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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大唐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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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吐蕃国长得什么样子。”李明达搓下巴琢磨着。

这时候店铺内走出一高鼻梁的俊朗少年来,忽听李明达此感慨。他瞄一眼李明达的手腕,就忙过来献殷勤道:“这位小郎君,你若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去。”

“去去去,你谁啊,在这添乱。”李泰嫌弃地挥手,把那少年打发了,然后拉着李明达赶紧离开街市。

“这都什么人啊,还要带你去吐蕃,他个男人,说这话合适么。”李泰不满地嘟囔。

“镯子没摘。”李明达举起手腕,把镯子撸下去。

李泰更加不满了,“那就更不行了,瞧着你好看,就贸贸然出言,想把你带吐蕃去,他多大的脸呢!幸亏是我跟着你出来,我脾气好。这事儿要是换阿耶,一准把那厮劈成十八块。”

“我看吐蕃人热情,挺好的。”李明达笑道。

李泰见李明达终于笑了,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谢天谢地,总算把你哄好了。”

“四哥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命?”李明达问。

李泰不停地眨眼,“胡说什么,没有,我就是瞧你不开心,哄着你玩。”

李明达已然心中明了。

李泰这时候伸脖子朝那头看,喊了声:“宝琪!”

李明达顺着目光也看过去,果然看到尉迟宝琪高兴地挥手,往这头来,再观其身后,果然又见他想来形影不离的至交好友房遗直。

“你们俩怎么在这?可是你又想买点什么玩意儿,哄弄你那些红颜知己开心?”李泰转即又抬手恭喜房遗直,被圣人晋封为大理寺少卿。

房遗直目光从李明达身上抽回,含笑谢过李泰。

尉迟宝琪道:“却不是我!以前这样没错,今天头一次,是他想逛。”

尉迟宝琪说罢,就努嘴朝向房遗直。

李明达也发现了,房遗直手里拿着个缎面包的精致盒子。

房遗直淡笑把手里的东西交放进袖里,跟大家解释:“不过是刚巧今日心情不好,遂叫上宝琪一同出来走走罢了。”

“可巧了,我这里也有一人心情不好,我带她出来走走。”李泰看向李明达。

李明达回瞪李泰过去,却顺到了房遗直的目光。

“十九郎因何心情不爽?”房遗问李明达。

李泰和尉迟宝琪都看向她。

“家里人出了点事。”李明达回道。

李泰了然于李明达的表达,拍拍她的肩膀,叹口气。

尉迟宝琪则小声道了句“节哀”,却立刻被房遗直和李泰同时用眼神瞪了一下。

尉迟宝琪怔住,很不解为何,难道他说的不对?

这时候有侍卫骑马过来,跳下马就急忙过来跟李泰回禀。李泰附耳一听,看了眼李明达。

尉迟宝琪道:“四郎可是有事?那便让十九郎和我们同行就可,我们都在呢。”

李泰点头,也算放了心,骑上马就走了。

尉迟宝琪一瞧眼前有个吐蕃店高兴起来,这就闹着进去。

房遗直凑到李明达身边,借着周围的喧闹声,低声告诉李明达:“昨夜人走了,十九郎在立政殿可听到些风声?”

“不曾,我父亲昨天夜里不在,早上回来之后,只嘱咐不见我,没听他再言其它的话。”

房遗直微微敛目,继续低声对李明达道:“他不仅知道了,昨夜还在城外将公主的马车拦个正着。”

李明达惊讶的看房遗直,她看眼那边的尉迟宝琪还在挑拣东西,遂急忙追问他:“你怎么知道?”

“一时解释不清,先告诉公主一声,以后公主对这件事心里有数就好。”房遗直压低声,简短回答道。

李明达蹙眉,心中有很多不解。

“这怎么会,父亲一贯宠爱她,岂会舍得五姐这样离开。”

“十九郎的五姐,不单单在以前做了些不好的事。”

房遗直的话立刻引来李明达的再次疑问相看。

“近两年,窦逵已经接连被贬了两次,皆为于志宁的手笔。”

“于志宁?”李明达惊讶,正是之前刁难太子的那位。后来还是因她的几句提醒,父亲把这人给打发贬黜了,“你的意思他此举很可能是我五姐的授意?”

“不然窦逵怎会那般倒霉,不过偶然喝醉酒,举止粗鲁了点,就被于志宁夸大上疏。”

李明达没想到,在这时候还能牵涉到他。

李明达本以为于志宁当初只是图名才会那般刁难太子。而今他若是为长乐公主办事,那这件事就不简单了。于志宁刁难太子,就相当于是‘长乐公主刁难太子’。而长乐公主所在的长孙家又是否牵涉其中,也值得人深琢磨了。

“十九郎先不必多想,这件事还要等调查过于志宁后,才能慢慢揭晓真相。”房遗直解释道。

“你派人去了?”李明达立刻问。

房遗直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嗯”。

这时候尉迟宝琪已经选走了过来,笑问他二人聊什么。

“聊你怎么忽然有钱了。我听程处弼说,你跟他借了钱,可还清了,就这样买东西?”李明达问。

尉迟宝琪立刻耷拉脸下来,“十九郎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啊,那我不和你提,回去和程处弼提。”

“别别别,我赔罪,这些东西您挑一样,当是我的赔礼。钱的事儿求十九郎千万别跟他提了。”尉迟宝琪忙把怀里的东西晾给李明达看。

李明达自然是不看重这些,不过瞧尉迟宝琪一直很忐忑的看着那串红绿珠子串成的项链,李明达就伸手拿了过来。果然尉迟宝琪的眼睛随着项链走了,眼睛里满是不舍。

李明达把项链拿在手里掂量掂量,“还不错,就这个了。”

“只要十九郎喜欢,多少都没问题。”尉迟宝琪不知怎么想通了,忽然又高兴起来。

“你这么穷,我给你省点钱吧。”李明达有丢回给他,笑了下,就骑上马,要去城外曲江池遛一遛。

房遗直:“可巧了,我们刚也说去曲江池散散心。”

“什么时候?”尉迟宝琪话音未落,就感受到房遗直冰冷如刀剑的目光射过来,急忙改口道,“对对对,这天气去曲江池赏景泛舟,最好不过。那里文人雅士颇多,去了还能碰到很多老朋友。”

“好啊,那就一起去。”李明达正想细问房遗直一些事。

三人到了曲江池附近一家茶馆,要了雅间,尉迟宝琪果然碰到了熟人,就开始走动了好几间屋子,忙得乱串。

李明达则刚好可以有机会和房遗直细说。

“长乐公主若真如公主所言,意欲离开长安城,去海边。,那她必定往南走,遂早命人在南城门外监视等候,碰巧就看到昨夜的事了。”

“细说说。”李明达道。

房遗直便将经过仔细道给李明达,为了还愿当时的情况,房遗直用的是当时目击者的原话。

长安城夜里宵禁,大街无人城门紧闭,想要在夜里离开,是必要用特别身份的令牌。昨夜长乐公主乘车出城时,用的就是驸马长孙冲的令牌。因为侍卫看了令牌之后,都会嘹亮的喊一声,告知城门之上的诸位守侍卫,以免不知身份,出现错杀状况。

长乐公主马车出城的时候,去的很顺利,但城门一关,往外走了不过十丈远,马车就被另一拨侍卫拦截。这之后,驱车的侍从们虽有抗议,但毫无效用,被百余名侍卫团团包围,控制住了。之后就有人报信,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见有一位长者骑着马带领一群侍卫跟了来。

长乐公主待此人来时,下了马车,跪了地。双方说了大概一炷香时候的话,长乐公主就有些激动,跪着去扯那位长者的衣角。接着长者就上了马,带着人回了长安城。长乐公主随后花费了好些时候起身,很久之后,才落魄乘车离开。

李明达听到这些后,不用再问,也知道这位“长者”必定是他父亲无意。而今这世上就只有这个人,能让长乐公主下跪。

房遗直先前之言不假,昨夜她父亲确是见了长乐公主,而且放走了她。

父亲他认可了长乐公主的死,那长乐公主从今以后,便就真的就是一位死人了。

李明达本想着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父亲知道了,那势必不会允准五姐这样离开。至于已经昭告天下的死亡的是,其实也可以拿道士做法当借口,就说这样诈死才能替长乐公主消灾解难之类的话。总之随便弄个过得去的解释,仍可‘复活’她五姐的身份。

李明达没想到,平时十分宠爱他们的父亲,还会有今日这样的决绝。

“他如果真有意查一个人,动用了身边的千余名密卫,只怕会拿到很多我们不曾知道的消息。既然这样决绝的放她走,想必你五姐是真的伤透了他的心。”房遗直安慰李明达道,不过他也不知道这样的话算不算安慰。

李明达垂着眼眸,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房遗直见她这般,想了想,就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盒子来,放到李明达跟前。

“这是什么?”李明达好奇看一眼,就伸手将盒子拿到自己眼前。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头金兕,翘起的单角特别倔强,看起来不屈不挠。

“雕工倒是精致。”李明达叹道。

“闲逛时偶然瞧见,顺便就买了。”房遗直道,“贵主若喜欢,便送给贵主。”

“为什么是金的呢,”李明达把玩这尊小金兕,“没别的意思,我以为像房大郎这样讲气节的君子会更加喜欢玉。”

“金不坏,”房遗直看着李明达,不急不缓地解释道,“兕为强壮的猛兽,岂能用玉雕。玉,易碎。”

李明达惊讶了下,没想到自己随口的感慨,房遗直竟然早已经深思熟虑过。她探究地打量房遗直,眉宇间疑惑加重。

“你是特意给我买的,我知道。”

房遗直没说话,大概算是默认了。

“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李明达直白问,“很多事,你本可以不必插手,自招麻烦,但你却格外用心帮我。就如当下我五姐的事,你便是如此。”

“十九郎莫非忘了,当初是您要与我结交为友。”

“记得,当然记得。不过,你是无奈之下被我强迫。对了你对朋友都这么好么?”李明达问。

“嗯。”

李明达恍然,“难不得人家说你人缘好,深谙御人之术。今日我算见识了,是个厉害的,叫人佩服。”

“十九郎谬赞了。不过是徒有虚名,但遗直能有幸和十九郎为友,却是遗直此生修来最大的福分。”房遗直道。

前半句话没什么毛病,但后半句话,李明达总是听着有点别扭,又说不出那里别扭。

“我今天没准备什么东西,和你交换朋友之礼,改日送你。”李明达道。

房遗直点点头,倒一点都不客气。

“今天多亏你告诉我,不然我五姐的事,我大概这辈子都弄不明白了。”李明达心里到底放不下这事,起身和房遗直告辞。

房遗直也知道李明达的想法,送她离开茶楼,直至目送她骑马的神影消失,才算作罢。转头回了房间,就见尉迟宝琪倚着窗户笑。尉迟宝琪看见他回来了,忙请功求奖赏。

“瞧我有眼力吧,刚刚是故意显得自己忙,到处走,就为给你俩单独相处的时机。怎么样,跟没跟十九郎说?”

“说什么?”房遗直似不懂尉迟宝琪的话一般。

“说你喜欢她啊,心悦她,从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被她非凡的姿容迷住了,此生非她——”

“什么人!”随从感觉到门外有人,推开门,却只听到蹬蹬地下楼声。

尉迟宝琪去看了下,却没瞧见什么异常之人,疑惑地回来,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好在我们刚刚的谈论没有提名讳。”

房遗直起身,“既然被扰了兴致,我们改日再聚。”

“嗳,你这就要走啊?”尉迟宝琪话音落时,已然不见尉迟宝琪的身影。

……

李明达抓着金兕来到长乐公主府,看着府内挂着的丧幡,忽然觉得十分讽刺。

长孙冲得知她来了,立刻请李明达进屋。

“昨晚她人走了,我回府的时候,她人就不在了。”长孙冲直接坦白道,和李明达讲了昨晚的经过。

“该是错过了,她在乎你的,若知道你昨天想挽留她,她该不会那样走。”

长孙冲皱了下眉,“而今看来她走对了,不然我定会终身后悔。”

“怎么?”李明达不解看他。

“刚得了消息,高家二郎失踪了。”

长孙冲所言之人,正是高正风,乃是当今吏部侍郎高季辅的次子。年纪十六,容颜俊秀,颇有风华。此人样貌虽好,但是没什么大才华,脑袋空空,而且其父吏部侍郎的身份,于长孙家、房家等高门勋贵相比,也不值一提了,所以他在长安城的贵公子之中还叫不上名。

李明达不知此人,听长孙冲介绍之后,又瞧他面色不佳,恍然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五姐她昨夜走的时候,带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高正风?”

长孙冲目色深深,回看李明达,只道了句:“不确定。不过确有人目击,当时高正风在夜里离府,上了一辆很不错的马车,朝城南去了。”

“姐夫,你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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