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恍然

“我绝不会做违背主子心意的事。这是我的原则。”柳文翰朝萧渐鸿道，“没能保护好她，我确实难辞其咎，也罪该万死。但这世上，除她之外，没人有资格发落我。”

“哎哟祖宗，你闭嘴吧！”楚凌风才把萧渐鸿的杀气压下去一点，没想到柳文翰张嘴就搓火，他顿时冒了一脑袋冷汗。

眼前这个，可跟潜渊卫不一样，这是真能杀人的主儿啊！

呵斥了柳文翰，楚凌风又朝萧渐鸿急道：“太子殿下，您冷静点。咱们现在共同的目标就是保护顾雪贞对不对？”

萧渐鸿依然没看楚凌风，但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楚凌风以为是自己的话奏效了，赶紧再接再厉：“你看，秦长陵是个出了名的色中饿鬼，现在顾雪贞被带去侯府了，多留一会儿就多一份危险，咱还是抓紧时间找人进去保护她比较好啊。”

“你说得对。”萧渐鸿忽然道。

楚凌风长长地松了口气：“就是嘛！来来来，我们坐下来商量商量，到底怎么进去。”

“你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贞儿来的。贞儿心仪萧渐玄的时候，你去了端王府；贞儿嫁我后，你就投奔太子府。其实你只有贞儿一个主子，潜渊卫也只听她一个人的。所以，论起来，孤确实没有资格发落你。”

满脸热情的楚凌风尴尴尬尬，合着不是他说的对，是柳文翰说的对啊。那你说话不要大喘气嘛，这多浪费我感情。

柳文翰：“这一点，你离京之前就知道，不是吗？否则，你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允许我在你离开后接手太子府的防卫。”

这一点，柳文翰倒是说错了。

当初萧渐鸿离京的时候，愿意将太子府防卫交给他，只是相信他一定会保护顾雪贞罢了。这是基于前世带来的先知。知道柳文翰这个人，是不会让顾雪贞死在自己前面的。

至于柳文翰为什么会如此，他其实并未深想，只延续前世思维的惯性，觉得是柳文翰对她情根深种。

但就在刚刚，柳文翰说别人没资格发落他的时候，萧渐鸿却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一直以来都想错柳文翰了。

柳文翰对顾雪贞的那股气场并非是黏腻甜蜜的爱情，而是近似于铿锵热烈的忠诚。

脱去了“情敌”这层外纱之后，萧渐鸿再看柳文翰，就觉得也没有那么碍眼了。

更重要的是，他回想起了某世杀了忠于她身边人的后果。

“这么说，京郊三清观的事情，不是你做的。”萧渐鸿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低喃。

“除非她亲口告诉我，要离开你。否则我绝不会做越俎代庖之事。”柳文翰淡淡道，“她不管是在京中涉险取《治水要略》，以身做饵想去杀萧渐玄，还是现在只身入侯府，其实说到底都是为了你。”

顿了顿，柳文翰又补了一句：“即便她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或许也还有些别的情意。反正我知道，她不会主动离开你。京中的事我也听说了，或许是带走萧渐玄的人做的，又伪装成了潜渊卫的样子。这样能挑拨和斩断你与顾侯的关系。”

萧渐鸿长剑指向楚凌风：“他说是他做的。”

“我……我这不是担心你一剑劈了我妹夫么！他武功还没恢复，可打不过你。要是被你劈了，我妹子岂不是要守寡？”

楚凌风也不是傻子，柳文翰台阶都给他铺好了，他当然要借坡下驴，生怕解释晚了，萧渐鸿这疯批就一剑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