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君再临

春风拂过大地，又是一年耕种好时节。

言确回到东岳那座洞府，面对着桌上铺着的纸张，愁眉锁眼。

那是一张张记载着东岳杰出弟子信息的纸张，言确眼中精光闪烁，目光从一张移过一张，没一会儿，刚移开的目光又移了回来，不断往复，不知往何处落眼。

不是季雨珊还能是谁？靳寒空？萧方？还是……

忽然，言确愁眉一舒，脸颊挂上了淡淡的笑容:“哼……老狐狸。”

一声冷哼，言确站起身子，将那些纸张收拾妥当后，又过起自己慵懒惬意的小日子来。之前那一脸愁容，一脸慎重，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混了几天安逸日子后，“麻烦”来了。

月上柳梢头，夜渐渐深了……

言确翘着小脚，靠在书桌侧，手上拿着一蓝皮小册子翻阅着。

洞府内一片寂静，整个东岳在此刻也是一片死寂。

言确随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浅浅地啜了一口，放下茶杯道:“你说你堂堂一介真君，老是屈尊降贵来我这小破地方，这传出去恐怕有损你的威名。”

话音刚落，言确身旁空间突然一阵波动，旋即一道威武身影现了出来，正是云霆真君!

云霆真君一经现身，便轻车熟路在坐垫上坐了下去，又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俨然一副主人之姿。

言确瞥了一眼:“你这是把我的洞府当成你自己的凌云峰了吧。”

云霆真君驳道:“你这话就见外了。不管是你的洞府还是本座的凌云峰，都是东岳的土地，倒也不必分得那般清楚。”

言确目光移到云霆真君脸上，双目直直盯着他。

云霆真君对上言确的目光，双眉一皱，脸色一沉，一股莫名的怒意涌上心头。已经好久没人敢这般盯着他了，久到连云霆真君都忘了上一次有人如此看着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云霆真君按捺下性子，沉声问道:“本座这张面孔可有不妥之处？”

言确一脸认真道:“跟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模一样。”

云霆真君双目一瞪:“那你所看为何。”

一股威压蔓延开来，言确移开目光:“我方才怀疑你这个真君是别有用心之人假扮的，所以要看个清楚，观个仔细。”

云霆真君面色微变:“你判断的凭据为何？”

“只因你没有一点真君的气度威严。我只是个小角色，你连我的便宜都想占，这恐怕不是真君能干出的事吧？”

云霆真君面色一缓:“看似放荡不羁的你却总爱计较起这些俗礼俗物，有时本座真分不清哪个才是你的本性。”

言确坐直身子:“我就是一介俗人，自然该为这些俗物操心。你既然说洞府都是东岳的土地，那你看我这洞府又小又破，住得一点也不舒适，要不给我换一个大的。反正到最后都是东岳的土地，你也不亏什么。”

“好一张伶牙俐齿。”云霆真君顿了顿，又道:“你若真想换间洞府，有一个人或许能帮你。”

言确面色一峻:“季、雨、珊。你今日来此，是为了她的事吧。”

云霆真君颔首道:“本座知道你在调查她。”

言确淡淡道:“是因为那夜风渺峰上的阵法。”

“不错!”

言确轻轻一笑:“所以这次季雨珊会出现在去往太衡山的队伍中是你安排的。”

“正是。太衡山之行，一来可以锻炼季雨珊的能力；二来可以帮你制造一个机会。至于这个机会你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言确没好气道:“明明是我在帮你做事，怎么听起来我好像还要感谢你一样。”

对于这句话，云霆真君未做理会，直接开门见山道:“现在本座要一个结果。”

短暂的沉默后，言确正色道:“不是。”

“理由。”

言确解释道:“太衡山之行，季雨珊表现得太过平庸了。就她这种水平，没有哪个主子会用她当暗钉。”

云霆真君追问道:“只有这个原因？”

言确补充道:“天戊要取她性命。”

“这事季雨珊回来后跟本座汇报过，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云霆真君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可能是因为他相貌较为古板，所以笑容挂在他脸上显得特别难看。

“我的看法就是她不是暗阁的钉子。”

“也许他们合演了一出戏，骗过了你。”

言确坚定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