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对号入座

“小姐……我…我也不知道……”小丫鬟吓得哆哆嗦嗦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顾舒离仔细看着这块药渣，这东西既不是原有药方里的，也不是她后换进去的。

“这是？”顾老夫人一愣。

便听顾舒离肃然询问丫鬟道：“这几天熬药的时候，你在厨房可遇见了什么人？是一直守在炉子前看着药么？”

小丫鬟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吓得腿软，老老实实答道：“一直守着的，本来熬药的点也没谁来，就是楚姨娘这几天早晚给老爷熬养生粥，也在里头……”

顾舒离挑眉：“楚姨娘一直是亲自熬？可有问你什么话？还有其他人在么？”

丫鬟瑟瑟缩缩，吓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没……楚姨娘有一次是看了看老夫人的药，不过没见做什么，后来她身边的芝儿姐姐倒是和我说过两句话，我因惦记着老夫人，也没怎么回她。”

顾舒离听到这里，心里大致有了个答案，盯了小丫鬟一会儿，瞧她不大机灵，未必是被楚氏收买，暂且存疑，便十分客气地吩咐嬷嬷道：“嬷嬷，明日开始，一应药材由我的丫头去买，送到这边来用那种小茶炉就在祖母的屋子里煮，虽然慢些，也干净。”

“是，小姐。”素珠也是跟在顾老夫人身边多年的老人了，知道顾舒离这般做必有道理，问也不问便答应下来。

傍晚时分，顾舒离去厨房走了一遭，毫不意外地遇见了楚氏。

楚氏端着个砂锅，看见她一脸错愕，又迅速地换上一副笑脸：“离丫头怎么来厨房了？我这儿熬粥给你父亲喝，油烟怪多的，怕熏着你，衣服沾了气味就不好了。”

顾舒离勾了勾唇，注视着她的双眼，似要将她看透，嘴上却是轻描淡写：“没什么，就是肠胃有些不大舒服，来看看厨房里的下人是不是手脚不利索，躲懒收拾不干净锅灶，让那老鼠蟑螂乱走就不好了，何况祖母病着，更要小心。”

“这哪来的什么鼠虫？”楚氏闻言，眼神有些慌乱，笑了笑道：“我并没见着。说起来，老夫人那边今晚没人来煎药，莫不是怠慢了，这起惫懒奴才也该换了。”

“哦，是我让她们自己单独煎药的，省得跑来跑去，又方便又干净。”顾舒离道。

楚氏愣了一下，心思转了又转，变了脸色，企图先发制人：“离丫头，讲话要凭良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舒离脸上虽带着笑意，却是语声冷冷：“姨娘何必如此紧张，我又没有指名道姓，不过是怕老鼠爬了药罐子，这药就喝不得了。”

说罢，顾舒离煞有介事地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吓得几个丫鬟厨娘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楚氏强作镇定道：“大小姐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顾舒离转过身来，微微一笑，语气却没有一点暖意：“不算很脏。虽然老鼠虫蚁现在不敢出没，姨娘也小心些，别自误了。”

第二日，顾舒离一大早便起来了，别的事先放在一边，头一件是去顾老夫人屋里，亲自检查了剩余的药包，看着嬷嬷熬药，确定汤药没有问题才喂给祖母喝。

“离儿，你实在不必花这么多时间在我这里，去忙你自己的事吧。”顾老夫人喝着药，心头涌过一阵暖流。

顾舒离为她擦了擦唇角的药汁，柔声道：“没有祖母栽培，我又怎会有那些。哥哥公事繁忙，家里的事不能一一看顾，如今只有你我在家，万事务必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