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永恒的药剂
“见到我，很意外吗？”
公乘姜就只是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事实上他也不能动。
那副身体，已经是动一动就会散架的程度了。
所以他不敢。
所有的操作都是人造人来完成的。
制造基因药剂。
然后躺在实验台上，用自己做实验。
一个又一个人造人走过来。
然后一个又一个人造人倒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
这算是什么，自杀吗？
费尽心机冲进了地下实验室，窃取了靳珏近十年的研究资料，最后就是为了安乐死？
公乘姜怕不是脑子进水了？
额……
看他这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状态。
可能也没准？
公乘姜笑了笑，那仿佛破风口袋一般的嗓音通过扬声器传来：“治病啊，很难理解吗？”
“治病？”
靳珏皱着眉头看向了公乘姜。
虽然没有办法确认，但是像这一次，直觉告诉她这个垂垂老矣人已将死的公乘姜，是真的。
“我不记得您有什么病！”
“那是公乘姜没有病，不是我没有病。”
老公乘姜呵呵笑着，那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早就病了，而且病入膏肓。”
老公乘姜深深地看着靳珏：“那时候的靳家还是主攻医药领域，我向你的父亲提出了申请。”
“但是，被拒绝了……”
“公司的发展是有自己的既定轨迹的，大家有一整套的计划，不可能因为一个人就改变方向。”
“这是你父亲的原话。”
“事实证明，你父亲是对的。”
“锦江医药在他的带领下终于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而代价，只是一个熟人的性命而已。”
“我不想死，很难以理解吗？”
身旁，是一个又一个人造人公乘姜不断倒下。
年前，是老公乘姜的熟视无睹。
这一切就仿佛电影里所播放的一样，数千个公乘姜仿佛流水线一样的躺上那个台子，然后对自己进行安乐死，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甚至没有一个人发出一句声音。
靳珏忍不住说道：“基因战士系列药剂只有强化基因组的作用，并没有治病的作用，你这么做除了让你的部下送死，没有任何意义！”
按理说，靳珏是不该说这话的。
完全不管他。
就放任老公乘姜一个又一个的将自己身边的人造人送上死神的收割台，最后再送他一起上西天。
也许他终究会停下来。
但是，少一个算一个不是吗？
哪怕是一秒钟的时间都有可能扭转战局。
但是这个公乘姜，还是让她动了恻隐之心。
那是陪着她长大的公乘姜叔叔啊！
“嘿，珏丫头，我就当你在关心我吧。”
老公乘姜笑道，秦琅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一个又一个人造人，还有负责注射的，负责操作的。
甚至，还有负责毁尸灭迹的。
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这不是抓住救命稻草的心血来潮。
这是深藏底下二十年的蓄谋已久。
秦琅上前一步，直接来到了一个人造人的面前，手指搭在脖颈处，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气息。
秦琅看向靳珏：“不是基因药剂！”
确实不是基因药剂。
如果是基因药剂的话，就算人造人们因为基因不配适而失去性命，也不该是这样平静。
事实上。
因为基因药剂不配适而引发基因崩溃，所表现出来的后果是非常严重而恐怖的。
这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不是基因药剂。我对你的基因药剂没兴趣，只是，我需要你走出一个方向来，那时候的我已经没有能力亲自操作这一切了。”
“珏丫头，我在靳家待了四十年，靳家的一草一木我都记录在心，了如指掌。”
他这不是夸大，只是陈述事实。
靳珏看着公乘姜，似乎是完全不知道在这里出生之前还发生过这么一件事。
父亲，和公乘姜之间还有这么一件事。
那么既然是绝症？
为什么后来的公乘姜……
靳珏的眼中止不过的疑惑，却没有发问。
公乘姜笑道：“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不如听我讲完这个故事吧，反正，他们也不会再害人了。”
秦琅脸色一凛。
这句话对他来说无异于开战宣言。
举棋不定，军中大忌。
秦琅见过太多太多因为一点点时间而功亏一篑的利子，也见过太多太多的，因为打完人不补刀而导致的绝地翻盘，这不是个例。
给别人机会？
那无异于直接给对方递刀。
靳珏面色复杂，她拦下了秦琅。
理智告诉她这么做很有可能会导致整个基地的灾难，但是情感告诉她，她想知道这个故事。
而秦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公乘姜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谢长安，总之是没有用拳头招呼上去。
老公乘姜笑笑：“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病入膏肓的我，找到了一条能够救命的路，在我用尽一切办法，再没有机会去完成她的时候。”
公乘姜看向了靳珏：“我看到了你。”
“珏丫头，高中阶段，你就已经表现出了对生物科技无与伦比的天赋，大学的时候就发表了不知道多少篇论文，被那个成为生命母树的女人点名。”
“我看到了你。”
“所以，我选择了你。”
当沙哑的声音传到耳边，靳珏却感觉自己的大脑中炸起了一声惊雷，她想到了毕业后的偶然一次打扫屋子，在书房中发现了一条反应式的残篇！
就是这个残篇，让靳珏推翻了父亲最初的基因战士的构想，以自己的基因型为蓝本，成功开发了第一代的基因药剂，并且接种成功。
这是她人生故事的开始。
靳珏惊呼出声：“那个公式！”
“是我留的。”
老公乘姜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我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迅速的衰竭，死亡，这种病不能根治，但可以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