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邢月之名

“邢月？这是你的名字？”一个声音回应道。

女杀手摇摇头，“不是，我没有名字，我自小就在南宫家长大，没有记住父母给我取的名字。”

“那这是？”声音问道。

女杀手慢慢弯曲了手指，圈住了月亮，然后慢慢向远处拉升，让月亮正好填满圆洞，“我朋友的名字，她比我大一岁，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她......”声音有点犹豫，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还好吗？”

“她死了。被我杀死的。”

直到说出这句话，女杀手才终于知到自己为何会打破沉默，她正是为了说出这句话，她想说出这句话。

不远处的声音停了许久，然后突然问道，“她的死和南宫家有关？”

听到南宫家，女杀手又不太想说话了，毕竟声音的来源也是这个家族的人，“是的。”

毕竟话题是自己引起的，她应该满足对方的好奇心。

“为什么？”南宫恒继续问道。

女杀手想了一会儿，发现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于是反问道，“你知道‘天鹰’吧？”

“没听说过。”南宫恒的回答很干脆。

这个回答让女杀手愣了一下，她放下圈住月亮的手，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南宫恒，“你不知道我们？”

“怎么？你们很出名？”南宫恒一脸茫然地问。

女杀手看了对方一会儿，确定对方真一无所知后嘲讽道，“连自己家族培养的力量都不清楚，你还真不被南宫家当回事啊。”

“诶？原来我家还培养刺客啊。”南宫恒略表惊讶。

就只是这样，一句“诶”而已？南宫恒的平淡让女杀手有点忍不住了，“你知道你们家族是怎样培养刺客的吗？”

没等南宫恒回答，女杀手故作平静地说道，“培养一个优秀的杀手最好从孩童时期培养，这样可以避免他们学到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比如‘亲情’，比如‘依赖’，比如......‘舒适’。”

女杀手控制着说话的语速和音调，使最后三个词显得格外刺耳。

“那么问题来了，要如何获得足够多的孩子呢？鼓励仆人们生？太慢了。去市场上买？太少了。你觉得南宫家要怎么做？”女杀手意味深长地问。

南宫恒只想了一会儿，然后本就严肃的双眼突然迸发出火星，“骗，偷，抢！”

感受到南宫恒的怒火，女杀手嘲讽的意味下去了许多，“没错。而且为了家族表面的光鲜，这些不会由家族亲自操办，最后便有了屡剿不灭的黑云山。”

女杀手冷笑一声，“一个由修仙家族扶持的山贼，又怎么可能被凡人剿灭？”

“不得不说，南宫家的训练也是很有一套的，足够的营养、强度适中的训练、一些杀手必须的教育以及......教育效果的实践。”女杀手讲着突然停了下来。

“教育的内容是？”南宫恒抓住了话中的重点。

女杀手缓过神来，“服从命令、相互合作、下手果断以及抛却情感。而为了实现相互合作和抛弃情感的融合，家族做了一些特殊的安排。头一年是两人为一组的合作以及组与组之间的对抗，胜利的一组获得更多的食物，因此这一年死的人并不多。有趣的是，每一组都是一个强者带一个弱者，两者实力相差明显。”

女杀手说着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是为了增加合作的难度？”南宫恒问道。

女杀手露出一个苦笑，“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直到后来的对抗开始了，我才终于明白家族的用意。这次的对抗是个人间的对抗，同一小组的两个人相互决斗，这一次，只有一方死亡才算结束。”

这样，家族的用意就很明显了，弱者本就是强者的祭品，而为了达到抛却感情的目的，家族给了他们一年的时间去培养感情。终结的感情越深刻，存活下来的人越无情。

“这不是你的错。”南宫恒平淡地说道，不像安慰，更像一个结论而已。

“不，这就是我的错。”女杀手斩钉截铁地说，“因为我才是弱的那一个。先抵达我脖子的刀刃停了下来，而我的匕首刺穿了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