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返回

蓝辉是第一个看到海岸线的人。

“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就要登陆了，”他宣布，转向希文尼和欧里菲尔。“虽然从拇指港到祖卡尔国际空间站至少还要六个小时。”

不管伊恩如何伸长头，他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深绿色和蓝色的海浪。乌云把一切都笼罩在沉闷的光线中，挡住了早晨的太阳。

“我们没有走太多弯路，”欧里菲尔观察道，声音沙哑。

伊恩说，他看起来还是睡得不多，虽然不是因为缺乏努力。

“德尔船长，你能预见到任何复杂情况吗？”王子问道。

船长看起来几乎和欧里菲尔一样精疲力竭，他的眼睛有点红。“没有，除非我们被刺客截获。”他轻声说了最后一句话，似乎仍在接受他的飞船几乎被一队敌对的实践者摧毁的事实。

“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再次进攻了，”欧里菲尔说，希文尼和蓝辉都点头确认。“我们现在离海岸太近了。如果他们从这里开始轰炸我们，他们就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伊恩回忆起了遍布SPU海岸线的重炮。当他最初潜入SPU时，他通过限制自己的实践来避免被发现。如果他像一个元素学家一样进来，光芒四射……事情可能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拇指港最终进入了伊恩的视野，这是一个相当大的港口城市，主要服务于SPU、沙塔丹和凯斯特。伊恩观察到，其码头大多是商业和私人船只，而不是军舰。虽然该港口离戈多拉相当近，但它与所有其他塞莱贾盟友相距甚远，在过去几十年的冲突中毫发无损。

“那是我一生中最长的旅程，”戴安娜呻吟着，当他们接近码头时，她松了一口气。“叶杰尼，我错过了陆地。”

他翻了翻眼睛。“没那么糟，戴安娜。”

“兰惠打开涡轮后，我几乎病了三次，”她喃喃地说。

伊恩也认为，在蓝辉利用他的水元素理论加速飞船前进，弥补了袭击后他们绕道时损失的时间后，这次航行并不愉快。更糟糕的是，船上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偏执气氛，他们每个人都默默地沉浸在黑夜的暗示中。

蓝辉哼了一声，走到船的右舷。“别发牢骚了：如果我没有催我们快走，我们还会在海上呆上几个小时。”

“我知道，卫报，”戴安娜说。“我非常感谢你为我们的安全所做的努力。”

伊恩、兰慧和希文尼都带着怀疑的表情。戴安娜刚才说过她很感激某个人吗？

德尔船长和欧里菲尔上前与代表团其他成员会合。“船长，我们可以走了吗？”第一位王子问道。

船长点点头。“祝你们平安旅行。”他向欧里菲尔低头。“谢谢你的提议……但由于这艘船和船员安然无恙地逃走了，我将拒绝。”

伊恩不知道船长指的是什么提议；欧里菲尔是不是在试图为把船员困在混乱中提供赔偿？

欧里菲尔伸出了手。“很好。至少，你的船员帮了SPU一个忙，不会很快被忘记。俘虏们被绑住了，失去了知觉；我们将等待当地士兵来收集他们，让他们离开你的头发。”

德尔微笑着与王子握手。说完，SPU代表团下了船，踏上了码头，双脚不稳。戴安娜似乎特别不平衡，她的高跟鞋比其他人更拖累她。

戴安娜突然绊倒，差点跌跌撞撞地进入海湾。当伊恩伸出一只手稳定住她时，第四王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谢谢你，斯凯阿伦。”她把目光转向希文尼和兰慧，开始练习的人给了她天真的眼神。“看来至少有人注意到了。”

她转身朝伊恩走去，开始说话，语无伦次。“我很感激你的……手臂？”

蓝辉哼了一声，用手捂住嘴。

“戴安娜，你今天真是太感谢了，”伊恩说道，他自己也咧着嘴笑了。

伊恩注意到黛安娜瞥了欧里菲尔一眼。“我总是心存感激：我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这一次蓝辉没有掩饰他的笑声。

“什么！？”戴安娜叫道，瞪着兰惠。

蓝辉摇摇头。“没什么。”

伊恩朝他们两个都投了一个苦笑的目光。如果这就是这次返航的方式，我不确定我们能否在这次旅程中幸存下来。

第一位王子和蓝辉走了出去，听取了一组当地卫兵的汇报，他们受到了欧里菲尔的风元素论的欢迎。伊恩注意到当地人笔直的姿势和远处急速的心跳。这可能是这些人将要看到的最激动人心的遭遇：加冕的首相、他的代表团、两个死人和三个俘虏。

几分钟后，当欧里菲尔和兰惠返回时，他们又回到了最近的哈弗格罗斯车站。

“根据当地警卫的说法，这是最快的返回路线，”欧里菲尔解释道。“他们有一辆装甲云彩运输机，通常可以载我们，但它在过去一个月一直在维修中。我们只需要通过更多的标准通道。”

由于空间限制，他们分成了三个气垫船，并前往拇指港的交通枢纽。在那里，他们重新集结，登上了一辆越野缆车，一路开往紫姑拉山，沿途在祖卡尔''国际空间站停留。

我是怎么…跟戴安娜在一起的？伊恩想知道。

他本打算坐在欧里菲尔旁边，但王子却把希文尼拉到一边，两人低声讨论政治和计划。由于大一点的云彩模型被安排成两人一组，伊恩坐在欧里菲尔的那排后面……结果黛安娜气急败坏地坐到了他旁边的座位上。

半小时后，当伊恩快要睡着时，黛安娜向他讲话。

“斯凯阿伦，”她开始说，“你觉得这次和平峰会怎么样？”

伊恩眨了眨眼就醒了。“峰会？”

黛安娜的眉毛皱起，声音变得不耐烦。“是的，峰会。”

“老实说，我觉得我很少看到它。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我的房间和比赛场地之间来回走动。我尽量呆在室内，避免与任何可能与塞莱霍合作的人互动。”

戴安娜哼唱着她的理解，尽管她压低了声音，示意伊恩走近一点。她在他耳边低声说：“不过，你不是亲眼见过接骨木吗？”

伊恩咽下口水，低声回答：“她找到我了，是的；很难避免一个总是知道你在哪里并且试图找到你的人。”

戴安娜沉默了几秒钟。“她长得怎么样？”

“盛气凌人”，很有诱惑力。

戴安娜探出身子，坐回座位上，膝盖抬到胸前。“以什么方式？”

“她很自信，表现得好像她完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说话很好，很有礼貌，但是……你可以看出表面下有些东西，比如她在等你犯错。这让人不安。”激动人心。

戴安娜慢慢地点了点头。“我一点也不像那样，是吗？”

伊恩吸了一口气。“嗯，不是真的。你没有同样的风度。这不一定是你的错。她已经控制人们几十年了：她自然会流露出掠夺性的自信。”

“呃，我想那样。每个人都认为我是个小屁孩。”

“是的，”蓝辉从他们后面的座位上喊道。

戴安娜转过身，咬紧牙关。“无礼的……”

伊恩把手放在她的胳膊上。“你需要赢得人们的尊重，戴安娜。做王子不会给你这样的尊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