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见
“不对，刚才你有一个表情，不是悲伤或者难过，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看见了，是窃喜。对不对？”
“你说什么啊。”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李云天吃了一口菜道。
李云天说完这句话，张子晨心想：这个男人虽然嘴上说话的语气很生冷，但家里还保留着未婚妻的用品，看来是个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张子晨用女人独有的温柔，为眼前的陌生男子考虑着，一种莫名的情感涌上心间，脑海中浮现出与这个男人将要经历的一切。
“站那想什么呢？”
“哦，没想，想什么。我就是在想我，今天早上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还好没遇见坏人。”愣神了的张子晨，回过神来说。
“我都替你后怕。看在不要浪费粮食的份上，坐下来吃饭吧。吃完，我就下逐客令了。”
张子晨自己都感到奇怪，竟然真的开始相信李云天，可是不管怎么样，和近在咫尺的李云天是陌生人的关系，还是要保持点距离。
李云天递给张子晨一个手机。
“这是你的。还给你。”
“谢谢。”张子晨微微笑。
嗖一声，张子晨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
张子晨划开手机，点开一款新闻APP，“李云天24小时破获密室杀人案”。
张子晨点开后，看到手机里显示的照片，和面前的李云天惊人的相似，用手机屏幕对着李云天。
“这，个，人，是你？”张子晨疑问又惊讶。
“没错，就是我。”
……
夜幕再次降临，李云天又来到了，昨天遇见张子晨的公交车站，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感觉是一场可笑的缘分。
“李云天，李云天。”
一个女子的妙音，传入李云天的耳朵。
李云天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张子晨站在马路对面喊自己的名字。
李云天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还会遇见张子晨，不过今天的张子晨可不是昨天喝多的女酒鬼了。
张子晨从马路对面走过来，一辆大型货车，呼啸而过，张子晨的身影消失了瞬间，在这瞬间里李云天还以为张子晨会永远消失了，愣了神的李云天不知道何时张子晨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张子晨拍拍李云天的肩膀。
“想什么呢？我都走到你身边了，你都不跟我说话，是不是不想见到我？”张子晨娇声道。
“我没想什么，也不是不想见到你。”
“那就是你想见到我了。”
“没有，没想见到你。”
“那你是不想见我了。”
几番下来，将李云天弄的头大。
“你晚上吃饭了吗？”
“我还没有呢。”
“那我请你吃吧，也好谢谢你。”
“不用了。”
“客气什么。”说完挎着李云天的胳膊……
“男男女女这么拉扯不好吧。”
“昨天，你都抱过我了。”
“我什么时候抱过你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昨天我喝多的时候，还有点意识，隐约的感觉到有一个人在我耳边不停地唠叨，都快烦死我了。”
“我还以为是我前男友，良心发现……我都准备原谅他了。只是没想到，一觉醒来是在你家。”
“哦，原来是这样。”
“不然怎么样，我会去一个陌生人的家里？”
“原来都是误会。”
“你还是不想看见我？”
“你又来了？”
张子晨咯咯咯的笑了几声。
“吃火锅，怎么样？”
“你确定？”
二人到了“ZQ火锅”找好了位置坐下，一个女服务员走到她们桌边。
“您好，需要点什么？”
“麻辣火锅。”
“诶！是你，你不是收银员吗，今天怎么做服务员了。”
“有个服务员，请了病假，很长时间都没来上班了，店里谁都联系不上她。我今天替她一天。”
“就这些。”张子晨点好菜。
“好的，请稍等。恭喜你俩。”
张子晨和李云天都诧异的一头雾水，子晨先开了口。
“恭喜？”
“是啊，这位男士，很了解你。昨天你的包遗忘在这，是他帮你拿回去的，并且还知道你包里有什么。最重要的是他还说你前男友是人渣。”服务员说完转身离开。
“刚才服务员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了。”
“不过有一点我要解释下，你前男友可能在昨天和你提出分手的那一刻，是个人渣。”
“是，我和他也有过快乐的时候。我们分手，也有我的原因。我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好好的陪过他。”
“他一定也会伤心的。”李云天安慰道。
“算了不提他了，都过去了。跟我说讲下，你怎么用24小时侦破的密室杀人案。”
“你真的想知道。”
“嗯。”
李云天眯起眼睛回忆起三天前的画面。
“这件事要从三天前的下午说起。那天，天很热……案发现场在LC区的一幢居民楼的四层，我走进现场之后，看到死者的家属，也是报案人，面对我们的现场记录人员正痛哭流涕，说话语无伦次，我就直接走到死者的位置，死者面目狰狞，卷缩在自己的床上，盖着米色的被，左手捂着胸口，右手伸向床头柜，想要拿床头柜上放的药瓶，在药瓶的旁边有一杯水，水杯是透明玻璃的做的。床单的颜色也是米色的，我将被子掀开，一把刀插在死者的胸口上。我把左手挪开，在刀口周围有指印，说明死者生前用力按着自己的胸口，被罩上和死者的睡衣上只有少量的血迹。我看到这的时候，我的同事叶景文告诉我‘死者：王胜利，53岁，男性，有心脏病史，身高165，体重70公斤，性格温和。死亡时间大约是半夜1点。’”
张子晨听到这里，忍耐不住腹中的饥饿。
“火锅上来了，边吃边说吧。”
“嗯。”李云天夹了一块羊肉，嘴未动，生生咽了下去。
“继续说啊。我还没听够呢。”张子晨故作好奇。
“刚才说道哪了？”李云天若有所思的表情。
张子晨噗呲的笑了出。
“死亡时间大约是半夜1点。”
“我检查了一下水杯，水杯上有两种指纹，没有唇纹，说明有两个人接触过这个水杯，但是指纹鉴定结果不会很快出来，所以我猜应该是死者和家属，没有唇纹说明没有人用它喝过水。药瓶上有只有一种指纹，应该是死者留下的，说明这个药瓶死者在生前经常使用。”
张子晨听着李云天一点一点的分析案情，觉着分析的进度慢了一些。
“直接说凶手是怎么作案的吧。”
李云天深吸一口气说，看着张子晨本不该疑惑的表情，心想：你是律师，为什么要明知故问。
“其实，没有杀人凶手。”
“不是有一把刀，插在死者的心脏上吗？怎么会没有杀人凶手？”
“我们总是会表面的现象所迷惑，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通常情况下，如果真的有人插了一把刀，在活着的人身上，那么流出的血足够布满整个床罩，但是我们现场，只发现被罩上，有少量的血迹，由此可以推理出，刀插在死者身上的时间，应该是在死者死亡之后。所以至少有三个人和这个案件有关。”
“三个人？不是心脏病死的吗？就算有人入室，加上死者，也不过两个人。”
“当然是三个人，因为最了解死者的是他的爱人，他的爱人故意把心脏病的，放到比平时能够到稍远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他爱人是不是主观故意的？”
“这一点，其实我也不敢，完全的断定，我也是瞎说的。但是我肯定的一点，那个刀……”
张子晨打断了李云天的话。
“对这个还没说呢。”
“当天夜里，他家没有关窗户，一个人从楼外面爬到室内，准备盗窃，但是看到有人在地上，还以为是自己的行为暴露了，于是他就起了杀意，就在他的胸口捅了一刀，然后将死者抬到床上，盖上被子，又在来时的窗户逃跑。在窗台外侧，有两个方向的脚印，应该可以证明这一点。”
“原来，这样啊。”
“我都是瞎说的，不用在意。”
“虽然是瞎说，但是有点道理。抓到留下脚印的人了吗？”
“那个说起来就，太复杂了，等有时间，我慢慢跟你说。恩……明天你有时间吗？”
“当然有啊。”
“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我的搭档太笨，跟他配合没有默契，你很聪明，正好就你了。”
“明天去哪？”
“去带你豪赌一把。”
“好，我跟你去。”张子晨欲言又止道。
“放心吧，明天会很刺激，重要的是会保护你的安全。”
“快吃啊，再不吃，我都吃没了。刚才说了半天，饿的我说话，都没有条理了。”
李云天万万没有想到，张子晨竟然如此草率的同意了，目光凝聚，看着他迷离的眼神，欲言又止的样子，楚楚动人，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张子晨看着李云天，一口一口的吃羊肉，嘴从来不动，只见喉头在动，吃相当真不好看却很好笑，内心中竟然期待着明天，李云天口中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