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以为你舅父为何不同意这门亲事？”薛子墨仔细地为他分析，“那是因为你舅父向为你找一个不仅能配得上你，还能在仕途上帮衬你的妻子。那你觉得这个郁姑娘哪一点符合你舅父的要求了？”

“可她是我儿子的母亲。”霍去病苦笑，“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我有必须娶她的理由。”

“可惜在你舅父眼里这一点是不足够的，甚至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薛子墨的话一针见血，残酷的现实就是如此，可他就是不愿接受，也不想接受。他对郁小唯没什么感情，他甚至有些厌恶她，但那也不意味着他可以舍弃她，那可是郁获的母亲，是为他怀胎十月忍痛生养的女人啊！

“要照你这么说，无论如何我舅父都是不会赞同的？”

薛子墨点头，“我甚至可以告诉你卫大人会替你做何决定，他会让孩子留在你身边，而孩子的母亲将被赶出霍府，甚至是长安城也不一定。”

苦涩地笑容再次挂上霍去病的面颊，“出征前我带她去见舅父时，他就已经表示孩子可以留下，她不行。不过，我想着回去之后再想办法说服他。”

“以我对卫大人的了解，倘若你以死相逼的话，他或许会因为你的原因选择退让一步。不过，那也仅是让这位郁姑娘做你的侍婢，连个妾侍都不如。”

薛子墨的话让他陷入沉思——他知道薛子墨说的不无道理，他也相信自己的舅父的确会这么做。这也就是他执意将郁小唯带在身边一同出征的原因，他怕自己不在长安的这段时间，她会被人随意“处置”了。

半晌过后，他道：“此战我必当全力以赴，势必大获全胜，如此我便可以向皇上请旨赐婚，这样我舅父自然就无可奈何了。”

望着眼前的霍去病那一脸的自信与笃定，薛子墨突然觉得心好累啊！他莫不是忘了宫中还有一位卫长公主的存在吧？她会如此轻易的就让她父皇赐婚？薛子墨觉得心思单纯，情商低兴许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人会比较轻松，譬如霍去病这样的。不像他，此刻正愁于回长安之后该如何帮这位挚友“善后”。

当晚，他们并未休息而是一路前行，直至距离河边还有不到十里地的时候，霍去病下令全军休整，待天黑之后再行渡河。

郁小唯作为这支万人军队里的唯一女性，她所受到的优待便是解手的时候他会派人为她放哨，仅此而已，却也是这仅有的优待险些让她便秘而亡。没办法，没有一个女人都接受每次解手的时候，都有不同的官兵在距离你十步以外好心的“看着”。好在，最后因她逐渐蜡黄的脸庞及再也不去解手让那位“善心人士”薛子墨发现了问题所在，这才得以解决。

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冷，好在眼下是白天，接着太阳的照射身上的寒气也在逐渐消退。昨晚走了一夜的路，郁小唯几乎是咬着牙挺过来的。别以为坐在马背上就不会累，她的腰，她的背，她的屁股几乎已经疼痛到麻木了。此刻，终于能歇下来的她仅依靠在一棵大树下就已然昏昏欲睡，貌似马上就要去会周公了。

“郁姑娘······郁姑娘······”

伴随着轻唤声，她迷迷瞪瞪地支撑起眼皮，从眼缝里蓦然瞧见一张大脸盘子出现在她眼前，把她吓得一个激灵，瞌睡一下子就全跑了。

看着这位打扰她与周公约会的男子，郁小唯很不客气地开口道：“薛公子，别人都在休息，你跑来我面前晃跶个什么劲？”

“这不是去病他怕你饿了，让我给你拿点儿过来。”薛子墨一脸巴结地将手中的干粮递了过去。

“他会那么好心？”她表示怀疑。

“去病只是不善于表达，人却不坏。”他替自己挚友解释。

她现在困的不行，根本就没有胃口，于是并未伸手去接，反倒向他面前又推了推，“我不饿，薛公子你拿回去吧！”

“那好吧！记得等会儿饿了去找去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