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教主她千娇百媚5

——要他说，他肯定是说不出来一二三四五的。

但是要他做……

他已经做了这么些年了。

看他看得久了，小教主的眼神之中多了点别的东西。

饶是七巧玲珑心的温雪川，也一时分辨不出来——他不愿承认自己在小教主身上的‘无能’，索性将她眼中这种多出来的情绪称为‘不甘’。

她不甘藏花教落败，不甘自己武力全失，不甘好好一个魔教教主被缚于七剑山庄。

当然，也会不甘此刻需要用这样低贱的招数诱惑一个从前根本不会放入眼中的人。

——温雪川自谦了大半辈子，并不吝啬在人前贬低自己。

“你觉得我还缺什么？”

温雪川望着小教主的眉眼，轻声问。

小教主耐心是不错的，能在他的注视下坚持这么久。

——温雪川不仅衣裳喜欢穿素色的，这瞳孔都要比别人浅淡一些，简直就是把‘淡泊名利，淡漠一生’几个字从头贯彻到尾。

旁人久久与他对视时，总会因他眼中倒映的人影太清晰，而不敢直视。

小教主却不然，她非但坦坦荡荡的看了，还企图将腿勾到他腰上。

胆大妄为的很。

也不怕他腰上的剑出了鞘，划她一个鲜血淋漓。

——其实也是。

小教主久居高位，如今连被人“弄脏”都不怕，还怕什么胆大不妄为？

温雪川很少跟谁合作，很少跟谁达成同一种目的。

无他，他太过自负，那些人在他手下只有被利用的份儿，要想谈什么条件，完全不够格。

同理，小教主也是。

纵然昔日藏花教最大魔头站在他面前，温雪川都不会多看一眼，更何况是如今落了难的小可怜？

她说要什么都能拿到……

那么，她能拿到的，自己又如何拿不到？

这个交换的条件，一开始就不成立。

只是看小教主这样能为复仇付出一切的模样，心里有些痒痒。

他想，小教主终究是跟旁人不同的。

旁人要合作，也是跟少庄主。

他们太清醒，知道他一个养子，除了自己挣出来的那点声望，七剑山庄的半点好处他都拿不到……清醒到糊涂，糊涂得不晓得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跟人合作去谋取利益，而不是一口独吞。

小教主的意思很明显。

她可以走向绝望，用鲜血淹没世人的无知。

而他还是高高在上的七花剑。

青衣上不会沾染一点血色，干干净净。

“缺我。”

“……”

他提出的那个问题也并不是想要小教主回答，那本就是一个用来嘲讽她的话。

——你觉得我还缺什么，是要靠你才能拿到的？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能如此口出狂言？

他不会低估人性，但更不会高估谁的价值。

世上无价的东西，根本不存在。

——小教主却假装听不出来，还耍了个小花招，让这句变得不干净了。

小教主说完自个儿都笑了。

她摸到温雪川腰间的手缓缓往上，在他后背处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