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酒后

明明是一场闹剧，却让人心里酸酸的，想流泪。

有能量的欺负没能量的，能量大的管着能量小的，而最有能量的“能量终结者”则令人望而生畏，没能量的只有低三下四的资格。

夜晚的冷风变得急与烈，寂静的天空中似乎伴随着隐约的雷鸣。

酒的后劲上来，卫闵一个没忍住，翻江倒海的酒水和着胆汁从胃里冒了出来，红色石砖铺就的地面满是果蔬混合物。

史湘云连忙搀住卫闵，温柔地拍打着他的脊背，暖声询问道：“舒服点了吗？”

卫闵头晕脑胀地点点头，史湘云从包里拿出湿巾，为他擦着嘴。

刚刚将嘴擦干净，卫闵就倒在了她身上，史湘云不知所措搀着他，手忙脚乱地叫着，“卫闵，醒醒？”

如置身空谷一般，只有她的回音。

无可奈何花落去。

史湘云只好叫了一辆出租车，在酒店开了一间房。把卫闵扶到床上的史湘云终于歇了一口气，坐在白色的床沿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内心如窗外的天空一别无二致。

“噼里啪啦”的响声毫无预兆，雨点像暴力狂敲打着玻璃窗，对着窗子往外瞧，阴霾的云层中一道完整的闪电铺天盖地式的降临，鳞次栉比的栋楼瞬间被点亮，又瞬间恢复成它阴影别栋的样子。

躺在被子里的卫闵犹如喷泉一般，汗液一个劲地往外泻，一股神奇的能量将他逼醒，模模糊糊中看见史湘云，一把拉住她的手，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史湘云的脑海里一直想着推开他推开他，可双手就是情不自禁地环在他的脖颈。

刹那间，脑海中一道闪电激荡，史湘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下就将卫闵推开了，然而却在下一秒又被卫闵抱住了。

天刚蒙蒙亮。

卫闵拾起头去琢磨史湘云的脸，整个人瞬间就愣住了，她的眼宛乎美杜莎女王一般，将卫闵变成了石像。

毛馨宁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海左右，反反复复无穷尽。

我喝醉了，我喝醉了，卫闵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史湘云渐渐感觉到，卫闵就像工作的机器，动作僵硬重复，完全没有任何情感。

不，我不能对不起毛馨宁，这对她也不公平！

这个念头一出现，卫闵的酒立马醒了，他像一个逃兵跑进洗漱间，接连四次才打开莲蓬头，哗啦啦的水滴伴随着轰隆不止的雷鸣，冲击着卫闵的神经。

史湘云如九天垂落的闪电一般孤单落寞，她把被子一扬，整个人蜷进被子里，泪水如断了线珍珠散落一地。

《邪不压正》中唐凤仪对李天然说：“我躺在你床上睡着了，你居然没碰我，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卫闵不知道如何面对毛馨宁，更不知道如何面对史湘云，短短几小时内，他竟然伤害了两个女人！

窗子外的闪电如鞭子般抽着卫闵的良心。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他从洗漱间里走出来，水滴接二连三地在他的衣服掉落，仿佛刚从河里游出来。

史湘云仍然蜷缩在被子里，卫闵取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火机“啪”地一声点燃，他缓缓来到床边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

猫在被窝里的史湘云听见火机点燃的声音，抹了把脸，将头从被子里探出来，委屈地看着他半张侧脸。

“对不起。”

“我没想听你说对不起！”

卫闵再吸了一口烟，说：“我有女朋友了，我很爱她，我们有几天没见了，今晚我又喝多了，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当成了她？”

卫闵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