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真相不明

眼前的这一幕，多少有些似曾相识。

半年前，秦琅躺在手术台上曾经遇到过相同的抉择，那时候的秦琅是个体质断绝的废物，而机械降神计划，能让他成为真正的S级，真正的第一序列。

但是，秦琅拒绝了。

其实很没必要。

不管是长久的寿命也好，新的身体也好，秦琅本来没必要那么抗拒。

只是师傅的那句话，没来由的冒了出来。

秦琅的意识从回忆中挣出来，看着面前几乎已经没了生命体征的管楼。

秦琅轻声说道：“接受改造，这需要他自己做出决定，我不行，而且这次改造不是无偿的吧？”

“不是每个人都叫秦琅。”

游兰之头也不抬的说道。

不是每个人都叫秦琅，也不是每个人都配得上一套无偿的机械降神套装。

对于没有任何贡献的普通人而言，哪怕是最基础的 E级机械套装，这需要至少十年的服役。

这是代价。

价值相当的代价。

而安裳提供的核心模组，是C级的。

安裳抬头看向秦琅：“他没办法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了，现在的情况就是，要么换，要么死。”

“这是我该做的事情。”

秦琅的右手拇指点在管楼的眉心，四根手指拖住他的脑袋，淡淡的红光闪烁着。

这是海伦娜的能力。

意识交流。

秦琅的意识瞬间被一片黑暗所吞噬了。

那个瞬间，秦琅还以为自己又被海伦娜带到了那边的世界。但是似乎并不是。

因为海伦娜的身边，不可能充斥着如此浓郁的死气，这已经不是将死之志能够解释的了。

正如安裳说的，管楼已经死了。

秦琅站在那片黑暗的中央，他没有去做什么寻找管楼的蠢事，那不属于精神世界的规则。

秦琅只是很大声的喊了一句。

“管楼！！！”

黑暗中，走出了一个身影。

和手术台上的管楼并不相同的声音。

虽然还是那件黑红相间的卫衣，和看不出材料的休闲裤，但是看起来要结实许多。

那张脸也一样，是个很帅的小伙，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张脸上看不到一点点笑容，满是悲伤。

“我……见过你。”

很显然，管楼拥有那时候的记忆。

“闲聊的时间，以后有的是，但是现在，你要告诉我的是，你是要作为管楼，就这样死去，还是接受改造活下来，并接受联盟的三十年支配。”

“接受改造？”

管楼一时间都没能接受这个事实：“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在有可能活下来？”

“有可能，但是……”

“那我接受。”

“你考虑清楚，代价会是什么。”

“我考虑的很清楚，我接受。”

管楼决定的速度远比秦琅想象的要快，以至于他连代价会是什么都没能介绍的很清楚。

不过秦琅感觉已经没必要了。

因为管楼，已经做好了觉悟。

秦琅笑了笑，身形消散，只剩下声音在无尽的黑暗中缓缓回荡：“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

管楼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啊……

对他而言，这样的抉择简直不存在任何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