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没有故乡的男人

紫梦妃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鬼面的过去实在太令她好奇了，他究竟来自哪里？他经历过什么？他为何与皇帝还有他的下属如此熟悉？每当紫梦妃问起这些问题的时候，鬼面总是用模棱两可的说法搪塞过去。尽管鬼面答应了帮助紫梦妃复仇，但紫梦妃还是无法完全信任鬼面。

鬼面越是不说，紫梦妃就越对他的过去感到好奇，也越对鬼面的动机抱有疑惑。就像孔兰说的那样，她无法相信自己近乎一无所知的鬼面会为了拯救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世界而战斗，会为了帮助一个和他近乎毫无关系的女孩复仇。

“我原本所在的世界，”鬼面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其实也是皇帝的‘故乡’。”

紫梦妃当即愣住了。“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力量体系。通常来说一个世界只有一两种力量体系。但是，我原先那个世界有一点特别。它的力量体系很庞杂——科学、魔法、气、超能力、灵能、仙术，在我原先所在的那个世界中共存。所以我们世界里的人有各种各样的变强的方式。皇帝的话，就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一个人类和恶魔的混血……在那里，我们叫这种人‘灰子’。”鬼面这次并没有避讳自己的过去，他说起了那发生在紫梦妃难以想像的异常遥远的过去的故事：“按照其他世界的说法，皇帝应该属于‘超能力者’的范畴。皇帝拥有用自己的力侵蚀其它事物的能力。他用这种力量侵蚀了那个世界……一开始谁也没注意到，等我们发现皇帝的威胁后，他已经侵蚀，并且变成了宇宙本身。”

“变成了……宇宙本身……？”梦妃不禁屏住了呼吸，就算她这些天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能够变化成宇宙本身，这种事情还是太超乎想象了。

“没错，皇帝那时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甚至不能称之为‘生物’。那时，我们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皇帝已经成为了宇宙本身，所以就算消灭了皇帝，我们所在的宇宙也无法恢复原状了。因此我们那个世界的人进行了一场‘大逃亡’，我们用尽一切方法将数十亿人送到了一个新的宇宙，来到了一个原始的星球。原本，我们打算在那里建造新的文明。但是，皇帝却模仿我们的方法，将受他力量侵蚀的人也送到了我们抵达的宇宙。然后，他以这些人，也就是‘使者’为媒介，用自己的力量侵蚀了新的世界。他几乎是催枯拉朽地就毁灭了个世界。

“之后，我们那个世界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要继续逃亡，另外一派认为我们不论逃往何处，最终都会被皇帝消灭……而且，那时我们也发现了，或许是因为强行穿越了宇宙的关系，第一批穿越宇宙的那些人，既不会死地不会衰老……能终结我们生命的方法，只有受皇帝力量侵蚀的使者。所以，我想，我们会变成这种样子肯定是有什么意义的吧。我们之中，能战斗的人基本上都投身于反抗皇帝的战斗之中了，至于那些无法战斗的平民们，就被送到了不同的宇宙中……其中就有孔兰那孩子。

“但是她……”

“没错，她成为了皇帝的使者，”鬼面骤然认真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是她现在是我应当斩杀的‘敌人’。”

紫梦妃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鬼面在一开始为什么一直劝说她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鬼面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久到他见证了几十万个宇宙的灭亡，久到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几乎忘记了。或许他是感到累了吧，毕竟按照鬼面的说法，皇帝强大的几乎杀不死。这对于鬼面来说就像一场永无止境的战斗，如果是紫梦妃自己，她感觉自己早就该在无数年的战斗之中疯掉了。

“师傅……”紫梦妃叫了鬼面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