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教主她千娇百媚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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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师父门下最优秀的蛊毒师，妖妖学了三年就出师了。

虽然她师父只有她一个徒弟。

虽然她连蛊的名字都记不起，甚至之后全凭自己高兴取名字。

妖妖是从小跟在小教主身后转悠的，小教主小时候可皮了，到处带着小孩儿玩闹。

魔教不是一个工作单位，是一个类似小国家的地方。

有的人在这里娶妻生子，有的人在这里相夫教子，有的人在这里隐居避世。

小教主那时还不是教主，被他们称作‘圣女’。

妖妖的师父说了，圣女让她们做什么都得跟着做，让她们去死也得毫不犹豫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当时圣女最讨厌装模作样的师父，当着一群小豆丁半点儿面子也不给她师父留，直接让他去喂猪，让他扫茅厕。

师父明明平日里都喊着‘要以圣女为重’‘为了圣女活着’‘为了魔教付出一切’……可真到了那一天，他就说自个儿身子骨不行了，让小豆丁们去叫大人过来扫茅厕，去喂猪。

师父是在武林盟攻打魔教时死掉的，他手上还拿着妖妖缝制出来的第一个荷包，绣了一只圆头圆脑的蛊虫。

师父说，他大半生都在逃避魔教**的职责，只有在教妖妖时用了那么一丢丢的认真——结果妖妖还不争气，什么都学不会，跟个小笨蛋似的。

他说到这里，笑了下。

然后解释，我不是说你真的是小笨蛋，我说你跟小笨蛋差不多。

——解释了跟没解释一样，但妖妖还是笑了。

她知道师父这个时候想看她笑，那她就笑，等师父看不见了，再哭。

师父咽气之前，是一身血腥味的小教主走过来，亲手替师父阖上眼睛。

小教主也不爱笑了，她小小年纪生得冰雪可爱，可唇角就跟冻住了似的，永远不能弯——从前的少年时光一去不复返，在她入了魔塔学习魔功之后。

小教主冷冷的说，师父不能闭眼，是因为带不走妖妖。之所以带不走妖妖，是因为妖妖没有铲平武林盟。

——不管这句话对不对，确实给那时的妖妖留下了信念。

死也要铲平武林盟。

不仅是为了师父。

魔教跟武林盟为什么争斗，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最初的缘由已经没有人去探索了，反正两队人马一打照面，就和平不了。

妖妖从前不懂，之后不得不懂。

她偶尔也会怀念年少时光，可更多的，是莫大的压力逼得她不得不往前看。

师父离开那么多年，她在日复一日年复复一年的血腥气中大逆不道的忘记了师父模样。

但那仇恨，却是一年比一年新，一年比一年艳。

藏花教与武林盟最后一场血战，周围能来的教众都来了——可仍然没挡得住武林盟的攻势，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妖妖第一次见魔教死了这么多人还没打赢。

当那把剑刺来的时候，她突然就觉得，师父可以把自己带走了。

她觉得自己活着也没有意义了，改变不了什么……可小教主竟然，帮她挡开了剑，还告诉她哪里有密道。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小教主会着急到变声。

受伤离开藏花教，妖妖一直都在努力养伤。

她知道自己的这条命不贱了，不卑微了，不是她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