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灵

灵沙正在屋内听着珍珠汇报这个月各房送来的账单，正想着法子如何减少家中开销，这些日子自己失了命珠，无法为自己的店铺提供那些以往自己炼制的丹药，所以这几个月来店铺的收成比之前少了很多，林府开销大，虽主子不多，但底下的下人，经过这一年倒是入了不少人。

以往有药材店铺的收成灵沙倒没觉得吃力，虽林舒升了职，俸禄也多了些，但用于家用还是远远不足的，灵沙化人后只觉得只要是有灵力在，钱财并非问题，因此便没限制府中的开销，这才把府中的养得大手大脚的，如今灵沙没有命珠，无法炼制丹药买卖，单靠着买药材，收入比以往不可观多，灵沙这才担忧，与珍珠正想着法子，想着从那里下手，才比较合适。

正当灵沙苦恼着时，下人来报说太太有请，灵沙与珍珠对视了一下，心中不禁疑惑，这些日子灵沙日日去那头请安，时不时还陪着林母聊聊天送着个首饰什么的，林母近来对灵沙可比以往和颜悦色了许多，但是找灵沙这却是头回，灵沙心里不禁想，是否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但又想不出来，这才紧缩着眉头，对着珍珠说：“走吧，去看看，是何事？”

珍珠点了点，随着灵沙向思露苑那边走去。

路上珍珠终于忍不住对着灵沙问：“小姐你说这太太这个点叫你过去，可是为了何事？”

“我也不知，总之去了那边要小心行事，切记莫要惹了太太不开心，如今姑爷已经是五品官员，且我给林府支出的钱财也不如往前了，太太那边对我早就有些不满了，而且如果闹得后宅不安宁，那不是姑爷添麻烦吗？”灵沙轻轻地说。

“可是小姐，这林家有今日，难道小姐不是最大的功臣吗？凭什么给小姐脸色看啊！而且林家没钱了凭什么找小姐要，也不想想怎么没钱的，小姐那几家店铺供林府这些个主子还是绰绰有余的，要不是太太现在……老是要用好的吃好的，连首饰都要那玲珑阁的……平日里也没见拿出个银子出来补贴一下家用，样样都要从小姐的账房里支出，不补贴也就算了，节俭点还是可以做到吧，不然也不至如此。”珍珠不满地道。

“太太那边的伺候的下人满得思露苑都快装不下了，而且凭什么那于凤也要一堆下人伺候着她呀，她算什么主子啊。”珍珠越说越气，心里顿时觉得要炸了，越想越为小姐觉得委屈。

“珍珠！”灵沙严肃地叫了一声，随后四处看看，发现没有人才道：“珍珠，说话要注意，这里可不是我们那院子，若是被哪个杂嘴的听到了，告诉了太太，就是我也难保你不被太太惩罚，所以不可妄言，可知？”

珍珠委屈地看着灵沙，但还是点了点头，说：“珍珠知道，只是为小姐打抱不平，小姐未入门时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如今在此做牛做马的，还要供吃供喝的，若是大小姐外出行商暂时回不来，他们林家这么欺负小姐，大小姐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大小姐看到了小姐在林家这样过日子，那得心疼成什么样子啊，大小姐最疼小姐了。”说着竟红了眼眶。

“唉～珍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我心系你姑爷，便愿意为他付出，而且当初……也是我自愿的……如今有什么苦，我只能自己咽下，自己选的，就要自己去承受，相信姐姐她也是理解我的。”灵沙垂下眼眸，心里想着荞青自她出嫁后便道一句“想出去走走，看看这天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久久也不来见她，她也不知荞青现在如何，心情便很是失落。

灵沙叹了口气后便说：“走吧，不许再多语，太太怕是等急了，可不能再耽搁了。”随后便拉着珍珠，穿过那长廊，步入长廊尽头的那个院门。

……

灵沙与珍珠到了思露苑时，见林母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旁边坐着于凤，两人不知在说什么，那于凤眼眶红红的好似哭过般，平日里那于凤都是打扮得清新脱俗、我见犹怜，像是夏日池中的白莲花般，今日却素面朝天，就连平日里她最爱戴出来炫耀的首饰也没戴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憔悴。

珍珠看此不免觉得惊奇，心里想难道帝京这几日流行病态妆容了？可我怎么没听说呢？

灵沙则不动声色地看着林母二人，朝前对林母行了行礼，道：“灵沙拜见母亲，母亲安好。”

林母抬起头看了看灵沙，点了点头，道：“起来吧，先坐下。”

灵沙走至左边的椅子坐了下来，道：“不知母亲找灵沙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