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到达

欧里菲尔在床上转过身来面对伊恩。收银人坐在床边，双手紧握，双脚紧靠地板。

“你今天还有多少次会议？”主持人问。

欧里菲尔叹了口气。“比我想的要多，但没关系。我现在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准备。”

“不吃午饭？”

欧里菲尔疲惫地看了他一眼。“我要一些小东西。”

“别累坏了，”伊恩咕哝道。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内疚。“好吧，那就交给你吧；不管怎样，我需要巩固我收集的能量。”

欧里菲尔看不出他指的是什么。“现在你周围有能量吗？”

伊恩点点头。“我把新获得的能量拖到身后。”他指着地板，指着一个相当大的区域。

“是的，肯定是巩固，”王子说。大多数人对进入死亡能量高度集中的区域反应不佳，欧里菲尔不希望发生任何事故。

伊恩从床上起来，朝门口走去。

“你想去哪里？”欧里菲尔问。

推销员考虑了一会儿，眼睛盯着他那脏兮兮的衣服。“我的房间现在可能还可以，我需要换一下。”

欧里菲尔点了点头。“好的，待会儿见。”

德克曼点了点头，关上门，留下欧里菲尔一个人。王子叹了口气，从床上滚下来，眉头皱着，开始踱步。

欧里费尔一直没能把科拉的问题从脑子里弄出来：“他是上升了半步吗？”

当第二首相的话一离开这个人的嘴，他就反驳了。但欧里费尔越是思考这个问题，它就越有可能开始出现。然而，所有这一切的关键部分是，欧里费尔非常确定，如果伊恩已经开始了提升的过程……那将是他在塞莱霍的时候，在他前往SPU之前。

玛丽亚说有点激动人心，有点不对劲。也许她所感觉到的，以及欧里费尔自己轻微不安的原因，不是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而是一些即将到来的事情。

“后裔，”欧里菲尔轻声低语，仿佛在他嘴里测试这个词。一个后代一旦开始行动，至少需要几个月才能到达。但在它的目标设定之后，只要上升点还活着，它就无法改变。如果伊恩开始在塞莱霍提升，那么那就是后代坠落的地方，像彗星一样燃烧。

玛丽亚最终会意识到。一开始她会像他一样，毫不理睬这个想法是不可能的。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刚刚觉醒，开始他的提升？即使是世界上最有才华的人，一个人也可能幸运地在一代人的时间内提升。他们很容易在99%的门槛上度过几十年，就好像遇到了一个无法逾越的瓶颈。

许多人认为，只有在你生命的最后，当你与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什么联系的时候，你才能超越它。据说有些人世世代代地回来，过完余生……但所有这些都只是猜测和怀疑：他从未见过上升，因为在西方根本不存在。总的来说，仅在艾斯塔省就有三个上升点，其他几个上升点散布在凯斯特、阿德里隆和角隅。他们很少参与政治或其他人类的弱点。

欧里菲尔闭上眼睛，走到他房间一侧的一张沙发前，然后躺下，抬起双腿。“从理论上讲，在我们的队伍中增加一名顶尖专家不会对事情产生太大影响。”这很好：打破现状不符合SPU的最佳利益。

“但如果它是一个上升点……”他低声说，嘴紧靠着船尾。他在脑子里说完了这句话：塞莱霍可能有理由把霍斯塔尔的其他省份团结起来，发动联合进攻。

“朱利安，你已经准备好离开这个世界了吗？”王子叹了口气，举起左手。箭仍然紧紧地缠在他的手指上，刚好在指节骨上方，刺进了他的手上的肉。“因为命运似乎另有指示。”

欧里菲尔一大早就醒了，他的背上满是汗水。他用一只胳膊抵住额头，跪在腿上，呼吸平稳。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注意到箭头指向伊恩的房间。看来那位推销员是醒着的。

欧里菲尔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衫和一条普通衣橱里的裤子，拖着皮靴。他想了一会儿，然后打开门，看到了伊科迈后方月光下的花园。走出去，他开始沿着金线找到它的源头。

当他靠得足够近，能听到声音时，他僵住了。

“真的吗？我是你的了望员？”一个女人的声音。

欧里菲尔能听到伊恩的笑声。“除非你最后被一群蚊子咬了。”

“什么！？”那女人的声音——欧里菲尔很确定那是伊恩的妹妹杰曼——惊叫道。“那是什么？”

“你已经吓坏了，虽然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伊恩笑着说。

“蚊子加上监视听起来是一个可怕的组合，”杰曼争辩道。“更不用说神奇的蚊子了。”

伊恩沙哑地笑了。“想想那些不仅吸你的血，还吸你的活力的怪物蚊子吧。”

欧里菲尔能听到杰曼拍打伊恩衣服的声音。

“谢谢你的精彩画面。”

“当然。”

欧里菲尔听到一声恼怒的叹息。“你真的让吸血鬼蚊子袭击了我？”

“你很方便地跳过了我把你从灵魂群中救出来的那部分。”

“我猜。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伊恩停顿了一下。“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杰曼似乎对答案不满意，接着又问了一个新问题：“我们找到了亡灵巫师为什么在那里的秘密了吗？”

几秒钟过去了；德克曼沉默得几乎让欧里菲尔怀疑他是否消失了。最后，伊恩回答说：“我找到了亡灵巫师并杀了他。结束了。”

杰曼似乎感觉到了这种情绪。“你肯定跳过了一些细节，但我知道如果你真的在那里呆了四年，还有很多地方要掩盖。”她轻笑着说。“想到你现在基本上比我大，真是疯了……”

王子觉得他应该把他们两个留给自己，于是开始走开。

“那就是你，欧里菲尔，不是吗？”伊恩的声音喊道。

王子愣住了，感到一阵热浪涌到他的脸上。“是的，是我，出去散步。”欧里菲尔听天由命，沿着金色的箭头来到伊恩所在的一片树林中，俯瞰着一条人造小溪。

“睡不着？”伊恩看着王子眼睛下的黑眼圈问道。

“没什么不寻常的，”王子回答，用手做了一个不屑一顾的手势。他转向杰曼。“很高兴与您正式见面。”

杰曼似乎有点吃惊。“正式地见我？”

伊恩翻了翻眼睛。“他不知何故获得了无限循环录音，并试图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内观看大部分。”自然，这意味着欧里菲尔会看到婚礼层。

杰曼睁大了眼睛。“哦，哇……”她咽了口，低下头。“伊恩告诉我很多关于你的事。很荣幸见到加冕的首相。”

“你什么时候到的？”欧里菲尔靠着一棵小桦树问道。“你从沙特拉丹拿了一个运输阵列，对吗？”

“没错。朱莉娅阿姨付了钱，”她紧张地笑着承认。“她解释说，我呆在工作室里可能不安全。”

欧里菲尔点了点头。他回忆说，杰曼的工作室在遥远的沙特拉丹省根特。他注意到伊恩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们可以安排你的工作室搬迁。你哥哥并不缺乏资金。”看到伊恩不确定的表情，欧里菲尔笑着说，“一旦你卖掉你的灵魂宝石，你就有多余的钱了。”

“我以为那些是你的，”伊恩歪着头说。“是你让我做的。”

尤里菲尔扬起了眉毛。“很明显，你可以为自己保留一些利润。你不是我的仆人。”

“我很想把我的工作室搬到这里，”杰曼说，恳求地瞪了伊恩一眼。“如果我不必从头开始重新创建车间，这将节省大量时间。”

伊恩无可奈何地看了欧里菲尔一眼。“好的。我会和，呃，一个知道怎么做那种事的人协调。”

欧里菲尔笑了。“我会找人帮你做后勤工作的。”

杰曼现在转向王子。“我不想成为麻烦。”

“你哥哥想什么时候烦我就什么时候烦。不麻烦，我会把任务委派出去的。”

“那么谢谢你的帮助。”她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你们俩都晚了，连我都开始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