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灯塔

伊恩和杰曼在离开SPU并飞越伊利里亚海的开阔水域时没有遇到任何困难。他们飞得越北，天气就越冷，直到伊恩从空荡荡的仓库里拿出两件夹克。

“越来越近了，”他喊道。“我们又回到有季节了。”

杰曼用力拉着她那没有手指的手套。“难道你没有某种力量使我们感到温暖吗？”

伊恩哼了一声。“我看起来像个阳光修行者吗？”

杰曼叹了口气。“不。”然后她盯着蓝知更鸟，那个小家伙在伊恩的肩膀上梳妆打扮。“蓝鸟，你能取暖吗？”

“我能取暖！”蓝鸟惊叫道。在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有机会做出反应之前，鸟的翅膀开始发出一种舒缓、温暖的光。

杰曼的眼睛亮了起来。“很好！”

伊恩眯起眼睛。蓝鸟…当我在戈多拉面对那些水元素学家差点冻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让我暖和一下？

“我正忙着射击坏人，”小鸟回答，它那充满爱意的心声令人懊悔。

伊恩抑制住牢骚，拍了拍那只鸟的头。下次我遇到类似情况时，你能帮我暖和一下吗？

不！

伊恩眯起眼睛。

“它们把你包围在零度以下的冰层中，”蓝鸟回答说，组成翅膀的纸质正方形皱折着。我所使用的能量主要是面向死亡；除了我现在所做的，它不适合做更多的事情。

伊恩叹了口气。他认为这是有道理的，仅仅蓝知更鸟是无法对抗一个月球从业者群体的寒冷能力的。

当地图投影显示他们将在未来一小时到达时，伊恩派蓝鸟先行侦察。半小时后，这只鸟发现了基基拉的海岸线。

伊恩说：“我让我们失望了。”。

杰曼靠着wyrm的肋骨支撑着自己。“我准备好了。”

wyrm向下倾斜，它的长度正好停在水面上方。海浪溅起水花，把他们的脚浸在冰冷的液体中，使他们俩都发抖。伊恩没有将wyrm淹没，而是将其保持在水面上的平衡，希望这足以避免基基拉的标准防御系统将wyrm作为禁止飞行的构造物。

一分钟后，蓝鸟回来了，它的翅膀在淡蓝色的天空下闪烁着青色。它大声地说，以便让杰曼听到，说：“我找到了一片荒芜的海滩，距离灯塔只有半小时的步行路程。这可以接受吗？”

伊恩转向杰曼。“起来走三十分钟？”

她突然大笑起来。“我不相信当你进入SPU时，你给了母亲或茱莉亚姨妈选择权。在你远足到……那个小镇叫什么来着之后，他们仍然痛苦了好几天。”

“伊夫伊夫，”伊恩扬起眉毛回答。“为我辩护，我们当时很匆忙，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任何一块海岸线看起来都和其他任何一块一样好。”

“我想，”杰曼慢吞吞地说。“现在，我们去不去？”

“出发。”蓝鸟，带路。

当海岸线映入眼帘时，伊恩拆开了wyrm，取而代之的是用海底的贝壳建造了一个圆形平台。当两人踏上它时，伊恩有一个强烈的似曾相识的时刻，在他向日尔曼透露他已经成为一名裁判的那天，他的思绪回到了梅诺赫特湾。她从容地接受了这一知识，漫不经心地登上了一个几乎完全相同的骨头和贝壳平台，抄近路去了酿酒厂。

像那时一样，她舒适地靠在环绕着站台的栏杆上，黑发在身后卷起。关键的区别在于她的着装：当时穿着节日礼服和高跟鞋，现在穿着厚夹克和厚靴子。

“你知道什么是不可思议的吗，杰曼？”伊恩问道，他的声音几乎被风吹散了。

“什么？”

“你总是上镜。”他笑着说。“让我看起来很糟糕。”

杰曼下颚时，咸咸的水花溅到了她的嘴里。她吐出咸味，回答说：“这是你几周来说的最愚蠢的话。”

伊恩反驳道：“你的冬季探险家看起来比我任何时候都好。”。

她扬起眉毛。“当然。”

最后，他们向岸边靠拢。当平台悬挂在拍打着的水面上时，伊恩向杰曼伸出一只手。

她羞怯地微笑着，依次献上了她的。伊恩低下头，然后走了下来，他的靴子陷进了水汪汪的沙子里一英寸。杰曼笑着跟在后面，用手臂支撑着她跳了下来。蓝知更鸟正等在海滩上，它的脚栽在阴暗粗糙的沙滩上。

伊恩把能量从炮弹平台上移开，炮弹四分五裂，倾泻入海中。

杰曼对声音做出了反应，她的目光接着集中在空荡荡的灰色水面上。“这是我们第一次来基基拉，”杰曼低声说，把一缕头发塞到耳朵后面。“这比我想象的要远一点，不过我想这取决于你去哪里。”

伊恩轻轻地把杰曼往前拉。我们应该尽快采取行动。虽然他不认为埃尔德马里有任何办法知道他离开了祖卡利斯……但他不希望一个疏忽大意的错误导致他——或杰曼——的结局。

“蓝鸟，带路吧，”伊恩说，为杰曼的利益说话。这个单词从地上一脚踢开，像一张纸在风中轻轻地飘着。它拍打着翅膀，朝着没有叶子、覆盖着冰的树线走去，然后停在树枝上。

当他们追上来，艰难地穿越流沙，最终到达坚实的地面时，这只鸟又起飞了。他们穿越冬日森林的旅程就像一场捉迷藏的游戏，当两人紧跟其后追赶时，格洛斯单词增加了距离。

“我很惊讶没有人住在这里，”杰曼在踩到一根倒下的圆木时咕哝道。“现在有点冷，但夏天会很好。”

伊恩把眼睛转向天空。虽然附近没有灵魂，但有一小群灵魂在远处盘旋。

“人们必须住在附近，”伊恩回答说，“只是不在这片海岸线上。我确实让蓝鸟专门找了一片荒芜的海岸线；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具有代表性。”

杰曼耸耸肩。“我想这是有道理的。我们应该接近灯塔，对吗？”

“我还没看到，但是的，很快。”

“还有半英里！”蓝鸟信誓旦旦地说。

伊恩笑了。“给你。谢谢你，蓝鸟。”

很快，一座破旧的灯塔在一片贫瘠的树林中闪闪发光，它的灰白色外表上留下了黑色的、被毁坏的划痕，露出了红砖。伊恩靠得很近，能感觉到里面两个人的活力，其中一个他认出是茱莉亚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