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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蚊蝇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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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上布满累累的弹痕,房门被重脚踹得稀碎,士兵宿舍被手雷炸出一个个大坑,食堂的桌子上,地板上躺满了伤兵,忙得晕头转向的医疗兵大骂运载伤兵的直升机迟迟不到,幸存的美军士兵堆坐在墙角,拿着十字架祷告,或者泪眼婆娑地亲吻女朋友的照片。弗里曼房间墙壁上的那行字如同蟑螂爬过的痕迹,那是陈子忠留给他的话:you fuck off。这就是史蒂文森回到观察所看到的一切。

史蒂文森把自己关进房间,坐在地上,他觉得自己似乎心力憔悴迅速衰老了,他不由佩服陈子忠能够长期在美军占领区战斗所具备的铁一般的心理素质。

史蒂文森在给新上任的第八集团军司令官的战斗汇报上这样描述志愿军游击队:这是一支幽灵般的军队,士兵可以使用任何轻武器进行精准射击,他们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游击战策略,通过以战养战改善自的装备和补给,事实上他们正在拿着我们的武器打我们,而且比我们还要熟悉这些武器的特性。他们被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撑着,不畏死亡,在艰苦的环境中能以蛇蝎昆虫为食,时刻准备和我们的士兵同归于尽。我们和德军的战斗中得出过这样的结论,战术的先进性和武器的先进性应该是一致的,但中共军队打破了常规,他们的武器杂乱不一,却拥有世界上一流的山地作战和游击战经验,这支部队指挥官天才般的指挥和魔鬼般的凶悍是此次行动失败的重要原因。

他这样描述陈子忠:他是一个有着农民式狡猾和战略家般深谋远虑的指挥官,是一名优秀的游击战专家。史蒂文森承认,他了解陈子忠的作战意图,但还是别他牵着鼻子走,他肯在心理学方面肯定有很深的造诣。他应该是博览群书,但学历不高的人,因为他的英语水平太差劲了。他身先士卒,身体强壮,优秀的搏击能力可以抵挡五名训练有素的空降兵,优秀的综合军事素质显然经过长期的火线磨练,我相信他的军龄超过年龄的三分之一。激烈的战斗中不难发现,他是这支部队的灵魂,和每个士兵形成了恐怖的默契。他是朝鲜百姓心中的罗宾汉,他像豹子一样熟悉自己的领地,如果不是朝鲜百姓为他提供了各种帮助,他和中共游击队不会如此的如鱼得水。

史蒂文森根据葛胜用明码发给陈子忠的电报,得到了陈大胆这个名字,陈大胆显然是个绰号。美军情报部门反馈给他的情况是,中国著名将领里没有这个人,志愿军团职以上的干部也没有这个人。

史蒂文森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他不知道对手的全名、民族、年龄和籍贯,更不清楚他的履历,无法从他的战绩中分析他的指挥习惯。他对陈子忠的资料几乎全部来自战场,他在韩军副总参谋长的浴池里洗过澡,以百人之师夺取汶城县,在重兵围困中仍指挥自若,杀了个百里回马枪。他桀骜不驯、胆识过人、坚毅果敢、心理素质稳定,指挥不拘形式,离经叛道对他来说是家产便饭。他最清楚的是只有一点,陈子忠是个中国人。

几天后,史蒂文森面见了新上任不久的第八集团军司令官。

那天原第八集团军司令官急急忙忙来到第八集团军的普通军官食堂,忽然和他下属聊起了他推崇备至的乔治.巴顿将军,他的下属非常惊讶,在他的印象里司令官并非一个沉湎往事的人。司令官当时说,巴顿那样的伟大的军人竟会死于车祸,上帝真是瞎了眼。吃完饭,司令官叫来他的吉普车司机,前往美军第20师和英联邦第27旅,并把一枚银星勋章授予在20师任连长的儿子。返回途中司令官像往常那样不断催促司机,这天更加急躁,几次抬起腿要帮司机踩油门。吉普车的前面有一长串的韩军陆军卡车,司机猛然把车子拐到左边,打算按照美国陆军的习惯‘以双路行车超过车队’,这时一辆韩军卡车从离开了车队,朝吉普车驶来,司机立即刹车,吉普车掉进路边的沟渠。人们把司令官从吉普车里抬出来时,发现他的头部受了重伤,行驶途中他一直把钢盔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司令官被送往最近的战地医院,抵达时他断了气。

史蒂文森对新人第八集团军司令官早有耳闻,这是一名以精练才干和坚毅著称的将军,他对他组建特遣队的初衷非常赞赏,告诉他,我们的军队应该是一条钢铁巨龙,在这条巨龙的身上不应有跳蚤,哪怕很小的一只也不行。

史蒂文森笔直地给他敬礼,这位司令官竟然弹弹的肩章。告诉他:“中校,恭喜你,你已经晋升为上校了。”

史蒂文森啼笑皆非地摇头,严词拒绝晋升:“司令官先生,我不能开打败仗还能晋升的先例,我已经是整个集团军的笑柄了,不想永远成为他们的笑料。”

史蒂文森和陈子忠两次碰面,一次交手,从偏袒的角度讲,他遏止了游击队占领观察所的意图,但他没有及时率领优势兵力攻占游击队的阵地,游击队主动撤离后被抄了老窝,损失惨重。

司令官说:“上校先生,谦虚是中国人的美德,看来你越来越了解你的敌人了。我必须承认在中共游击队出现之初你就表现出了惊人的洞察力,甚至预测了今天的战况,这是一名优秀指挥官应该具备的素质,我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过失抹杀你的功劳。中国有句话叫做知耻而后勇,昨天的事情交给上帝处理,现在,你应该告诉我新的作战方案。”

史蒂文森说:“特遣队的组建是正确的,他的失利在于过于看重我军传统的作战模式,我本人也过分相信了日本朋友的建议。我军在明处,中共游击队在暗处,以明击暗几乎没有胜率可言。我认为,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建筑坚固的堡垒层层推进,那会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中共游击队像是能够感知危险的狡兔,能够避开所有的陷阱,可以在任何建筑下面掏出一条从容通过的洞穴。特遣队应展开蚊蝇战术,对中共游击队展开致命一击。”

“蚊蝇战术?”司令官兴趣盎然,史蒂文森总能给他惊奇。

“无论猎物多么强大,蚊子和苍蝇一旦锁定目标,不达目的决不罢休,除非死亡。”

“上校先生,这么说,你已经把敌人看的比你还要强大?”

“轻敌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说说你的详细部署。”

“特遣队化整为零,分为七个特别行动小队,每个小队携带一周的补给、电台、步话机,分配两到三名向导,一个工兵班。我将游击队活动区域分为四大区域,七个小队全部携带轻武器,每周搜寻一个区域。搜寻时保持电台静默,做好打近战、遭遇战的准备,发现小股敌人立即歼灭,发现游击队主力跟踪后确定秘营位置,展开空地协同作战,力图一举歼灭。”

“我会给予你最大限度的支持。上帝保佑你。”

上帝保佑特遣队。”

史蒂文森晋升的消息在第八集团军不翼而飞,当司令部的作战人员满怀好奇想在他的表情里找到点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把勋章丢进臭水沟,回到了观察所,宣布作战计划,领取补给,准备出发了。

史蒂文森没有刮掉陈子忠留在墙壁的那行字,他在字四周镶了木框,裱画一般保护了起来,他要让这行字永远挂在自己的头顶。特遣队开拔前史蒂文森长时间站在墙壁前,凝视着这行字,他一遍遍回味自己的耻辱,同时也在为他的战友弗里曼担忧。

弗里曼被劫持,活不见死不见尸,被列入了失踪人员名单。有人说中共游击队对他们恨之入骨,肯定活埋了弗里曼,也有人说,也许他们会把弗里曼当作诱饵,说不定哪天便会把他们诱进伏击圈。史蒂文森看过水浒传,认为陈子忠也像里面的好汉,快意恩仇,恩怨分明,他送回了受伤的侯疯子,陈子忠理应送回弗里曼,可是他没有。

两次碰面后史蒂文森以为他了解陈子忠,现在他摸不清这个神出鬼没的对手了。

弗里曼的日子并不好过。

弗里曼被战士们肩扛臂夹带到了大河村,落地的刹那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铺着花格棉被的土炕上,这种棉被和美军的被褥不同,保暖性好,很沉,但沾了水需要长时间才能干爽。

没有受伤的手臂插着输液管,手腕也没那么疼了。炕头坐着一名年轻的护士,炕前站着一名挎枪的小战士,小战士眼也不眨地盯着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看清了美国人的蓝眼球,第一次看到倒下的美军还在喘气。

为了掩盖自己的惊恐,弗里曼虚张声势地乱喊了一通,很快他发现中国人没有杀他的意思。小护士用勺子给他喂糖水喂粥,勺子递给他之前都会在樱桃般的小嘴前轻轻吹几下。弗里曼后来在他短短几页的回忆录中这样写道:按照东方人的审美标准,这个年轻的护士漂亮极了,我从昏迷中醒来时她带着微笑看着我,像照顾婴儿一样照顾我。她的微笑太迷人了,让我忘记了伤痛,就像美丽的天使迎着灿烂的阳光向我飞来。

这个护士名叫赵君如。

弗里曼伤在手腕,很快便可以下炕,他有很多的自由,可以在院子里随便走动,除了几个机密房间,他可以随便做客,甚至可以到士兵们睡觉的房间,和他们闲聊,观察他们的日常生活。

弗里曼不会汉语,战士们不会英语,但他们的交流没有太大的困难。赵君如送给他一本《中英会话对照表》的小册子,交谈时他打开小册子,指着上面的英文,战士们读标在下面的汉语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反之亦然,战士说的话他大多能理解。

在大河村生活了一周,弗里曼的恐怖逐渐消失,变得很随和,战士们眼睛的厌恶逐渐散尽,对他越来越好。他发现志愿军和美韩军宣传中完全不同。游击队战士不像美军士兵爱开玩笑,他们都很诚实、淳朴,不会耍小聪明,有时候他会伸出舌头做鬼脸,战士们便会学他的样子,惹得双方哈哈大笑。战士们的生活很苦,有一次他看到午饭是两个野菜窝头,便向丁儒刚抗议,说他虐待俘虏,丁儒刚把自己的碗递给他看,再让他看战士的碗,碗里是飘着野菜叶子的面糊糊,没有任何营养可言,把肚子吃的滚圆,很快又饿了。他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战士们穿着补丁叠补丁的军装,每个战士都有一个针线包,刮破了便会仔细缝好,更多时候是被朝鲜妇女抢走,缝补好再还给他们。每个战士都有良好的野战救护能力,他亲眼看到一名战士眉也不皱地缝合了两寸长的血口,用的竟然是缝衣服的针。

弗里曼最惊讶的是战士们和朝鲜老百姓的关系。以前他经常会给朝鲜百姓罐头、糖果,百姓们仍是避瘟神一样避着他,游击队战士给百姓的只有野菜窝头,帮他们跳水劈柴,可百姓和他们像一家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阿玛尼经常会把小战士抱在怀里,亲吻他们的额头。弗里曼问丁儒刚这是怎么回事,丁儒刚告诉他,因为你们是侵略者,弗里曼不服气,说你们才是侵略者,我们是来拯救朝鲜人民的,丁儒刚指着他的野草窝头说,你们来之前朝鲜人民吃的是大米白面,你们来了他们就吃这个。

丁儒刚告诉弗里曼,谁是侵略者,后人自有定论。

一天晚饭后,陈丁两人坐在院子里看见弗里曼和战士们一起洗野菜。

陈子忠想起了史蒂文森,他对丁儒刚说:“老丁,不知道为啥,这个史蒂文森让我想起了日本鬼子。小日本占领咱东三省之前派了老多乔装成商人的特务,他们也跟史蒂文森一样,会说中国话,写一手好字,后来在东北办学校,让咱的娃娃学日语。你说史蒂文森待着干点啥不好,他为啥总琢磨中国呢。”

“老陈,你有点高瞻远瞩的意思了。”丁儒刚说:“中国地大物博,渊源几千年的文化,国富民强自然没有人敢欺负,国家要弱小谁都想捞点油水。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满清那会就像七八岁的孩子端着碗红烧肉上街,谁都想捞口肉吃,现在不一样,咱就是扛口猪上街也没谁敢动歪心眼子。”

“是这个理儿。以前他们敢到咱家炕头撒尿,娘的,现在站在咱家门口折腾都不行。”

两人正说着,远处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清晰的枪声,陈子忠忽地站起身:“是波波沙冲锋枪的声,三号暗哨传出事了!”

陈子忠带着两个班赶到三号暗哨时短暂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两名穿着朝鲜服装的男人躺在血泊里,手里握着顶着火的手枪,陈子忠上前仔细检查,发现他们穿着美军的军用袜子,口袋里装着美军制式口粮,右手食指磨出了长期射击留下的厚茧。情况再明白不过了,两名韩伪军特工摸到了大河村附近,被暗哨击毙。

两天后,三号暗哨再次发生同样的情况,一名韩伪特工触动了游击队战士埋设的机关,被打猎用的木箭当胸穿过,立时死于非命。

“娘的,小鬼子这是瞄上咱啦!”陈子忠心头压口恶气,准备在家门口打一场恶仗。

游击队立即进入战斗状态,所有战士合衣而眠,枪不离身,同时增派暗哨人手,暗哨位置向外延伸五里。果然,战斗在第三天夜里打响。

偷袭大河村的是特遣队第六小队,共计198人,指挥官名叫帕特里奇,第六小队也叫帕特里奇小队。它由美海军陆战队员、187空降团一部、韩KLO部队一部组成。帕特里奇是187空降团的一名中尉,在二战的英勇表现使其荣获了只有‘勇者中的勇者’才能获得的美国国会勋章。帕特里奇和性格开朗,把心事写在脸上的弗里曼不同,他沉默寡言,目光冷峻,对待上级只有‘遵命’一个词,对待属下只有‘执行命令’。严格执行命令和对战场的准

确判断使他深受史蒂文森喜爱,但他和任何人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所以史蒂文森倚重他,他却不是史蒂文森的朋友。

帕特里奇小队在距离大河村27公里处扎营,向四个方向派出六组侦察兵,其中一组由两名KLO部队的士兵组成。规定时间内其他五组侦察兵全部返回,只有KLO部队士兵石沉大海,又等了6个小时帕特里奇认为贪生怕死的韩国人逃跑了,再次派出两名KLO士兵朝相同的方向展开侦察。这次两名KLO士兵轮流在前面探路,两人间隔200米左右,无异常情况后以鸟鸣传递消息。第一名KLO士兵被木箭刺死后,他的同伴在林间的水洼里静静潜伏了几个小时,避开了游击队搜索。

幸存的KLO帕向帕特里奇报告,他立即做出进攻的决定。特里奇小队向大河村方向行进的途中,在一个山顶遇到了一架发生故障的美军飞机,他帮着飞行员故弄了一阵,竟然排除了故障。飞行员同意了他的要求,带着他到大河村上空转了一圈。这是一架老式AT—6型教练机,机身是帆布制的,飞行速度很慢,但很平稳,这帮助他仔细观察了大河村的建筑格局,他手绘了一副大河村的地形图,上面标明了制高点和交通要道。

这次飞行更加刺激了自负的帕特里奇的信心,他没有请求空军支援,或向上级汇报,带领部队直扑大河村。

战斗是由一声爆炸引发的。6号暗哨的一名战士听到草叶轻响,似乎有人靠近,以为又遇到了韩伪军特工,拔出刺刀叼在嘴上,摸过去,准备抓个‘舌头’。这时两名海军陆战队员从草丛里跃出,一人抓住脚踝拖倒,一人骑在后背扭断了他的脖子。这时暗哨的另外一名战士及时鸣枪示警,射击时他也被同样的方式放倒,这名战士身手敏捷,倒下时身体回蜷,躲过致命一击,同时拽响了手雷,和两名美军同归于尽。

附近两个暗哨的战士前往支援,从这个方向进攻的50多名美军同时开火,山林里的枪声顿时响成一片。

秘营被偷袭了。

“他娘的,敢捅老子屁股!”

陈子忠把装满手雷的褡裢甩在身上,拎着双枪跳到院子里,不待集合完毕便带着三个班的战士向6号暗哨冲去。丁儒刚太了解他了,他对陈子忠有两不拦,一是战场上不拦,二是酒场不拦,反正拦也拦不住。敌后残酷的战斗使陈子忠更加成熟稳健,他不需要像以往摔脸子发脾气来劝阻,偶尔的敲打足够了。

陈丁两人早形成了默契,陈子忠带人反扑,丁儒刚组织外围防御,所有战斗人员即刻进入预定作战地点,主要兵力集中在6号暗哨方向。

三个班赶到时候几个暗哨的战士已全部牺牲,50余名美军已推进到村落附近的灌木丛,双方立即展开激烈的交火。

陈子忠对夜战有独到的一套,战士们按照平素训练,打完一个弹匣,立即猫腰停火,拽出手雷边冲边扔。美军深知在黑暗中开火需要频繁更换射击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可惜他们遇到了打夜战的祖宗,射击后往往在灌木丛里没跑出几米就被手雷追上了,轻者炸得皮肉开绽,丧失战斗能力,重者被楔进弹片,哼也来不及便丢了小命。

铺天盖地的手雷响彻夜空,美军顽强抵抗了一阵开始撤退,撤退时不再射击,全部枪上刺刀,军刀出鞘。

陈子忠和丁儒刚是百战煞星,这次还是中了计,险些葬送了大河村秘营。

帕特里奇采用声东击西的战术,首先派四分之一兵力在6号暗哨位置摸哨偷袭,如果成功,可从两面夹击,失败则制造声势吸引游击队兵力。他率主力从相反的方向,同样是偷袭摸哨,尽量避免惊扰游击队,逐一占领制高点和交道要道。帕特里奇在手绘的大河村地图上标出几个红点,他认为游击队的指挥部很可能设在那里,他对每个红点位置派出三个作战小组,进行重点打击。

6号暗哨发生激烈交火,帕特里奇方向的暗哨被无声端掉,战斗一开始便按照他的计划进行,陈子忠似乎也在被他牵着鼻子走。满怀信心的帕特里奇忽略了重要一点,从飞机上观察地形是最操蛋的选择,况且这是陈子忠的秘营,就连他的顶头上司史蒂文森也栽到了他的手里。

帕特里奇小队靠近村边小路时遭到了第一轮抵抗,帕特里奇根据枪声和火力点判断对方人数不多,组织强攻,抵抗的游击队战士似乎丧了胆,和他们近距离对射了一阵便丢了阵地,不知藏在了那里。跃进150厘米深的战壕帕特里奇不由感到庆幸,坚固的半永久性工事和战壕连成一体,若不是发动偷袭,在没有重炮、空中火力支援的情况下很难攻破。战壕上铺了层木板,木板上盖着薄土和一些长着草的草皮,帕特里奇在飞机上以为那不过是片荒废的庄稼地。

战壕延伸处紧挨着村外小路,帕特里奇已经看到水井和村里星星点点的油灯。

第二轮抵抗比第一轮抵抗激烈的多,人数也增加了,十几名游击队战士固守在高坡上的战壕和碉堡,美军攻势顿挫。帕特里奇立功心切,仍采用全军突击,近十分钟的掩杀后终于占领第二道战壕,这次五名美军负伤,一名战死。第二道战壕里丢下了两具游击队战士的尸体,帕特里奇心生疑虑,中共部队素以顽强死战著称,打了家门口反而畏首畏尾,他决定由一个班留守,主力按照预定计划前进。

大河村秘营由里至外共有三道防线,遭到帕特里奇小队主力攻击的游击队战士主动放弃前两道战壕,集中兵力在最后一道防线阻击美军,兵力集结的同时发射信号弹求援。

第三道战壕贯通整个村落,几座坚固的碉堡设在废弃土屋屋顶,兼顾左右的村路,美军刚一冒头便遭痛击,丢下几具尸体退了回去。帕特里奇观察地形后下达命令,兵分几路突击,几个战斗小组绕过碉堡进入村落心脏,拿下红点区域。

帕特里奇小队遭到了异常顽强的抵抗,游击队的火力比他们还猛烈,汤姆逊冲锋枪、轻机枪、火箭筒,碉堡里竟然配备着重机枪,喷出闪烁的火舌一次次把他们逼回原地。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几乎同时发生,整个村落似乎变成了一座无法占领的堡垒,任何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都可能射出子弹,断壁是半地下碉堡,草垛里藏着神枪手,那口看似无奇的水井竟然探出一挺轻机枪,截断了他们后路。

强攻不下,帕特里奇只有撤退。

陈子忠和丁儒刚看到信号弹立即做出反应,丁儒刚亲率一个排增援,陈子忠朝在山林里狂奔的美军吐了口唾沫,带着三个班的战士回援。陈子忠这一部横穿山林,抄了帕特里奇小队的后路,冲上外围战壕他就火了,娘的,连阵地都让人占了,这人丢到姥姥家啦!

陈子忠在第二道战壕遭到美军顽强抵抗,美军占据坚固工事,居高

临下射击,挡住了陈子忠第一次进攻。

“炸他娘的!”青面兽脱下衣服,把七八手雷包在一起,呲着牙就要爆破。

战士们把美军手雷叫做甜瓜雷,甜瓜雷的威力要比手榴弹强得多,七八个手雷必定会把碉堡炸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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