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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自杀式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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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游击分队进入预定战斗区域,该地区是美韩军占领区,当地百姓对志愿军态度冷漠。类似的情况陈子忠在刚入朝时曾遇到,当志愿军迎着溃败的朝鲜人民军和潮水般堵塞道路的难民向南挺进时不断有朝鲜百姓上前询问:“????????????”(有飞机吗?有大炮吗?)志愿军回答,没有飞机,大炮也不多,百姓失望而去,他们被美军的坚船利炮吓破了胆,认定了非有同样精良的武器不能战胜美军。入朝以来陈子忠见过太多被美韩军杀害的朝鲜劳动党员,民青盟员,甚至无辜百姓的尸体横陈遍野,这也是当地百姓不敢和志愿军接触的重要原因。

陈子忠是逼上梁山的好汉,为了父母兄弟有过忍气吞声的日子,他扛过锄头,最能理解老百姓,他经常跟战士们,咱是军人,咋能和老百姓一般见识。

去团部理论之前陈子忠的还是有些看不上丁儒刚,这个小子打仗不怕死,受伤不皱眉,可就是有股子书呆子的教条,像头摘掉眼罩的驴,还是在原地绕圈圈。丁儒刚对游骑兵的一翻言论令他刮目相看,游击队组建之初,政委让他琢磨,为啥立了这么多功还是个排长。放在以前他想都不会想,一来不贪图富贵,二来觉得冲锋杀敌比运筹帷幄过瘾得多,丁儒刚备受团长起重,给他极大的触动。一个没有入党的解放兵,能够危机关头保持冷静,能够对美军了解甚多,他还比不上他,他打心眼里不服气,狠下心要学习。陈子忠的想法很简单,他是正队长,丁儒刚是队长,得听他吆喝,他不能不如他。

丁儒刚把状告到团部,陈子忠不气,说他贪酒,有胡子作风,他也不气,气的是丁儒刚说他贪财。从东北打到海南,从海南打到朝鲜,他从战士到排长,至今还是穷得叮当三响的陈大胆,他伤透了心,丁儒刚在他心里就是不知好歹的白眼狼。心里窝火,但不会做过火的事,他是老战士,分得出轻重,并肩子打仗没问题,他决不和他犯话,哪怕是调侃的粗口。陈子忠想学英语,游击队里最了解美军,英语最好的首推丁儒刚,既然话也不说了,自然不能跟他请教,陈子忠只好找到了吴小毛,他上过大学,懂英语还懂一些朝鲜话。

行军途中,陈子忠把吴小毛拽到一旁借火,点着了烟没边际地闲扯。吴小毛从他手里拿走成包的烟,揣进自己的口袋:“队长,有啥事直说。”

陈子忠干笑两声:“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鬼精鬼精的。那啥,你教我学美国鬼子说话。”

吴小毛掏出上级部门印发的小册子《中英会话对照表》,拍到他怀里:“志司发的东西也敢丢,送你啦。”

吴小毛知道他识字不多,重复了几遍freeze hands up!put your on down ,other wise i''ll kill you!

小册上有一些火线常用的话,每个句子下面标着汉语谐音。陈子忠说早背熟了,吴小毛不信,他念了两句带着东北腔调的英语,竟然没有太大的出入。

“都会了还学啥?”吴小毛觉得意外。

“你上过大学堂

,把你知道的那些都教给咱。”

吴小毛忙掏出烟还给他,陈大胆的便宜没那么好占,他下了十几年苦功,陈子忠却要他一口气全教给他。

“这是啥态度,咱都不耻下问了,你咋还耍脾气?”

陈子忠的表情逗笑了吴小毛,他说:“那就一句一句来吧,学会一句我再教你下一句,贪多嚼不烂。”

“成!”

“第一句想学啥?”

陈子忠抓抓头皮,想起美军的大喇叭用汉语骂他们,他们用汉语骂过去,那边却听不懂,他觉得应该学用的着的。

“滚他娘的蛋。”

“啥?”

“滚他娘的蛋。”

吴小毛哭笑不得,重复了两边:“you fuck off!”

吴小毛给陈子忠列了个单子,像小册子那样,上面写英语,下面标汉语谐音,他写的很认真,告诉陈子忠不懂就问。他心里很高兴,陈大胆开始学习了,当初是政委用大喇叭熏他,才学会了几百个汉字。陈子忠提出学英语,吴小毛寻思他是一时头脑发热,况且战事紧张,哪有空闲时间,没想到陈子忠几天后背熟了单子上的英语,缠着他学单词,学音标。后来发生的几件事让吴小毛明白了一个道理,陈大胆想做的事还真没有做不成的。有一次陈子忠拿着自来水笔写英语,他手指又粗又拙,写不好蝌蚪似的音标,忽然冒了火,喊了一嗓子不就是洋墨水嘛,老子喝了,吼完拔开自来水笔,把墨水都灌进肚子里。那天晚上哨兵经过陈子忠的房间,忽然听到有人嚷you fuck off!哨兵立马卧倒,以为美军进村了,后来才知道那是陈子忠撒呓挣,说梦话。

游击队的当务之急是建立密营根据地,获得百姓的支持,陈子忠和丁儒刚针对后一个问题产生了分歧。陈子忠认为可以不吃饭,不睡觉,必须立即在最短时间内发起小规模作战,要挑有飞机有大炮的硬骨头啃,战斗要打的天塌地陷,让朝鲜百姓相信就算游击队拿着镰刀也能赶走美国鬼子。丁儒刚坚决反对,游击队立足未稳,投入战斗没错,不过应该选择战斗力薄弱的美韩军后勤部队进攻,在证明游击队价值的同时获得充分的粮食弹药补给。

陈子忠发出连串冷笑,说仗是打给朝鲜老百姓的,捡软柿子捏不是尖刀连的脾气,说出去把人丢到姥姥家了。

“陈队长,你要有大局观,我们现在的情况和部队刚入朝时相似,美军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理应打个漂亮的缴获战,赢得民心,武装自己,尽快建立密营。”

陈子忠根本不和丁儒刚说话,扬着手臂对朴东明说:“咱们的丁大队副是不是让炮弹震傻啦?刚到朝鲜咱部队可没急着缴获,直奔韩军主力就扑过去了。咱脚板踩的是朝鲜的土地,不是在中国,更不是在东北,他以为像以前,拔几个日本鬼子据点,把汉奸的脑袋挂在旗杆子上,老百姓就把咱当救星,砸锅卖铁支持咱?扯淡!朝鲜人民军败的稀里哗啦,一场小小的胜利就能挽回民心?他以为朝鲜的老百姓还穿开裆裤裆,给块牛皮糖就乐呵啦?他捡运输队打,我也想,杀的痛快,还有洋捞,可老百姓怎么想?这他娘是什么游击队,

净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陈子忠和丁儒刚不到三米,偏要朴东明传话。丁儒刚没想到陈子忠面对面也不跟犯话。

丁儒刚也火了,揪过朴东明,粗重的喘气砸在他的脸上:“请你转告陈队长,游击队不是散兵游勇,不是胡子绺子,在缺乏兄弟部队配合,步炮协同的情况下更该有严格的军事计划,不能意气用事。什么叫偷鸡摸狗,冀东游击队叫偷鸡摸狗吗?抗联叫偷鸡摸狗吗?”

朴东明夹在两人中间不尴不尬,他不好偏袒任何一方,甚至不能有个人意见,从而导致矛盾更加激化,只能给这个陪笑脸,给那个说宽心话,劝说两人先侦查敌情再做决定。

游击队战士兼程赶路,三昼夜没合眼,他们最需要休息,另外战士们已经被寒风折磨得筋疲力尽,第一天行军就有三十多名战士被冻伤。敌情不明,得不到当地百姓的信任,每次游击队休息得先包围偏僻的村庄,确定没有韩军后进入,禁止百姓出入,村庄外围设立明暗哨,同时向几个方向派出侦察员。

这次也不例外,村庄进入戒严状态,村里百姓家家闭户。陈子忠跟朴东明商量:“以前在东北有条汉子,是赫赫有名的胡子头,打鬼子不含糊,枪法好。他出门从不带枪,随便进个屯子,提他的字号,老百姓好酒好肉摆一桌,还派半大孩子放哨,就因为他从不祸害老百姓,缴了日本鬼子粮队,成麻袋往老百姓院子扔,摔出砰砰的声响几里外都听的见。要我说,咱们这个山大王也得做那样的,你是朝鲜人,去和村里的人说说,咱是打韩军和美国鬼子的队伍。”

陈子忠乜了眼身旁的丁儒刚,拉着怪声说:“老朴,你问问咱们的丁大队副,是不是这个理儿,别回头又给咱加一条专权的罪名,咱脑瓜子小,扣不下那么多大帽子。”

“朴同志,我没打过游击,应该向有经验的同志多学习,总之一句话,打好群众基础是游击队的根本。”丁儒刚不看陈子忠,却不掩饰对他粗中有细的赞赏。

朴东明说:“村子有几百户人家,要我说咱们三个人再加上班排长,各带几名会朝鲜话的战士出去,快去快回,省下时间好好休息。”

“我同意。”丁儒刚点头。

“唠嗑可是个细活,你们先去,我去趟茅房。”陈子忠不待两人回答便推门而去,带着侯疯子和几名战士奔出村庄,搞侦察去了。

朴东明略带歉意跟丁儒刚解释:“陈大胆就这德行,啥事都能想到,最爱干的还是和枪打交道。”

丁儒刚没做过群众工作,坚持和朴东明在一起,朴东明瞧出了他目光里的虚心,也不推让,边走边教他用朝鲜话问好。

走了几户人家,丁儒刚发现迎出门的都是阿玛尼,男性统统躲在屋子里不敢露面,他相信惊若寒蝉的阿玛尼对待登门的韩军也是同样的毕恭毕敬,有问有答知无不言,唯恐惹祸上身。回去的路上丁儒刚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在这样的地区打游击太危险了,朴东明解释说,打游击,战斗和群众工作五五开,两件事相辅相承,战斗胜利了百姓自然拥戴,可是有了好的群众基础就不怕打败仗。

朴东明把话题扯到他和陈

子忠身上:“打仗不怕争论,怕的是绝对服从,有些事儿你做的对,要是处处顺着陈大胆,他能把天捅个窟窿。这小子是个没遮拦,三天两头犯浑,心里有火就得找茬发出来,不然得憋死。不过你放心,他在小事磨牙,大事不含糊,你是大知识分子,有涵养,别跟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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