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纠结的命运

我听到鸟叫声，注意到一对未成年的长尾鹦鹉挂在右边墙上的挂毯上，一只绿色，一只蓝色。在他们下面是一个装满小玩具的小容器。其中一只鸟似乎穿着布尿布。

在这间空荡荡的房间的最后面，一具尸体被一张旧沙发床遮住，被阳光笼罩着。他的头向一侧倾斜，这样我可以看到一只眼睛和他的鼻子和下巴的轮廓。玉米丝的头发白皙发亮，他的睫毛像星星的尖端一样被阳光亲吻着。他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前额和耳朵，一直延伸到肩胛骨。

“那么你就是那个人了，”他说，转过身来让我能看到两只蓝眼睛。他的手臂搭在错综复杂的长沙发上，在深色的花布上投下短暂的阴影。他的脸和身材双性同体，瘦长而匀称，特征是尖锐而经典的鹰钩鼻。他的右耳旁放着一个小而华丽的发饰，它的宝石在他的米色长袍上投下了蓝色的影子。

“你好，”我说，想知道晚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明亮的阳光。“我是伊格纳提乌斯·杜奈，戈多拉之冠。”我等着他自我介绍，但他保持沉默，嘴角微微翘起。“我想你是加冕的首相吧。”

他对此嗤之以鼻。“叫我欧里菲尔。”

“不是凯伦？”我问。

“永远不要，凯伦。不过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会让别人叫你伊恩，这是你中间名字的缩写。”

我点头。“这是真的。所以，卡伦·尤里费尔·谢列霍陛下……谢谢你邀请我。”他邀请我共进晚餐，但我没有看到任何桌子或椅子，也没有发现任何食物。站在屋子中间我觉得有点尴尬。

“我有问题要问你，”他说，双手拨弄着沙发上一根散落的线。“为什么，”他低下头开始说，“你是一切的中心吗？”

我笑了。这和他笔记上的问题是一样的。“你想猜吗？”我仍然不确定我是否正确地猜到处于扩张循环中会干扰视力。

“一切都很纠结……都指向你。命运之箭都指向……你。”他停顿了一下。“甚至是我的。这些都不是真的，是吗？”他的语调突然变得顽皮起来，他的表情就像一只猫在玩老鼠。

我因休克而咳嗽，以错误的方式吞咽空气。“这对我来说是真实的，”我反驳道。“但对你来说……不。”他是怎么这么快得出这个结论的？即使在看到我的梦后，阿朱拉也很快否认了这种可能性。

他闭上眼睛，在阳光下晒了一会儿，脸上很平静。这与我所期望的，如果有人发现他们不是真的，他们会怎么做完全不同。

王子问道：“你为什么被困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从你的口音我可以看出你来自东部的沙特拉丹，虽然你不是吉利家族或伊利欧斯家族。”东部省份金特、索拉和科里亚最有权势的家族。“你是怎么来到霍斯塔尔半岛的？”

我微笑着。SPU主要讲斯威士兰语，这种语言在沙特拉丹占主导地位。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太阳人，我的斯威士兰语比斯普语略显轻快，辅音更硬。在赫克托学院所在的塞莱霍，方言是奢华的，这也是戈多拉和梅诺赫的语言。

“我和你一样困惑。有一天，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多层的时间循环中，一个我还没有退出的循环。”

尤里菲尔唯一的情绪表现是眉毛微微向内拉。“你在一个扩张循环中醒来，完全不记得你是怎么进来的？”他从沙发上爬下来，走向一扇窗户，继续坐在窗台上。“那你就没有逃避的字眼了？”

我冷冷地笑了。“如果我这样做了，我现在就会用它了。”

他的目光是深思熟虑的。“你在房间里呆了多久了？”

我呼出急促的呼吸。“几年前。一开始我有一段时间迷失了方向。”

王子暗暗地笑了起来。“真是一场噩梦。”他摇摇头。“不管是谁对你做的……他们所做的是非常不道德的。”他指着现在空着的沙发说，“坐吧。”

我斜靠在旧沙发上，它破旧的面料柔软舒适。

“最糟糕的是，”我表情阴沉地说，“我可能同意这么做。”

“你为什么这么说？”

“在循环之前……我还没有唤醒我的亲和力。”

王子眼中流露出理解的神情。“我明白了。有些人为了觉醒的希望不惜一切。”

沉默了一会儿。

“这是我们第一次说话，不是吗？”他问道。

我点头。

“当我小时候使用皇家扩张器时，”欧里菲尔解释说，“我讨厌和里面的人交流。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不是真实的，他们的记忆是暂时的。”

“在循环之前，我害怕人，”我承认。“至少在这里面，我明白了别人的想法在很大程度上并不重要。”

王子笑了，眼睛明亮。“你不是真的相信吗？”

我挥手示意他走开。“不管怎样，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也尽量避免任何不必要的社交接触。尽管随着这种循环的持续，我发现自己越来越迫切地需要有人与我交谈。”

“一个会记住的人，”欧里菲尔点点头。

“或者，至少……一个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