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辣子和羊骨汤

牛车缓缓驶入冯家，糯糯悠悠转醒，从李氏的身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伯娘，我们到了呀。”

李氏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恩，去洗脸漱口，伯伯给你们买冰糖葫芦了。”

其他三个小豆丁闻言耳朵动了动，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和糯糯一并蹦下了牛车，跟着老冯头进屋子里清洁口面了。

下午，四个孩子在包子铺门口排排坐，大人们就在里面收拾着。

小糯糯边吃边想下一步又什么挣钱的法子，是烤冷面还是鸡蛋灌饼呢？

灌汤包做法不难，难的是知道猪皮冻的做法和做好灌汤包。但是聪明的人这么多，不可能没人猜出他们的做法。

除此以外包子铺里诱人的食品种类实在太少，留不住客人的。

这么想着，糯糯蹦下了凳子，拍拍冯长谦让他带好弟弟们，自己回屋子里和老冯头说话了。

“伯伯，你能帮我画一个滑梯送给张伯伯吗？我答应他了的。”

老冯头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汗：“可以啊。宏家，拿点纸过来。”

冯家的人都认字，但是老冯头和冯大冯二没有天赋，也读不下去书，所以只认识一些常用的字而已，不会作诗，更不会写策论。

小糯糯借着照进来的阳光，在桌子上沾着清水画出了自己心中的构思：“后面有几层阶梯，中间是一个等待的平台，左右可以坐进去，还有镂空的窗可以看外面。前面就是一个平滑的滑道。可以做宽一点，这样很重的小胖娃娃也可以坐进去玩。”

老冯头看着，在纸上画出了草图，还标明了大概的尺寸。

“还要雕刻上可爱的花纹，比如狮子老虎小猫咪小狗狗！这样在旁边等着的人也不会太枯燥。伯伯可以在这里写几个字标注一下，让张伯伯可以做一些侧面的小抽屉，里面放一些可以带走的小玩具，比如拨浪鼓、小灯笼、草蚂蚱……这样等不到做游戏的人也不会哭闹。”

老冯头看了看，又在旁边画了几个他曾经设计的小玩具，家里正好还有几个半新的，可以回头一并交给张掌柜做参考。

“还有摇摇木马，男孩子玩的可以用大老虎造型，女孩子玩的可以做成小花车……”

整个下午，小糯糯围在老冯头身边，一边想一边画，说了许多奇思妙想，引得在收拾的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可以做收纳的小坐凳、旋转的小座椅、有滑道可以调整椅子高度的婴儿座椅、制作精妙的小木偶、能随意变形的木制小马车玩具……

当然，糯糯也没忘了去吃饭的小姑娘们，让李氏在旁边画了几朵设计新颖的绢花，按照四季开花的顺序放进滑梯侧面的小盒子里。

画完之后满满一叠纸，糯糯对着光看它们：“哎呀，这个这么好，肯定不能免费给张伯伯了，不然糯糯好亏哦～至少得给糯糯还有小侄子们买一年的冰糖葫芦和糕点！”

冯长恭趴在糯糯肩膀上：“姑，要吃！”

糯糯看他一脸傻乎乎，笑着捏捏他粘了糖的小鼻子：“吃了一鼻子，你个小馋虫！”

“嘿嘿，姑，好！”

冯长良不甘落后，在另一边抱住了二哥哥和小姑姑：“小姑姑最好了！”

冯长谦也蹦过去，四个人闹做一团，发出了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大人们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似乎一天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

冯家包子铺开业第七天，屋外白雪皑皑，往来行人络绎不绝，搓着手掀开了包子铺的门帘。

冯家人不忍心让糯糯站在外面，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在户外招揽顾客。干脆按着糯糯的提议做了个四肢会动的简易木人，画上滑稽的表情放在包子铺门前。

此举到底是不错，吸引了许多感兴趣的小朋友，拉着家长进了包子铺，拿着鲜嫩多汁的灌汤包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