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商议

“她不是，”母亲不经意地挥了挥手解释道。“但我一告诉她你被选为实验对象，她就决定来了。显然，她是乘交通工具来的。”

“她为什么决定来？”

母亲干巴巴地看了他一眼。“尽管我有疑虑，她似乎相信你会从扩张室中受益。”

她脱掉了领带，然后甩了甩头发，然后把头发拧成一个紧紧的高髻。她的头发是自然灰棕色和染成铂金黄色的混合体，这两种颜色的结合增强了她的容貌。伊恩把这束头发解释为一种象征性的姿态：母亲是认真的。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除了对范德里奇的怨恨之外，他母亲一直没有任何事情困扰着她。他眯起眼睛。仅仅为了见证范德里奇的垮台，为了报复而存在，发生了什么？然而她却在这里，远离朱庇特，和他在一起，在塞莱根的某个城市。

“朱莉娅阿姨现在在哪里？”伊恩问道，他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咖啡馆外的人们身上。他注意到一个身穿卫兵海军蓝白套装的男子来了，肩上有流苏，腰带上系着一把马刀。他是该地区唯一一个表面上是埃尔德马里卫队成员的人。伊恩知道，在塞莱霍，卫兵经常在城市里巡逻，充当维和人员。但是为什么有人在咖啡馆外面停了下来？

“她应该在15分钟内到达，”母亲回答，拉起她的手。“我们刚到咖啡馆时，我给她发了信息。她一小时前在城市的另一边开会。”

伊恩清了清嗓子。“我们到底在哪个城市？”

母亲恼怒地叹了口气。“帕丁。”

因此，帕迪尼亚省的首府，该省离SPU最近。伊恩想，我的运气还不错。唯一更好的地点应该是诺特拉利亚的某个地方，在那里，分隔塞莱约和SPU的拉姆齐湾狭窄到拉姆齐海峡。尽管诺特拉利亚与荒凉的齐古拉山有着共同的边界，但有一小段海岸可以通向SPU的大陆。

伊恩突然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在扮演戈多兰·科罗纳时研究了区域地图。在循环之前，他对中西部的政治一无所知。

他们两人在相对安静的状态下喝着一杯水，等待着朱莉娅姨妈的消息。十五分钟后，母亲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来了，”母亲轻声说。“她现在正在下飞机。”

伊恩点了点头。最近的火车站离这里只有一分钟的路程，所以朱莉娅姨妈随时都会到达。

他还没来得及看见她，就感觉到她正沿街走来。在与她共事几天后，他无意中熟悉了能量在她体内的流动方式。因为朱莉娅阿姨是一位生活实践者，所以生命的流动特别强烈。

繁忙的城市街道上的路人在她周围分开，仿佛下意识地感受到了她双重亲缘的力量。她向咖啡馆走去，但在入口处被警卫拦住了。

伊恩曾考虑过用鞭打昆虫的方法来监听咖啡馆周围的人，但他放弃了这个想法：练习者们可能会警惕最细微的死亡能量。因此，他只能猜测卫兵说了些什么使朱莉娅姨妈脸红。

交谈了三十秒钟后，茱莉亚姨妈哈哈大笑。卫兵指着大楼，好像告诉她需要离开。

伊恩随后看到她在周围的一个球体中释放生命能量，利用其压力惊吓卫兵本能地后退几步。她摇摇头，穿过入口走进咖啡馆，让警卫尴尬地站在门口。伊恩觉得那个人看起来像是想追他，但最后，他把自己的职位留在了门口，也许是为了让别人远离而不是把朱莉娅姨妈赶出去。

茱莉亚姨妈大摇大摆地走上楼梯时，母亲的表情是铁石心肠的。

“这种破坏真的有必要吗？”

茱莉亚姨妈走到桌边，双手放在臀部。“我没有发动任何行动。那个警卫告诉我，我不能进入房屋，也不能解释原因。”

伊恩用手指敲击桌子。“他可能已经感觉到你是一个从业者。如果他知道我在这里，他会想最小化未知变量。”

“实验开始不到两个小时了，你认为接骨木的守卫可能已经在监视你了？”她看了母亲一眼。“他做了什么？弄坏了设备？拒绝履行誓言的条件？”

“不是那样的，朱莉娅；实验很成功。”

朱莉娅姨妈笑了。“太好了，我们一会儿再谈。但是成功并不能解释为什么警卫会监视你。”

伊恩能理解朱莉娅姨妈的沮丧。他没有料到他的“机密”潜在领导人的结果几乎会立即泄露。他认为这是他自己的错，没有核实任何保证保密的誓言的严重性。如果惩罚足够低，研究人员可能会心甘情愿地打破它。

母亲压低了声音。“我们不应该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从这里到SPU最快的方式是什么？”

朱莉娅姨妈那镇定自若的狂妄自大似乎渐渐消失了。“SPU？”她站着，嘴巴微微张着。“塞莱霍没有传输阵列通向SPU，伊奥拉纳。请选择其他地方。”

伊恩的嘴角略微向下弯曲。他们俩都没想到他可能有个计划？

他已经考虑过一个他需要逃离塞莱霍的情况。在与欧里菲尔交谈后，他在等待哈沙特召唤利维坦的日子里制定了几种策略。当然，在所有这些场景中，他都是独自一人，但他认为他的任何计划都不需要修改太多，以顾及母亲和朱莉娅姨妈。

如果他在塞莱约东海岸，拉姆齐湾沿岸，他考虑了三种不同的战略选择。首先，他可以向东逃到邻近的法萨尔，这是他的家乡沙特拉丹的一个省。如果他能在不被阻止的情况下到达一个悬停的地方。从那里，他可以向南进入SPU。

其次，他可以逃到金古拉山脉，然后向东前往SPU大陆。只有当他在诺特拉利亚或瓦利亚这两个与山脉接壤的省份时，这才是可行的。

第三，如果他不能安静地逃跑，他会创造一只骨龙，用它穿越拉姆齐湾。他会让wyrm潜入水下，就在水面以下，这样他每分钟左右都能上来呼吸空气。这将是一次痛苦的旅程，但他认为塞莱根人没有办法阻止他穿越海湾。如果他乘飞机去的话，一些元素论者也许能够跟上步伐；但在水下，只有强有力的水元素论者才有机会。此外，虽然大陆可能拥有可以从空中对他进行轰炸的火炮，但他认为他们没有能力在水下远程射击。

根据咖啡馆外警卫和众多秘密特工的行为，伊恩排除了选择一的可能性：他们永远也进不去咖啡馆。由于帕丁远离诺特拉利亚边境，他们不可能在南部逃走而不遇到麻烦。

这让他选择了第三个选项…

他盯着面前的两个女人，意识到他错过了她们战略争吵的整整一分钟。

“那么，”他插嘴说，“计划是什么？”

女人们向他转过身来，眼睛里闪烁着隐藏的敌意。他想，他们似乎无法就该怎么办达成一致。

“我有个计划。”

他们两人几乎一致地眨着眼睛。他几乎可以听到他们的想法：“伊恩有个计划！”

是的，我有一个计划，非常感谢！有时，他们对待他好像他真的很傻，好像他的好成绩毫无意义。

“我并不是不知道这里的势力在起作用。因为你们两个都和我有关系，你们不能不被拘留而离开。我感觉你们两个都希望避免被埃尔德马里的特工拘留一段不确定的时间。”

很明显，塞莱霍不想让他离开这个国家，因为他意识到他们已经成功地创造了一个巅峰实践者。如果他们能够控制他，他将是不可或缺的资产，如果他们现在不采取行动，他很可能会逃脱他们的控制。

他们磨磨蹭蹭的时间越长，接骨木人就越有可能派出自己的专家队伍。也许她自己也会来。尽管伊恩与死亡有着很高的亲和力，但他在循环中已经死了足够多的时间，以至于他知道自己绝不是不可战胜的。

最后，如果他被追捕的时间足够长，他会变得疲惫，放松警惕。所需要的只是最短暂的时刻，那就是：他将丧失行动能力，被俘，被迫违背自己的意愿宣誓。至少，如果他处在老年人的地位，他会这么做。

“你说得对，伊奥拉娜，他变了，”朱莉娅姨妈说。

伊恩私下哀叹道：“他们说得好像我根本不在这里。”。

“我说我们是从拉姆齐湾逃走的。我可以带我们穿过那片水域。这是一段很长的距离，但我想我们可以在16个小时左右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