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赴约

“林凡公子说了，穆公子生得格外秀气，气质典雅，与寻常男子大有不同。他只教小的留意来往过客，但见这“与众不同”者，便引去见他。“小厮满脸奉承的笑意，看向慕容霜：“公子一进门，小的见了，便知您就是林凡公子要找的人。”

慕容霜淡淡地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这听风茶楼名声在外，就连许多外城人都来此饮茶，往来过客络绎不绝。这店中伙计见得人多了，眼力劲自然也就跟着厉害了起来。

小厮引着慕容霜从楼梯间一步步行将而上，到了二楼，人少了将近一半。到了三楼，客人更是稀少。而小厮，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引着慕容霜就朝着四楼行去。

这听风茶楼的五个楼层，不尽相同，每个层级间，消费水准都是不一样的。最底层的一楼，招待客人的都是最普通的茶水和吃食，一般的布衣百姓都消费得起。但越往上，消费便是成倍地翻番。

二楼已经很难见到普通百姓的身影了，三楼更是只有富家子弟才消费得起；至于四楼的消费，怕是只有乐阳县的少数几户大家或是外城的富豪子弟才能承受得起。可是……小厮这会竟然引着自己朝五楼走去。

慕容霜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有点慌了。她此前说好，今日是由她做东，却没想到那林凡竟如此奢靡，直接选了最高层的五楼。可怜她现在身上的这点银两，怕是连五楼一壶茶的钱都不够付的。

听风茶楼整个五楼只有一间宽敞的茶室，配上两个休息间和长长的走廊。四周皆是由上等的檀木装饰，木质的墙壁上，雕刻着古朴的纹路，偶尔还会悬挂着一两副水墨名画。整个气派，倒像名家大儒的住所，透着一股高贵典雅，又没有半分奢靡的气息。

慕容霜吸了一口带着淡淡幽香的空气，只觉沁人心脾，精神都为之一震。果然，到了这最高的五楼，就连呼吸的空气都与众不同，似乎能从其中嗅到满满的“钱”的味道。

慕容霜此前是没有来过五楼的。她虽然曾是一国公主，但如今的慕容家，家产并不比那些大家豪门多。她即使来这听风茶楼，一般坐的是二楼或三楼，四楼都不曾去过，更何况是这五楼。

“穆公子，请随我来！”小厮脸上的笑容始终保持着灿烂，他声音谦和，透着十足的恭敬。

慕容霜淡淡地点了点头，随着小厮进入内阁之中。掀开门口的竹帘，只见得一张长约一丈的茶台屹立其中，整个茶台是由降香黄檀木制成，上面雕龙刻凤，栩栩如生。茶台从头到尾，浑然一体，没有任何拼砌的痕迹。

慕容霜有些惊了，这听风茶楼果真是大手笔，如此之大的降香黄檀，怕是千金亦难求。就连燕国未亡前，父亲收藏的那一块降香黄檀木，也比这要小上一些。而这听风茶楼，却用这比黄金更值钱的檀木来做茶台，这等奢华，喝得还是茶么？

“慕公子来啦！”一道颇具磁性的男声在阁间响起。身着白袍的翩翩公子从旁边的休息间走出，出现在茶室里。

林凡注视着慕容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生得面如冠玉，剑眉挺鼻，五官真是俊俏极了。若非是那一双眼睛生得过于锐利，不免让人产生距离感，凭这等“姿色”，慕容霜怕是也忍不住要动心了。

在一瞬间的愣神后，慕容霜面带歉意道：“林公子见谅，让你久等了！”

“无妨！”林凡说罢，朝着门口的小厮挥了挥手。小厮见状，识趣地弯腰点了一下头，缓缓退去。

“雪儿姑娘请坐！”林凡换了称呼，语气平淡，仿佛在自己家里一般。

慕容霜有些拘谨地在茶台前坐下，木椅上摊着皮毛，贴合着她的背部，格外的舒适，但对于慕容霜来说，却有些如坐针毡。她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位公主了，这里的茶水，她消费不起，总不能最后吃了白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