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母亲

只有当一个人自己认为自己平庸的时候，那他就真正的一无是处了。上了高中的黄墨玄，已经彻底沦为一个坏学生，逃学翘课上网，那都是常事。

黄墨玄在母亲面前更是变得暴躁无比，人都是这样，对一个陌生人，你可以做到彬彬有礼，然而对自己最亲近的人，却态度恶劣。

按理来说，这样的黄墨玄连大学都不应该考上，最终的结果也无非是当个混混，整天消磨自己的生命。

一切的改变，都发生在黄墨玄的一次翘课上网，那天黄墨玄像往常一样，熟练地从校园的秘密出口中钻出来。

却发现自己的生活费已经用光了，没有钱去上网了。黄墨玄便偷偷地跑到了母亲的衣店里，准备偷点钱去上网。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到门口传来争吵声，声音很熟悉，没有错，肯定是母亲的。

黄墨玄怕自己被发现便躲在衣柜后面，而外面正是黄墨玄的母亲在和一堆中年妇女争吵。

“你们凭什么说我的儿子啊？！我不准你们这么说他！”母亲很少有和人争吵的一面，她总是一副温柔慈祥地模样，黄墨玄躲在衣柜后听到母亲的吵架声在心里默默想到。

“咋啦？你儿子是个小混混还不让人说了？你儿子之前确实优秀，但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就知道逃课上网，还带坏我儿子，咋？你还有理了？”另外的一个妇女对着黄墨玄母亲指指点点。

“他只是暂时有点消极而已，他会改变的！至于带坏你儿子的事，我给你道歉！”母亲虽然温柔，但是在黄墨玄的问题上却是丝毫不肯退让。

“道歉？你道歉就完事了？你儿子呢？你把他喊过来道歉！”中年妇女也是咄咄逼人，就差指着黄墨玄母亲的鼻子了。

“他还只是个孩子。”黄墨玄母亲坚定不移地说道，很明显，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来受这种委屈。而黄墨玄躲在衣柜后面，低着头，保持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还是个孩子？哈哈哈，真是个笑话，都上高中了，还孩子？我看啊，就是你惯着他，他才这么不知好歹，明明自己就是个废物，还总是自负自大，就你这个当母亲的还护着他。”中年妇女捂住嘴，却捂不住她夸张的笑声，“你看看他能为你做些什么？你除了吸你的血以外，什么用都没有，如果我是你啊，我早就把他丢了，哈哈哈。”

黄墨玄躲在衣柜后面，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成拳，他很气愤，但那又怎样呢？不过是无名之辈的无能狂怒罢了，何况，黄墨玄自己也清楚，自己其实就和她说的没两样。

甚至有时候，黄墨玄也在想，是不是自己不出生，母亲就会过得好一点，是不是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母亲的世界里，或许，母亲早点把自己丢掉，这样对双方都好。

“我生下墨玄，从来不是想要他为我做些什么，而是想要为他做些什么才把他生下来。”

母亲说这句话时，语气带着那种浓烈的母爱，虽然黄墨玄看不到母亲，但是他知道母亲的眼里应该闪着光才对。

因为母亲每次提到他，眼里都会闪着光。这样想着，黄墨玄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骂骂我呢，你总是这样，无私的爱着，不求回报。

你这样让我如何是好，回应不了你的期待的我，到底还有什么用处，自己为什么活着？其实就算你把我丢掉也好，那样至少我不会拖累你，如果能让你过得更好一点，我也愿意。

这样一事无成，却又骄傲自负的我，不值得你的爱，不值得这样伟大的爱。

黄墨玄捂住嘴巴，不让哽咽的自己发出声音，一想到自己过去做过的事，以及对母亲的态度，他都觉得自己像个混蛋。

而母亲，却总是纵容和维护着自己。没有错，是母亲的溺爱让黄墨玄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黄墨玄自己何尝又没有责任呢？

如果总是想着把责任推给其他人，尤其是推给亲近之人的自己，会不会太自私了点。

【不想再让她失望，不会再让她失望。】黄墨玄在心里面默默想到，而一直流个不停的眼泪就是最好的承诺。

“别跟我们说这些大道理，我们也是母亲，今天就一句话，你叫不叫他出来道歉，不叫我们就砸了你这破衣店！”中年妇女蛮不讲理地说道。

“我看你们就是想故意砸了我的店，谁不知道现在是上学时间，墨玄他应该还在学校里面，我不可能因为就因为你们几个就去打扰他的学习。”女本柔弱，为母则刚，这时候的母亲就像是回到了她年轻的时候，她也曾意气风发，也曾纵马天涯。

在听到中年妇女准备动手的声音的时候，黄墨玄几乎下意识就想冲出去，只要自己道歉，母亲就不会受到伤害，这家衣店也能得以保存。

可是，母亲的话紧跟着就传回耳边，看得出来母亲其实很关心黄墨玄的学业。如果黄墨玄这个时候冲了出去，也许是能够保住母亲的衣店，但是恐怕会再一次让母亲失望吧。

与其衣店被砸，或许母亲更不想看到黄墨玄此时出现在这里，也不想听到黄墨玄为了偷钱去上网而翘课来到这里的事实。

于是黄墨玄更加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而外面的妇女们很明显也失去了耐心，开始动起了手，母亲被她们推倒在地，她们抄起家伙就开始对着门面打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