直到身后的床柱阻住了她的退路,她才苍白着脸蜷缩下来。

瑟瑟冷冷瞧着她脸上那深浓的惊恐,她知道伊盈香怕了。原来她也知道怕,怕自己的清白被无缘无故夺去?既然如此,为何要那么对她?她冷笑着,故意放慢脚步,一步一步,凌迟着伊盈香的心跳。

“别,别,别,求求你,不要伤害我,我还是清白之身,我的初夜要留给我心爱的人。求求你,不要,你要别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金银珠宝,随便你拿啦。”伊盈香一边轻声哭诉着,一边从头上将镶着珍珠翡翠的首饰不断摘下来,捧在手中,高举着,奉到瑟瑟面前。

她的初夜要留给心爱的人!

瑟瑟只觉得她的话,就像是一把盐,撒在了她心灵的伤口上。难道她的初夜就不是要留给心爱的人吗?伊盈香的清白是开在山巅的高贵雪莲,她江瑟瑟的清白就该是开在淤泥里的野花,可以任人来采撷吗?

等等!她的初夜?!

瑟瑟凝眉,伊盈香还有初夜吗?夜无烟这么宠爱她,她还有初夜?

瑟瑟眸中闪过一丝清冷的寒意,唇边却勾着邪邪的笑意,一把扫落伊盈香手中的金银首饰。她以为

,清白可以用金银首饰来买吗?

瑟瑟抬手,用手中花枝挑起了伊盈香的下巴,逼视着她和她直视。

“身为璿王的正牌王妃,你还有初夜?说实话,我可不喜欢玩毫无技巧的雏儿。”瑟瑟慢条斯理地粗着嗓子问道。

蔷薇花枝上的尖刺,刺入伊盈香细嫩的肌肤内,刺疼袭来,伊盈香吓得浑身战栗。她毫不怀疑,眼前这个恶魔一样的男子,只要稍微一用力,她的小命就呜呼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虽然是璿王的王妃,但是,却是名义上的,我依旧是完璧。王爷此次回城,之所以带着我,只不过是要用我夺回王妃的位子,让我占着这个位子,好留给他心爱的人。”伊盈香战战兢兢地说道。

瑟瑟眯眼,觉得头脑有一瞬间的停滞。

她不会忘记,如若不是夜无烟带了伊盈香回来,如若不是他搬出北鲁国和亲的幌子,那王妃的位子就是她的。这么说,他带伊盈香回来,只是为了将王妃的位子从她江瑟瑟手中夺走。

瑟瑟怒极反笑,夜无烟,倒真是心机深沉,不可揣测啊。

他这么做,不仅顺理成章,让皇帝和她的爹爹江雁无话可说,而且,名义上,他还为北鲁国和南月的比邻友好作了贡献。

瑟瑟咬牙,她倒是对他的意中人极感兴趣,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值得他如此大费周折。

“王妃,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胡言乱语?像你这样国色天香的美人,璿王会不喜欢?”瑟瑟冷声说道,伸指,将花枝上一朵蔷薇的花瓣,一瓣瓣扯下。

伊盈香望着一瓣瓣残红从眼前飘落,脸色愈加惨白,声音抖着道:“或许我生得算不错,但是,王爷的意中人比我更美,她就像仙女一样!”

“仙女?她是谁?”瑟瑟冷声道,玉手轻抖,手中花枝乱颤。

“她是……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难不成你这个淫贼要去采她?”伊盈香瞪大了眼,黑眸中恐慌逝去,她颤声道,“就算你杀了我,就算你毁了我的清白,我也不会说的,我不会让你这个淫贼知道她是谁的!”

方才还一脸惊恐怕得要死的伊盈香,一瞬间竟然坚强起来,就为了维护那个夜无烟的意中人?那个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大的魔力。

瑟瑟眯眼冷笑,她为了那个女子,真的连死都不怕了?既是如此,她为何要给她下媚药?难道不怕夜无烟为她解毒,还是为了要别的男人为她解毒,被夜无烟当场抓获,好赶她出府?

“哦?”瑟瑟挑眉,“我也没兴趣知道她是谁,只对你这个小美人感兴趣。不过,既然你是雏儿,我也索然无味了。不过,我可不白在这里蹲守一晚上,还看到你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哎,听说用了媚药会更销魂,我看我去找被你下了媚药的江侧妃好了。”瑟瑟淡淡说着,将手中花枝一撤,转身欲走。

“不许你去找江姐姐!”伊盈香霍地站起身来,说道。

“不许?”瑟瑟伸手,葱白的指捏了一下伊盈香莹白的酥肩,道,“难道你要陪我?但是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哎。还有,没人解毒,你那个江姐姐会死的啊。莫非你是要害死她?哎,世上竟有你这样狠毒的女人!”瑟瑟讥诮地说道,眸中闪耀着清冷的寒芒。

“我不是要害她死,我只是要她和王爷在一起,你这个淫贼不要去破坏!我不会让你去破坏的!来人啊,抓……”伊盈香终于不顾性命歇斯底里呼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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