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做老师

根本就没有什么奇迹！

奇迹只不过是商人用来控制底层的骗人把戏，哪怕是它真的出现了，也不会落在每个人身上。用数万分之一的概率向人们兜售所谓的成功学，只是自我麻醉慰藉心灵的鸡汤。

卫闵的话，没有激起他们的任何怜悯，logo男孩冷声冷调道：“找什么借口，那也是你们的祖先没有努力，无论如何，都有权利重新分配的时候吧？”

这个点，他的同学兄弟都差不多到了，近百个大学生将卫闵三人围得水泄不通。

卫闵凝视着他道：“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强大！”

“先别说大话，给我上！”logo男孩一声令下，众人仿佛瞬间注射了鸡血，一个个斗志昂扬。

“等等，先让女孩子出去！”卫闵高声喊道。

史湘云等一干女生退了出去，卫闵独自面对近百个学生冲了上去，力尽所能地挥动着拳头。满心怨恨的logo男孩朝卫闵扑了过来，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可卫闵单单是一个扬手，就在logo男孩的眼眶狠狠打了一拳，身子一黏，双手提溜起他的衣领，朝着他的哥们兄弟扔了过去。

几个人在卫闵身后偷袭，他陀螺一般转身，左脚固定身形，右手仿佛钢化了一般，自上而下势大力沉地打向他们的下巴。

挨拳头的那个学生也倒霉，结结实实地让卫闵揍了一拳，他下巴疼得厉害，舌头都被牙齿咯破了，咸咸的鲜血在口腔里游荡。

“我艹你妈！”被卫闵揍的几个学生怒发冲冠，抡着风雨如磐的拳头砸向卫闵。

到底是寡不敌众，卫闵很快就被十个学生围起来，人与人之间的缝隙冒出一只只脚，照着他的脑袋下死手地踹过去。

卫闵蹲在人群中用双臂抱住脑袋，护住身体的重要部位。

史湘云坐在救护车上，哽咽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卫闵，她不懂，明明说出了那样一番话，明明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为什么不使用，为什么要被动挨打！！！

贵宾病房内，城市里的暖阳射进来。卫闵的脑袋仿佛扎了毒刺，痛得难忍。他想睁开眼睛，可眼皮沉得厉害，似乎压了两块石头。体内像太阳一样火热，他艰难地喘着气。

假如现在有一汩水流过他干瘪的喉咙，那该多好啊！

实在是太渴了，卫闵可以发誓，他可以喝下比夸父还要多的水。这比头痛还要难熬，一股狠劲上来，他就掀开了厚重的眼皮。

史湘云坐在病床上，怔怔地看着卫闵，娟秀的眼眶又红又黯。

难道她一直守在病床前？

卫闵巴不得跳起来大喝一顿，喉咙干的都快成赤道了，他连声呼唤起来。

史湘云急忙递过去一杯水，卫闵一饮而尽如饮甘怡，畅快地将杯子递给她，淡笑道：“谢谢。”

“还笑，你差点被他们打死知道吗！”史湘云生气道。

“到底是学生，下手不知轻重。”卫闵的声音很轻，就像蚊子，不过他肩膀的肌肉，却像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雄起雌伏地传来阵阵酸疼。

史湘云直起身子为他续了一杯水，“你明明……”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卫闵就打断道：“你是想说我明明有超能力，为什么不还手是不是？”

史湘云将水杯递给卫闵，眨巴着打架的双眼皮。

卫闵鲸吸牛饮，声音略略打了几分，“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奇迹，小人物一步一步爬格子，真的很艰辛，希望他们珍惜自己所拥有的，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们一样，生下来就拥有一切。”

“什么嘛，”史湘云嘟嘴说：“搞得自己跟老师似的！”

“老师吗，我儿时的梦想哎！”卫闵玩笑地说。

卫闵说的“强大”，并非指一方使一方臣服，更不是什么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而是明知自己势单力薄，仍旧勇往直前义无反顾，哪怕孤立无援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会停止追求，卫闵是真正沐浴在理想的光辉中的人。

忽然间，史湘云的心好酸，他是真正的侠之大者，她既羡慕又嫉妒卫闵的女朋友，能无比幸福地成为他的一生挚爱。

半月光阴，在史湘云的精心照料下，卫闵痊愈出院，期间江阑珊与陈宏远各来看过他一次，陈宏远想要去报复，被卫闵制止了。

高楼大厦的玻璃在红光中闪烁，G市的落日红得像血，烂漫了整个西边天。可到了夜晚，却只有繁星三两点。生活在这里的人如同寂寥的星，卫闵经常怀念家乡的夜晚，繁星点缀，皓月高悬。

可惜那不再是他的家乡了，在大城市打拼的寒门之子，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