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走火入魔
每次运转功法，脑袋仿佛被一个大锤来回敲打，每次运功结束，王沫仿佛脑震荡一般，要恢复半天。
王沫忘了问了一个细节，不过即使他问了，老农估计也没法回复。
老农给的功法自然是真的，可别的武者的意识空间都是在腹部，震荡虽然难受，但凭借意志力，只要坚持不懈，总能克服。王沫的意识空间在双眉之间，震荡产生的迷糊和呕吐感，让王沫每天痛不欲生。
不过错有错招，虽然王沫一通瞎练，给身体特别是脑子带来了巨大的负担，但每一次恢复之后，王沫总感觉头脑更加清晰。
王沫可不知道这些，总认为这是修练功法的好处，更加坚定了他坚持下去的决心。
闲暇之余，王沫也找过金一牛二老五咨询过，一般人从凝元境界突破到意欲境界，需要多少时间？按照他们的回复，突破时间不定，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突破，但是绝大部分宗门弟子，突破到意欲境界耗费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年！
听到这么一说，王沫心情十分复杂，开心的是时间还多，自己不用心急。难过的是自己已经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再过十年，也不确定能否回去，回去之后，华夏的熟人是否还平安？
这段时间，王沫也去过一次通天塔，在塔中呆了足足有半个月，现在王沫面临的对手愈发厉害，不过王沫实力也有了不少的提升，总体来说还是胜多负少。
除夕晚上，金一牛二都已经散去了，王沫也进入了闭关状态，随着震动力道的叠加，意识空间内的灵液已经有了一条条细小的裂缝，王沫知道，距离突破之日已经不远了。
伴随着一声声爆竹声，王沫脑中传来一阵剧痛，顿时陷入昏迷。
此时，一块细小的灵液被震出了意识空间，出现在身体之中。
但与他人的灵液不同，液体是流动的，弹出之后会慢慢覆盖全身。王沫的灵液呈沥青状态，出现之后根本无法流动。
王沫身体中的灵气不自觉的流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崩碎的灵液被冲到了右手指尖，被中指的指尖骨吸附在上，慢慢的融入骨头之中，而这一小节指尖骨，颜色也变成了紫色，十分耀眼。
金一牛二过完年后，准备前来给王沫拜个年，发现躺在地上的王沫，吓了一跳。忙把王沫扶到床上，并报备宗门。
素女门药师过来检查后，得出的结论是王沫练功走火入魔，导致脑部及右臂经脉受损严重，需要静养，即便养好，以后估计也废了。
听到此消息的谢芳老祖微微一愣，暗道一声可惜，虽然自己平时基本不与王沫联系，但出于师尊的要求，王沫的起居饮食以及任何动向，金一牛二都会整理好以后，每旬向她汇报一次。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对王沫的操心，可能是素女门内弟子中最多的一个。见王沫如此下场，多少有点怜悯之意。
过来探视一次之后，确定王沫确实如药师所言，留下一堆疗伤药品之后，便不再关心。
一个月后，王沫才清醒过来，刚一动态，又是一阵剧痛。听到动静的金一牛二两人闻讯赶来。
这是王沫才知道自己的情况，走火入魔虽然没经历过，但自身的伤痛却实打实摆在面前。感应了一下身体的情况，右边身子的经脉到处都是划伤。
王沫不由叹了一口气，哎！草率了！
在疗伤药物的作用下，王沫的情况有所好转，渐渐的可以自由行了，只是动用灵气之时，仍然能感受到右半边身子火辣辣的痛。
好在素女门还是保留了王沫的弟子身份和待遇，倒也让王沫一时无忧。不过这也正常，大秦的宗门都是如此，厚待伤残人士，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战时没有后顾之忧，悍不畏死。
不过，待王沫能自由行走之后，金一牛二也过来辞职，借口自然是门内另有安排。
王沫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废了？连监视自己都没有价值了么？自己是不是永远回不到华夏了？
越想越沮丧，越想心越慌。
不过，还是同意了两人的离开，虽然明知道两人不怀好意，但是相处期间，三人之间也算融洽。再说，现在自己废人一个，能有拒绝的余地么？两人过来说上一声，那是给足自己面子，如果给脸不要脸，只会让自己难堪。
两人做事还算厚道，走之时，给王沫留下了一斤神树液，算是退还报酬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天晚上，王沫做了一个梦，梦到了熟悉的华夏、熟悉的朋友，醒来之时，已是泪流满面。
看了看天色，仍是深夜。
王沫暗自下了个决定，如果像现在这样，像个饭桶一样过一辈子，那自己宁愿去死。
整理了一下衣物，深吸了一口气，王沫盘膝坐了下来。
盛神法五龙再次运转起来。
虚空中灵气注入，以往修行之时的爽快感荡然无存，仿佛利剑一般，刺的脑内剧痛。
既然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王沫自然不会有丝毫退却之意，心中默念盛神法五龙的口诀，强硬催动灵气按照以往的路线运行起来。
与之前流动之时的畅快感不同，这一次灵气仿佛碰到了无数障碍，每一步前进，就像拿着一个钻头在鉆穿血肉。
从王沫的外边来看，浑身青筋爆起，一个紫色的线条浮现了出来，正在从眉心努力往右侧延伸，每前进一步，皮肤上立即有大量鲜血涌出，不多时，王沫的右半边身子已经被脸颊流出的鲜血浸透。
一方面，是出于对回家的渴望，另一方面，是出于对修炼的执着，王沫已经心存死志，仿佛已经剥离了痛感，对一切都不管不顾了，咬着牙操控灵气沿着固定的轨道直冲。
剧烈的疼痛已经让王沫的牙齿咬的吱吱作响，扭曲的脸庞夹杂着鲜血，仿佛厉鬼，恐怖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