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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大唐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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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开始,付胜眨了下眼,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李明达眯着眼审视他:“具体什么时候?”

“大概在二更天的时候。”

“村子里已经传了闹水鬼的事,你若真是二更天睡不着,在这院子里透透气就好了,何必非要冒险一定去路上闲逛?”

“我——”付胜磕巴了,接着在关洪波的呵斥下,不得不跪地老实交代,他出去是为了见人。

再问去见什么人,付胜就犹犹豫豫不敢说了。

李明达倒是大概猜出他做什么去了,这般不肯直言明说,既然跟案子无关,倒也没必要追究,让他继续讲下去。

“草民出门左拐跑了没多久,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路中央站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就如之前他们两个所言,头长角,就像牛一样,头顶左右两边一边一个,脑袋上脸上都是毛,大概有一寸长,很高大,身上披着一件黑披风,但我注意到他有脚,有一双腿。身上滴答滴答,不停地滴水。

和他对视的时候,他猛然冲我吼一声,举起手里的大刀,我吓得立刻转身逃了。好在我当时离家不远,几步就跑回来关上门,那水鬼好像不肯放过我,我听到脚步声后,就赶紧把手里的灯笼熄灭,躲在黑暗中不吭声,这才没有动静了,我也没胆子去看。再之后我躲在房里,也睡不着,偶尔就听见窗外头有咕噜噜的声音,好像是水鬼又回来找我一般,我就一动不敢动,一直挺到了天亮,才算罢了。”

李明达又让付胜再说一遍,听其描述与之前无二,又见他眼中恐惧为真,除了开头处有所隐瞒之外,其余之处都算乘客能够,这才算作罢。打发付胜回房歇息,不必去管留在院中的他们。

付胜得知诸位贵人要在他的宅子内等水鬼,反而有些高兴,心里踏实不少,忙让妻子和小妾准备水和果子给诸位。“只希望官府的正气,能震一震那水鬼,若是这鬼真能被抓到,那就最好不过了,曲江村以后也可安宁。”

李明达打发了付胜,转头问房遗直对这件事怎么看。

房遗直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李明达一个问题,“我一直疑惑,十九郎为何不在白天的时候来审问他们,查看线索,而是偏偏等到黄昏,天黑这时候?”

“俩道士溺死,说白了,基本是不会有什么线索。而目击者的证言,我早前就听说过,除了他们描述的那几句话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线索。所以白天的时候,不值当特意来这里跑一趟。眼下最要紧的事,是抓水鬼。抓到这水鬼了,那就什么都清楚了。既然说着水鬼是晚上出没,我们白天来,这么多人这么多阵仗,势必遮掩不住,会闹出响动。一旦令那个装水鬼的人有所察觉,晚上不出现了,多可惜。”

房遗直点头称赞,“十九郎神算。”

“你早就想到了。”李明达见房遗直脸上并无惊讶之色。

房遗直摇头,“遗直所想,诸多之处不及十九郎。”

“虽然觉得你的夸赞有点不实在,不过我还是收下。人嘛,都喜欢赞美之言。”李明达叹了句,眼见着天大黑了,就打发那些随行的侍卫以及官差,换上夜行衣,潜伏在曲江村大小街道附近。拉网式潜伏,一旦发现水鬼,一人喊,众人应,确保他无处可逃。

“那要是个真鬼呢?”关洪波叹问。

却没人理他,大家按照公主的吩咐,换了夜行衣出去。

李明达就坐在院中等,房遗直跟着坐着,打发落歌把他准备的书都搬了来,放在桌上。另还有几分小点心也备齐了,摆在桌上。

李明达惊讶的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又看向房遗直,挑了下眉。显然这问题已经不用她开口问了,这些早准备好的东西,已经在明晃晃的宣告,他房遗直是有备而来。

“推荐你看这本,很新鲜,是个后学字的老农,把他生平七十年的经历写了下来。他人死后,儿子没钱花,就要把这本子买了糊口,偏不去当铺,当街摆摊,叫价十匹帛。学姜太公,愿者上钩。”房遗直介绍道。

“所以你就做了愿意上钩的蠢鱼?”

烛光映照下的她,侧脸线条十分柔美,是夜色中最为吸引人目光的所在。

李明达还不自知,一直懒懒地托着下巴看房遗直,等待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蠢鱼……”房遗直低声笑,“我倒喜欢这称呼。其实从昨天开始,我就决心做一条愿者上钩的窘蠢之鱼了。”

“昨天?有什么**?”李明达不解看他,问他昨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让他会有这种奇怪的决定。

“母亲的一番质问,让遗直茅塞顿开。”房遗直对上李明达的眼,

“卢夫人说话是爽快,我也喜欢。”李明达笑一声,接着就捧起手里的书,她倒要看看这书里都讲了什么,令房遗直都愿意做蠢鱼了。

书共四册,李明达看到末尾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因为内容引人入胜,她便是不停地打哈欠,却也忘了时间。期间左青梅还把披风盖在了李明达的身上,李明达也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把四本都读完了,发现到最后这里,老农才不过到四十岁。她记得她刚刚明明听房遗直说是生平七十年,遂疑惑看向房遗直,问他是不是落了几本没拿过来。

“还有四本,因料知公主看四本就够了,故只先拿了这些。 ”

李明达打了个哈欠,难掩眼中的倦意,却还是坚持要后四本,她想要都看完,“哪有东西看一半的,吊人胃口。”

“公主看,”房遗直起身,扬首看向东方。

李明达这才抬头,发现东方的云已经泛红了,接着就看火一样的圆轮从天边冒出。

“天亮了。”李明达恍然,随即反应过来,去搜寻那些侍卫。左青梅忙来告知李明达,都还在外埋伏,未回。

“撤吧,一晚上都没出现,这会儿也不会出现了。”李明达随即吩咐程处弼,“明日你再带人来守着,直至抓到水鬼为止。”

程处弼领命,随即恭送公主离开。

房遗直随李明达同去,要送她到宫门口才放心。

李明达笑:“这也是尉迟宝琪的嘱咐?此非他职责所在了,你不用如此替他尽心。”

“遗直想尽心,”房遗直微微颔首,表示到,接着告知李明达,“看到了承天门就走。”

“正好我有话和你商量,你说水鬼为什么昨夜没出现?这之前接连三日,他都出现了。按照常理,他昨晚也该出现才对。”

房遗直想了下,笑了下。

“你笑什么?”

“只怕今日之后,还会有什么别的传言。比如这死了两个道士,就可以传言说水鬼吃饱了,所以暂时不出现了。”

“我一直假定这水鬼是人,来推敲此事的因由。你觉得是真鬼么?”

“这世上只有人心里才会有鬼。”

李明达点头,继续道:“接连三天出现,是为什么?只是单纯撞鬼吓唬人么,一般人肯定没这么无聊。那他必定是有什么必须要做之事,而且一定要通过这种方法才能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且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一定会趁此时机把道士之死的事宣扬的更加玄乎,让更多人畏惧水鬼这个传说,方便他以后行动。”房遗直道。

“如果是人,那我们应该一定就能抓到他。”

房遗直也赞同李明达此话。

然此后过了十日,程处弼等人在曲江村潜伏的筋疲力尽,也没有发现水鬼的影子。

反倒是房遗直之前预料的那个传言,真的在民间宣扬开来,曲江池水鬼吃人的事在几天之内被传的沸沸扬扬,白天会有不少人来曲江池附近围观,好奇这传说中有水鬼的地方是什么样。但一到了下午,太阳西斜之时,曲江池两侧就空荡荡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这之后又几日,传言愈演愈烈,已经闹到朝堂之上。甚至有官员坚信水鬼的存在,也认为水鬼吃人一说属实。他们美其名曰为保证曲江村百姓的安宁,上疏肯请皇帝安抚曲江池内的水鬼,建议朝廷把一些有罪的犯人投入曲江池,喂饱水鬼,那水鬼之后自然就不会闹周围的百姓。

李世民觉得此种说法十分荒唐,下朝之后,就招来兕子问调查的进度如何。

“没头绪。”

“当初调查的时候,你可是信心满满,而今怎么什么都没查出来?”李世民不解追问。

“线索有限,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李明达叹道。

“没办法?”李世民狐疑地打量李明达,“不对,我瞧你而今从容淡定的模样,倒不像是因为查案气馁了,反而更像是胸有成竹。”

“阿耶。”李明达对李世民笑了笑,然后忙给李世民捏肩,“阿耶辛苦一下,再等几日看看。”

李世民闭着眼,享受女儿的孝敬,问她到底有什么想法,“这曲江池闹水鬼的事,也不算大事,却也不小。你搞得神秘秘,我倒是越发好奇了,快和阿耶说说。”

“哪有什么神秘,兕子正愁呢,那个水鬼至今也不出现,我真没人可抓。”

“不信你。”李世民观察李明达道,“我的兕子我再清楚不过,你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就说说你到底想了什么鬼主意应对了?”

“阿耶英明,是有个主意,但暂时不能说,让阿耶也好奇一下。”李明达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说罢就要走。

“你去哪儿,不给阿耶按肩了?”李世民不舍的问。

“先去破案,然后回来给阿耶按。”

李明达对李世民行礼之后,就匆匆离去。

李明达直接上门尉迟府,把尉迟宝琪揪了出来,让他去曲江池一趟。

尉迟宝琪一听是曲江池,忙捂着肚子叫痛,和李明达赔罪,说他最近身体实在是不好。

“你少在我跟前装,不就是怕鬼吗?”

“特别怕!”尉迟宝琪哭丧着一张脸道。

“这大白天的水鬼也不会出来,你怕什么,赶紧换一套衣服走。别忘了这案子你也领了圣命,有你一份儿。”

尉迟宝琪一听只是白天去,神色稍稍淡定了些,但他又有些不解。

“为什么要换衣服,我这套衣服不好吗?淡青色,斯文雅致,显得人更稳重些。房兄一贯爱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我正向他学习呢。”尉迟宝琪有些骄傲道。

“把你那件金线绣花绀色华服拿出来穿上,就是衣襟处攒着珍珠和红宝石的那件。”

尉迟宝琪惊讶,“公主怎知我有那么一件衣服,那衣服我在公主跟前好像从来没有穿过。”

“我见过你穿过,在画里。”

“画里?”尉迟宝琪问。

“前些日子我去了程府,扫见程处弼的书房里挂着一幅画,那画里的人穿着锦衣华服,手执一把宝剑,正是你无疑。”李明达回忆道。当时她没有进程处弼的书房,但隔着打开的窗户不经意的一瞥,刚好就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那幅画。因为心下纳闷,为何尉迟宝琪的自画像会挂在程处弼的书房里,所以就特别记住了。

“天啊。”尉迟宝琪捂脸,“他为什么要把那幅画挂在那里。”

“公主应该还记得前段时间我打赌输给房兄一万贯钱的事,我有点儿花钱如流水,所以就跟程兄借了点。但也不能两手空空的跟人借钱,总得有点贵重东西抵押。我想来想去,我手里头最贵重的东西就是我的这幅自画像了。所以我就把那幅画暂时放在他那里了,谁曾想他竟然挂了起来。”尉迟宝琪又无辜又恼气。

闷葫芦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李明达听这些,只觉得好笑,一直在乐。

尉迟宝琪挠挠头,转即很严肃地对李明达行礼致谢,“今日多亏公主告知,不然我竟不知程兄会有这种爱好。我尉迟宝琪虽然看重朋友,但绝对没有那种……癖好。不行,我这就要去还钱,把画要回来。”

“那你更要去曲江村了,程处弼而今人就在那里。”李明达道。

“好,我去。”尉迟宝琪依言换上了那套衣服,然后骑上了公主给他安排的红枣大马。

人靠衣装,马靠鞍。再说尉迟宝琪本来就是个风流的样貌,张扬的性子,如此整个人一下子闪闪发光起来,骑着马走在大街上,无论不看他。尉迟宝琪很喜欢,接受大家的关注,还时不时的摆手手,冲大家微笑。

如此一路走到曲江村,在曲江村那自然也引起了轰动,不少人慕名而来围观。

尉迟宝琪依照公主之前对他的交代,对程处弼等侍卫喝令道:“圣人命我全权负责调查此案,我派你们在此蛰伏了这么多天,竟然连个水鬼的影子都没看着。要你们留在这还有何用?都赶紧给我滚回去!”

尉迟宝琪一发威,人显得更加威风潇洒,引来无数女子的崇拜。

程处弼领命,之后就带着一队人马老实实地跟在尉迟宝琪身后。

有百姓不解的问,“那这水鬼也不抓了?”

“都是鬼了,谁能抓着。再说他已经吃饱了,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来。若再来朝廷自会出面继续解决。”尉迟宝琪放话完毕,就骑着马潇洒而去。

走到半路他就忍不住问程处弼画的事。

程处弼怔了怔,“公主看到的?”

“对,你怎么解释。”

“书房那种地方我半年都没有去过了。估计是我叫下人收了你的画,嘱咐好生放置,他们就会挂起来了。”程处弼解释道。

“那是误会了。”尉迟宝琪忙为自己的恶意揣测道歉。

程处弼听他提起公主,问他怎么不见公主人来。

“啊,她交代我这个活计以后,就去找房兄了。”

“作甚?”

“好像是要什么书,说房兄欠了她四本书。”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自己超级不爱涨作收啊,就没有人喜欢大鱼咩,去专栏收一发吧,嘤嘤

注:尉迟公,就是这么称呼哒,不是错别字,封了国公的可以姓氏 公称呼。如魏公,房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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