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针锋相对

苏歌在盛京的苏宅借住也已有些时日，平日里早出晚归，出入也不常走正门，很少与大伯那家人和老夫人打上照面。

老夫人只当她在南都野惯了，小打小闹做些生意，并未在意。

今日除夕，盛京的雪尤其的大。

苏歌倚在厨房门口，听着雪，是雪落的闲逸。

灶台上，一锅粥在“扑哧扑哧”的冒着泡，一阵米香混合着山药的清甜扑鼻而来。

仰首便是白雪满眉眼，俯首可是飞絮白了头。

距离爹娘过世已好几月了，苏歌闲时总是这般呆立着。她时常想起在南都的那些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日子。

比起现在这边忙碌可是要舒心多了。

更不提，还发生了昨晚那般令人作呕恶心的之事。

伸手，接一片雪花，任它在掌心融化。

一个清脆的笑声就在廊边响起，是青柠：“小姐可是在给张公子熬粥？”

正在灶台边瞧着火的蜜桃也捂着嘴笑了笑：“可不是，我就从来没见过小姐对谁这般上心。”

青柠清了清嗓子，看样子格外的正经。然而一回身，她却眼睛弯得像月牙一般：“没办法，人家张公子身娇体弱，可不得要小姐惯着宠着。”

“青柠！”

轻声喊了一句的苏歌，面颊已经成了淡淡的桃花色。

说完，她便蹲在地上，抓起一把雪，就往青柠身上扔。

青柠灵活地躲开：“哎呦呦，我的好小姐，你下手可轻一点！咱也是身娇体弱，需要好好照顾的！”

青柠笑着讨饶，蜜桃清脆的笑声穿杂其间，一时间厨房里面的气氛格外的温馨。

苏歌一边扔着学，一边解释：“我只是在照顾咱们财神爷！他可是答应了我，给繁歌苑寻个更大的铺子！”

“对对对，只是照顾财神爷……”蜜桃敷衍地点点头。

你信吗？反正她和青柠是不信的。

三人打闹了片刻，苏歌恍若不经意地想起了什么，欢喜的面容顷刻就淡了几分：“别忘了，你家小姐可是许了个病秧子。”

她的视线望向了门外的飘雪，仿佛只是无关紧要，随口一提。

青柠这才想起，急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差点忘了，老夫人那儿让您去一趟。”

苏歌也不急，不紧不慢地准备好食盒，让青柠带去了繁歌苑，这才领着蜜桃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刚进门，斗篷都还未解下，一个茶盏就直接砸到了她的脚边。

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透过她的鞋袜，烫得苏歌皱了皱眉。

“你以为这是客栈？”因着除夕，老夫人今日穿了身深红色的袄子，袖口上镶着金线，倒是无比华贵。

可脸上的煞气，却是遮掩不住：“平日里就没个礼数，不来请安，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

身边的申氏今日也是穿着光鲜亮丽，她看着苏歌，一双三角眼深沉。

而一旁，苏嬛则是站在一旁，装扮极其用心，倒像是真真的富家千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