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天才无用武之地

不过？

郁小唯的这两个字，令原本还沉浸在预知未来的结果如他所期盼的一样而暗自欣喜的霍去病，内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虽然，自豪的神色还留在他俊朗的面孔上，可他的眼神明显出现了一丝不安。

明知她是来自未来的人，也知道她早已预知了这场战役的胜败，甚至是死伤情况想必她也是一清二楚。可之前他从来没有问过她，一来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二来是因为他夙来相信人定胜天，他不想因为知道了最后的战果而让自己的内心发生任何变化。可是，这一刻，他却是那么的迫切，他急于知道她这个“不过”后面的话。

“‘不过’什么？”他问。

她轻叹一声，难得的正色道：“不过，你虽然取得了胜利，但这场胜利却尤为惨烈。出征时的一万精骑兵在这场战役中死伤近七千余人，最后仅有三千人跟你一起回师长安。”

“这不可能！”他反驳，拒绝相信她的话。

这倒不是说霍去病对自己的能力有多自信，只因他为这场战役已经做了太长久的准备，早在汉武帝下令让他出征之前。而他的准备也非纸上谈兵，拿张行军图出来勾勾画画；那是实打实地对匈奴人的腹地，匈奴军的战略做了一番详细的调查与研究的。且他又非是个刚愎自用之人，麾下又人才济济，不乏一些匈奴将领，就好比赵破奴，这些人对他此次出征前所做的战前部署均出谋划策，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加之，上一战他仅以八百骑兵就斩杀匈奴军两千多人，还生擒了单于的叔父；故而，他有绝对的信心在自己精心准备的情况下以最低的伤亡取得这场战役的胜利。

如此，此刻郁小唯的话又如何能让他相信，让他接受呢？

“这是事实。”她的话再一次地抨击着他的自信心，“你知道的，我没必对你扯谎。我只是将我知道的‘历史’告诉你，让你自己来权衡利弊。”

深吸一口气，渐渐缓和下情绪的霍去病突然毫无征兆地捏住她下巴，锐利的眸子直盯着她的双眼。

“说吧！你故意选在这一刻将这件事告诉我究竟有什么目的？”他目光阴冷，语气更是充满了狠厉。

被他捏住的下巴火辣辣地生疼，但是她还是极力保持冷静，难得的回瞪他。由于被他扣着下巴，她的话有些口齿不清，“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知不知道，我是做了多久的思想斗争才决定告诉你的？你又知不知道历史是不能随意改变的？我愿意告诉你这些可是冒着很大风险的，谁也不知道一旦你应我的话而改变战略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且之后的事情发展是否还会如原本的历史一般发生。”

郁小唯的话也不假，在被迫被他带着一起出征之时她就有想过这个问题。她自然是早已获悉他出战的结果，可是这样的结果是否会因她什么也不说而产生新的变数，她不知道。同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将他此战的战果悉数告诉他，一来是怕自己的这个行为会改变历史从而发生其他不可逆的连锁反应，二来也怕他在得这一切后的行动反而会产生不利于他的结果。

她是真的很纠结，很踌躇，而致使她最后做出决定的因素，她不否认那是她的自私，她想要逃离这里，逃离他的“魔掌”，即使这个男人是她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

他放开了扼制住她下巴的手掌，在她又一次神游太虚之时。他转身背对着她，双手背后，用极为冷静地声音问：“子墨有跟我一起回长安吗？”

“什么？”她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