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案子怎么样了

他说：你是游荡在人间的魔鬼。

……

意识在混沌中坠落，好像有一块巨石坠在意识之下，不断地将意识拉向更深沉的黑暗。

即便是在睡梦中意识不清楚的时候，颜璐依旧紧紧皱着眉头，任凭别人一遍又一遍都没法抚平她眉宇之间的皱褶。

她听见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地从脑子里抽离的声音，意识一寸一寸地被剥离自己的脑子，支离破碎的声音刺激着脑神经格外地疼痛难忍。

她在梦里的不安稳折射到现实里，在反反复复的意识浮沉神经被绞成一团疼痛难忍后，她急于寻找更剧烈的疼痛来缓解如蚁嗜骨的折磨。

可是她听见有人尖叫，听见许多人杂乱的脚步声，听见大吼。

熟悉的不熟悉的声音掺杂在一起让她更头疼，有人用力地捏住她的手腕捏得她骨头疼，事事不如意不顺心激起她心里那团无名的火，她一口咬在那人身上，清晰的牙关咯吱声传入脑子里，让她愈发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思绪缥缈地与更久远的梦重叠在一起，有人脸庞逆着光凌驾在自己面前，温柔得让人忍不住视他为光沉溺其中。

他说：“游荡在人间的魔鬼是你。”

……

眼睛倏地睁开。

经历过屡次午夜梦回惊醒的夜后，颜璐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惊醒，只不过在醒来的瞬间总是会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身体感官会在她睁眼后迟钝地开始工作，让她在梦醒后全身的毛孔失控地泛起冷汗。

入目是白花花的天花板，没有难闻的消毒水气味，也没有守在床边的医生护士惊呼“她醒了，她活过来了”。

想到这里颜璐只觉得好笑，好似被虚空大手紧握的心脏徒然在这一瞬放松了。

她试图抬手起身，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地方，身上被层层叠叠的冬被紧紧地压住，高烧才退的她竟是费了好大的劲都没推开那些被子，只费力地把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

她偏头打量周遭的环境，大概是因为刚醒过来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沉浸在梦里。

入目是一张银白色的办公桌，在阳光下，那张熟悉的办公桌上一台屏保为深蓝色背景警徽的电脑泛着屏幕荧光。

她想问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特别是当她看见自己另一只手从身侧举起，手背竟然连接着点滴吊水一路延伸向头顶的药水瓶时，她的脑子里在一瞬间闪过无数的想法，可又全是茫茫空白。

意识在茫然中挣脱了肉体和吊瓶药水，不知所措地虚浮在半空，试图深入更久远的空洞。

在现实与混沌纠缠不舍分割不清间，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拉住了她，她心脏一颤，惊慌失措的瞳孔里倒映着一张英俊俊朗的脸紧皱着眉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