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发疯的吕文忠

刘崇昱等人赶到地牢的时候，吕文忠已经被衙役卸掉了下巴，四肢被死死按在地上，浑身抽搐，疯狂喊叫。

他的身上全是木屑，手上流着鲜血，关押着他的牢房和隔壁关押着万氏的牢房木栏杆都被砸烂了，还带着一些血迹，似乎是他发疯之后，用手砸烂的。

“大人，他见人就打，见人就咬，我们实在没了办法，只能把他的下巴卸下来了。也不知道他这么个文弱书生，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

一个脸上有血痕的衙役一见刘崇昱来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大喊着说道。

另一边，已经有衙役捂着眼睛将吓傻了的万氏扶了起来。

此时的万氏鼻青脸肿，身上的囚服都被吕文忠撕扯破了，只能用力抓紧衙役盖在她身上的衣服遮蔽伤痕累累的身体。

刘崇昱皱眉看着吕文忠的情况，突然想到了端午节的那个凶手，二者的情况非常相似。

他想到了无忧散，于是蹲到了已经几乎失去理智的吕文忠面前，一字一顿地说：“你想要无忧散，对吗？”

吕文忠听到这几个字，突然就停止了挣扎，满眼哀求地看着刘崇昱，嘴里还不断发出怪声。

刘崇昱懂了，转头看向了另一个牢房里的吕征：“你知道他的无忧散放在哪里吗？”

吕征也吓傻了，听到这话呆愣愣地点了点头：“在衙门他房间靠窗右数第三块地砖的下面，有个小暗格。”

刘崇昱点点头，转头看向一个衙役：“去取来。”

不一会儿，这个衙役回来了，拿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

吕文忠立刻就两眼放光地挣脱开了抓着他的衙役，连滚带爬地将无忧散抢了过来，颤抖着手抓了大半粉末，大张着卸掉的下巴，将粉末放进嘴里，咽进了肚子里。

众人看着他双眼猩红，仿佛中邪了的样子，只觉得这药实在可怕。

吃过了药，吕文忠恢复了正常，眼睛一转，就想装晕躲过刘崇昱的询问，被衙役直接打晕，绑着四肢，安回下巴又塞了抹布，扔回了牢房里。

“这药……还真是可怕啊。”刘崇昱看着地上散落的粉末，一脚踹开了一只凑过来想要吃无忧散的老鼠。

他下令让衙役将吕文忠的身上、地面上沾染无忧散的地方全部用清水洗净，再用热水浇在地面上。

看着衙役做完了这一切，刘崇昱拿了一件破衣服，轻轻将剩下的一点无忧散连着包装一起裹起来，捧在手里。

这时，那个去拿药的衙役附在刘崇昱耳边恭敬地说道：“大人，吕文忠那个暗格不止有无忧散，还有一些账本。但是属下心急，还没有仔细看，已经放在大人桌子上了。”

“你做的很好。先去找大夫吧，你们的伤得赶紧处理一下。”说着，刘崇昱就准备出门，结果看到了黄悬正在向这边走来。

刘崇昱在都城祈安中待过一段时间，自然是认识黄悬。

他恭敬行礼，被黄悬托了起来：“不用这么大礼，我就是个土郎中。我过来是想看看这边的情况。有些事情，别的大夫可能解决不了。”

刘崇昱叹了口气：“的确是这样。吕文忠刚发过疯，吃了无忧散才安定下来了。衙役们和万氏身上的伤都是他挠打出来的，破了的栏杆也是他打碎的。”

黄悬吸了一口冷气，接过了刘崇昱手上的无忧散粉末，放进了干净的小瓷瓶里，转头对他说：“你让他们清洗干净地上的做法很对，不然老鼠吃了真的会发疯。吕文忠服用的这种无忧散是经过改造的，和端午节那人服用的并非同一种。”

刘崇昱皱眉：“黄先生您能和我单独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