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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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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一年前···”刘庆脸上浮现出痛苦绝望的神色,喃喃道:“一年前,你为何要背着我做那样的事?”

左小娥伸出柔软的双臂,轻轻箍住了刘庆的腰,明艳的脸颊贴上了刘庆的胸口,柔声道:“王爷,这个问题你问过许多遍了,我也回答过许多遍了,”她扬起美丽的脸看着刘庆,眼中尽是柔情:“因为我替王爷不甘心,我要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你瞧,刘隆那么小就惨死,这便是上天对那些伤害你的人的惩罚。况且,如今帝位空悬,朝政把持在外戚和宦官手里,你也不想看到你们刘氏的天下衰败下去,不是吗?”

刘庆微微垂首,迎着妻子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那张令他迷醉了一生的脸,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拒绝这个女人,她的一切要求,无论是对的,还是错的,他都只能迎合,谁叫他在初初见她的第一眼便已经沉沦。

******

千里之外的洛阳皇城,同样城门紧闭。

这是刘隆崩逝的第三天。如同一年前先帝驾崩的时候,这个庞大帝国的命运再次走向了未知。而决定国运走向的重担,便落在了当年先帝托孤的三个人身上。也只有他们,拥有先帝赋予的资格。

此刻,这三人便聚集在肃穆寂静的永安宫。

邓绥端坐在大殿正中的凤椅上,一身素净的青色长袍,发髻简单的草草盘起,因为秘不发丧,她此刻便不能为崩逝的皇帝穿缟。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半粒米也未进,邓绥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几岁,容颜憔悴不堪。

底下,徐防和郑众肃然而立。徐防早年出身行伍,虽然发须斑白,但身材仍笔直健硕,而旁边的郑众,年近花甲,更兼曾经被罚入太仆院为奴蹉跎折辱数年,如今的他已是腰背佝偻如虾一般,老态龙钟。

邓绥本就不喜奢华繁复,永安宫的布置风格冷峻,此刻宫人已全部遣退,更显凝重肃杀。就在这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中,邓绥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已经因为心神俱疲而嘶哑:“关于皇位的继承人,孤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徐防与郑众对视一眼,纷纷低了头去。这个问题,是这几日里一直在他们心里盘桓,却也是最难以启齿的问题。

邓绥自然明白他们的顾虑。她随手端过已经凉透的茶,小小啜了一口,干涩的喉咙隐隐作痛:“先帝崩逝前,分别召见了我们三人,不论先帝嘱托你们的是何事,但有一点,孤是能猜到的,那便是要你们共同看顾好大汉的江山。如今,山陵崩碎,江山风雨飘摇,你们还顾虑什么呢?孤可以允诺,今时今日,无论你们说了什么,都不会传出这座永安宫。”

这番话说的直白,也足以打消徐防的顾虑,他甚决定不再沉默,上前一步跪奏道:“太后圣明!为保汉室江山安稳,老臣必是肝脑涂地也决不犹疑!”

郑众也立即上前一步跪下附和。

徐防接着道:“而今先帝子嗣唯余平原王刘胜,然平原王资质愚钝,实在不堪大任。臣以为,只能从刘氏宗亲中选择合适的子嗣,过继给先帝为子,择贤而立,方是稳妥之策。”

这话徐防不是第一次对邓绥提起。当年先帝病危之际,相似的境地,徐防已经表达过从宗亲中择贤而立的想法。而汉室宗亲中,血缘最近的莫过于清河王刘庆,他的儿子刘祜又是自小天资过人,仁孝之名在外,自然是最为合适的人选。所以徐防虽未说破,但是在场之人都已猜到他要说的人是谁。

邓绥没有应答,不动声色的看向了郑众。郑众立即顿首道:“太后明鉴,老奴以为不可!”

“有何不可?”徐防抬起头来转向郑众“当年成帝也曾传位于亲侄,大汉已有先例。”

郑众从容不迫的解释道:“成帝传位于侄,是因为膝下并无子嗣。可先帝尚有子嗣健在,怎可将皇位传于外人呢?”

徐防争辩道:“先帝虽有子嗣,可众人皆知其并无帝王之才。”

郑众反问道:“我朝以仁孝治国,德,从来都在才之先,平原王虽无帝王之才,可却是个有德之人,为何不能继承皇位呢?”

徐防继续道:“如今内临山河飘摇,外有强敌环视,需得以明君重振大汉国威!”

郑众依旧不紧不慢道:“正是如今内忧外患,更不能祸起萧墙,只有平原王继位,才能堵了悠悠众口,灭了宗室对皇位的觊觎之心。”

徐防的语气中明显有几分愠怒:“大长秋口中对皇位有觊觎之心的,所指何人呢?”

郑众犀利的回答道:“太尉莫要忘了,你心中的人选,是何人之后!”

郑众这句话戳到了徐防心中的犹疑之处,想必也戳中了太后的心思。清河王之子纵然少年英才,可是徐防怎么会忘记清河王本就曾是前朝太子,若非窦氏一族陷害,如今坐在这帝位上的便是他了。现在自己主张皇位传于清河王之子,怕是来日到了九泉之下见到先帝,也是无颜啊。但是转念一想,皇位绝非儿戏,若是平原王继位,纵然有这些老臣辅佐,可他们都一把年纪,又能撑的了多久。

两难之下,徐防沉默了。

邓绥冷眼看着二人的争辩。其实,在召来二人之前,她辗转多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此时此刻,她并未透露半分心意,只淡淡道:“此事还要好好思虑一番。孤几日未合眼,有些乏了,二位请各自回府歇息吧。”

徐防和郑众于是各自怀揣着心事,惶惶不安的退了下去。

那个坐在高高的凤榻上俯视一切的女人,让他们看不清,猜不透,这是一种未知的恐惧,这种未知既来自于她那双深的像海亮的如星的眼睛,又来自于先帝驾崩前在他们每个人心中留下的谜团——没有人知道对方手中到底有什么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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