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狼与骑士
一行人靠在路边的白色桦树底下，优哉游哉地吃着冰淇淋，并感恩于树荫挡在头顶，分散了阳光的温度。。
如今的他们已明显地分作几个小团体。查理三人闲聊之余，依旧看望着不远处的学弟妹们。他们三人的目光尤其投在周奈身上。奇怪的是，那并非前辈对于后辈的期待或是关爱，更像是真正的野狼，在看待危险猎物时的关注。
赵莉和另外两位女性见习骑士相谈甚欢，时不时还得拉上只想好好吃冰淇淋的林茜来叨上那么一会。而周奈，他被几位编码区夹层出身的见习骑士硬拉在一旁，一边回忆着同样艰苦的过去，一边谈论着梦想中的未来。
“我的梦想不算大，嘻嘻，当个队长就已经能对得起父母了。”
“阳屏，做梦就应该玩发大的！干脆超越查理老大，当个队长上头的支团长，让查理老大叫你老大！”
“我怎么敢……”
名叫阳屏的少年皮肤不算太黑，可以看出是最近这段日子才被太阳晒黑的。除了他外，其他几位来自编码区夹层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同样的肤色。
在没有阳光的编码区，除非是血统所致。不然在此生活的人根本难以出现深色的皮肤，只有病弱一般的惨白刻在他们的肤色上，刻印着他们无法改变的出身。
刚刚鼓吹阳屏去当支团长的诺提斯显然是个闭不了嘴的主，他转头看向周奈，问道。
“周奈，你是怎么考上白华的啊？”
反应过来的周奈，特意看了一圈其他几人，发现他们也像是很有兴趣的样子。他轻轻咬下一口，把吃了一半的冰淇淋，连着蛋筒的边缘一块吞入喉中。
“我特意让手下的人替我去黑市收集了很多参考书、过去白华编码区考试的题目，还有一些情报，这一届会在003负责考试事务的人都有哪些。”
“有了这一堆情报后，我大概分析了一下哪些人各自的知识偏好，那我就大概清楚刻意为难编码区考生的题目会走哪些方向了。接下来就是把基础全部记好，然后刻意去迎合他们的刁难题目，尽量不能失分。”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押题方式。不仅是周奈身边那一圈同样是编码区出身的见习骑士呆滞原地，连同样作为考生成功及格的林茜，甚至较远的查理三人都觉得周奈过于可怕。
白华大学的考试好歹是帝国的一大重要事件。而周奈竟然有动员手下，打听到内部情报的能力。这本就是一件可称作恐怖的事情。
尽管周奈自以为解释已足够清晰。显然，他身边的人只有同样经历的林茜若有所思，大概理解了他的做法。同是编码区出身的那位女骑士，帕莉如此询问。
“你就凭着这些东西考到了整体九十多的成绩？”
周奈默默点头。他意识到自己的解释并不充分。于是，他继续补充道。
“当时的我唯一的资源就是手下的人力。如果我想及格，我应该做的事情除了像个书呆子一样学习以外，就是充分使用自己的其他资源。当初的我唯一能用人力交换回来，而且有价值的资源就是考试的情报。”
“我很清楚。城市给编码区的考试从来都是一个笑话，出现及格的人才是意外。这也是为什么白华大学刻意把及格线的百分比设定在九十五以上。只要考卷上恰到好处地出现在考试允许范围之内，但无论怎么也无法在考试时间中解决的题目。那么分数就可以准确控制在九十五以下。哪怕是有人刻意检查，也无法说什么。”
因为冰淇淋在早晨的温度中逐渐消融，周奈只好在解释的过程中，加快几口，吃完了手上的冰淇淋。他把包裹着蛋筒的一张环保纸丢进树下的垃圾桶。
“反过来说，只要知道这些题目大概会是什么。这就是不会完全丢失的分数。只要不失太多，那都在接受范围内，不是吗？”
正当所有人都在周奈的一通解释中运转头脑，有几人已肉眼可见地过载的情况下。林茜也走到垃圾桶旁，丢掉了手上的环保纸。她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周奈，略带讨厌地问。
“你是警犬？不然哪里来那么多手下，而且还能在编码区不被妨碍，干那么多事情。”
周奈没有立刻回答，他迟疑片刻，摇了摇头。
“我和其他警犬不一样。我没有在治安部门控制下做什么事情。”
林茜转头离开，显得心情不太好。这是她在报道后，初次对周奈表现出阴沉的一面。
在林茜离开后，帕莉不解地歪头。
“周奈，你不是和我们一样是夹层的人吗？怎么会是警犬？”
阳屏亦感到疑惑，他跟上了发问的节奏，追问道。
“警犬不是垃圾场那边的龙头才能当的吗？你怎么会变成治安部门的合作人的？”
周奈笑着摆了摆手，没有过多解释。
“说来话长。每个人都有一些解释不清楚的过去，不是吗？”
察觉到周奈有不愿说清的秘密，查理也特意多走了一段距离，把环保纸丢到周奈身旁的垃圾桶里。
“行啦，不想说就不说。转个话题。你对于我们，或者说帝国的骑士团了解多少？既然我想招募你作为黑狼的外部成员，我自然会好奇你是怎么看待我们的？”
周奈恢复了平常理性的状态，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半晌后才发声。
“名字，工作。这样而已。黑狼和白鹰，一共两个骑士团，同样是负责帝国的安全，还有墙外的敌人清扫。”
查理摸摸下巴，对周奈这简约主义的描述说不出什么话。
“嗯，也没错。那么对我们黑狼骑士团呢？”
周奈呆呆地盯着查理，似乎已经用眼神表达出“完全不了解”的意味。
老三和老四此时亦参与对对话之中。老四抱着周奈会不会在逗他们玩的想法，再一次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