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混乱的意志

“不做任务哪来资源？没有资源根本难以修炼吧，锻体境需要的资源可不少。”南宫恒继续试探。

“师傅答应过我，只要我听话，他能支持我到练气境。”

能支持你到炼气境？！南宫恒一听这话可就呆了。南宫家以30年为一代，只有每一代最优秀那几个人，能得到家族毫无保留的培养。新生代只有10人，中坚代3人，上一二三代都只有1人。这些人才是家族未来的底蕴，被称为传承序列。而普通的家族子弟能得到十分之一的资源就不错了，其余的一切都得靠贡献换取。

“二长老能给你这么多资源？”南宫恒敏锐地意识到，家族中还没人有这么好的待遇，小姑可不是传承序列。

“长老有培养弟子的资源。”小姑解释道。

“可其他长老的弟子也没你这么阔啊。”南宫恒显然不会接受这么含糊的解释。

小姑一听，先是皱眉，不清楚“阔”是什么意思，然后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阔”是什么意思，最后则是一愣，露出满脸的问号，“对啊，师傅怎么会有这么多资源？”

南宫恒：“......”

没道理啊，长老，这小姑（娘）什么智商你不知道吗？你在她身上砸钱做什么？

南宫恒等待天演术回答，然后一无所获......

天演术都不回应，看来小姑自身没有什么特殊，那么特殊之处就只可能在二长老身上了。

“二长老还有其他弟子吗？”南宫恒继续问道。

“还有三个。”

“其他人有你这样的待遇吗？”

小姑想了一下，“没有，甚至没得到任何资源。”

好吧，养你的钱有了，你师傅是公然挪用公款啊。南宫恒有了一个猜测，“他们都是你的师兄？”

“是的。”

“二长老怎么评价他们的？”

小姑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师傅很少提及几位师兄，“他只说几位师兄不听话。”

得，答案有了，听话就是“潜心修炼，少掺和家族事物”，这位长老培育小姑竟然只是因为她很少掺和家族事！结合其他表现，这个长老对家族不喜的概率高达86%。

何必呢，既然耻于与南宫同族，何必委身墙下。

还是这个时代的家族观太强啊。

牛逼啊天演术，我连二长老长啥样都不知道，你竟然连对方的性格都了解十之八九了。不得不承认，这瞬间得到答案的能力真让人畅快无比，不能自拔啊。

想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南宫恒缓缓站了起来，“小姑，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啊，你竟然还想要杀我，我们刚才不是谈得挺愉快的吗？小姑的眼泪说来就来，“我是你姑姑啊。”

南宫靖还是我堂叔呢，你见我动刀时慢上一秒了？南宫恒心里吐槽道，“生死之仇只有生死之恩能抵，你只是我亲戚而已。”

确实对方的认真以后，小姑现在慌张极了，“可是我没有对你动过手啊。”

“当你加入追杀的队伍之时，就已经在为杀我做贡献了。”南宫恒面无表情。

“别，别这样好吗？”小姑情绪有些崩溃了，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对方如此表现本不该触动他的，但南宫恒此时却有了许多犹豫，他转念一想便明白了犹豫的来源。现代的知识将对生命的尊重刻在他骨子里了，而且天演术对小姑的判断也是本非恶人，这让他下意识地想到了饶过对方。但他的性格本无懦弱的东西，不应该存在多少怜悯，更何况是对于一个于己有生死之仇的人。换作从前的南宫恒，要不隐忍，要不爆发，爆发之后，他会本能地杀掉与自己作对之人。

看来还是那些知识出了问题，现代的灵魂对他的蚕食过深了。

那么，要遵从原本的自己杀了对方吗？

现在看来，原本的自己更重灵魂，现代的知识侧于理智。从情感上说，他对南宫家甚至痛恨，一点也不想放过这个小姑，但理智却告诉他，你恨错人，你恨的是南宫家，小姑本质上不是恶人。

那么现在怎么办呢？在现在的南宫恒眼中，以前的自己性格极度扭曲，但那才是最真实的自己，多余的部分只是来源于天演术的副作用罢了。

南宫恒的眉头愈发扭曲，他失去决定的能力了。

看见南宫恒久久未语，邢月提示到，“当你没有第一时间杀了她时，就已经下了决定了。”

南宫恒一愣，眉头有了些许松动，也许正是这样吧，“好吧，我有点下不去手，对方就交给你处置了。”

做不了决定，就把决定交给别人做好了。

邢月一听，有些惊讶，她不认为这是她应该决定的事情，因为她对这次反击毫无贡献。这都是南宫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