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查找
南黎看着她：“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形吗？”
“自然记得，我循着那‘五通神’的妖气而来，然后就……”唐呦呦说到一半忽然停顿了，片刻之后，她眯起眼睛，“你是说那最后一个……”
“嗯。”南黎颌首，“不过那些玩意儿的本事你也见到了，我不认为它有这么大的能耐，不过勾引女孩子倒是它的看家本领。”
“你的意思是，它只是在引诱猎物，就似那‘伥鬼’一般……”唐呦呦面色微变，明杰也听得目瞪口呆：“虽然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但好像还隐藏着一个幕后黑手的样子？”
“目前只是一个假设而已。”南黎耸耸肩，“没打照面之前，一切都不好判断啊。而且，还可能涉及到一种很麻烦的东西。”
“什么东西？”明杰连忙问道，南黎却是一脸深沉地敷衍着：“那东西太逆天，你一介凡夫俗子，还是不要知道这些比较好啊。”
“……你下一秒是不是就要给我算命了？”明杰无力吐槽，“拜托不要整的这么神棍行不行？”
“前面是红灯哦。”南黎忽然指了一下前头，明杰一眼瞥去，前面果然是个十字路口，此刻红灯明晃晃地闪着，他急忙踩下刹车，但仍然没有忘记之前的话题：“你不要故弄玄虚了……”
“既然如此，那我问你，”唐呦呦忽然开口，“你可相信有人能够起死回生？”
明杰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当然不信。”开玩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唐呦呦也不意外，而是又说了一句：“那你自是也不信这世上有能够令人死而复生的灵物了。”
“所以我才不想跟你说啊，”南黎接过话头，“因为说了你也不会信。”
前方的绿灯亮了起来，明杰重新踩下油门：“这种话放在21世纪，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好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感受到了四道灼灼的视线袭来，只好干咳一声：“嘛，两位就不是普通人，那自是另说了。”
“我觉得你这个人很矛盾啊。”南黎抱着手臂说道，“既然你相信有妖的存在，那为何不相信死而复生这种事？”
明杰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我只是觉得，死了就是死了，人只能活一次，也只能死一次。如果死了之后又活了过来，那也不能再称之为人了。”
南黎和唐呦呦都愣了一下，随后唐呦呦的神色变得凝重：“他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那个刘洋……”
“刘洋？”明杰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惊奇，“你们说的是那个演员刘洋吗？”
南黎点点头：“对啊，你也知道他啊？”
“知道啊，”明杰转动方向盘，车子拐了个弯，“我们警局里就有女同事是他的米分丝，有事没事就挂在嘴边念叨。”
南黎笑：“他好像真的还真的挺有名的。”
“所以，”明杰问，“他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现在不好说啊。”南黎又是这句话，明杰都气乐了：“你小子真是……”
这两个家伙说起话来一个比一个神棍，云里雾里的存心就是要把我绕死……明杰正在暗暗地扎小人的时候，忽然听到唐呦呦略有些不耐烦地问：“还没到吗？”
“快了。”明杰借着路灯的光线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已经到了南区的某条街，而第二位死者所在的小区就在这条街附近。
只是这个区域已经远离了市中心，所以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有些清冷。
“南苑小区。”在左拐右拐一阵绕之后，明杰把车停在一个小区前，南黎看了一眼，见这小区门口还立着一座雕像，不由得感叹道：“看起来是个高档小区，这大门修的可真气派。不过，”他看着门亭里的保安，“我们进得去吗？”
“嗯，这样进去是有点麻烦，主要是浪费时间。”
“那要怎么办？”
“所以，我们只能翻墙了。”
在明杰语气肃唐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南黎和唐呦呦不由得都投去了鄙夷的目光：“你这家伙真的是警察吗？”
“形势所迫，大丈夫能屈能伸，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回轮到明杰耸肩，“你们先下去踩踩点，我先找个地方把车给停了。”
下车之后，唐呦呦望着远去的汽车尾灯，一脸不爽：“跟着这巡捕，总有种在行鸡鸣狗盗之事的感觉。”
“翻个墙而已，不至于不至于。”南黎安慰道，之后他们研究了一番，终于找到一个最黑最隐蔽的落脚点，等到明杰到了之后，三个人很轻松地翻过了南苑小区的外墙，落在里头的草坪上。
借着绿化带和阴影的掩护，他们很快找到案发所在的七栋1507室，南黎靠在墙上，腿有点酸，毕竟他们刚刚爬了十五楼的楼梯，那警察坚持走楼梯，理由是这样才不会撞见这里的居民，毕竟他们进来的名不正言不顺的，要是被当成可疑分子那就麻烦了。
“要是被局子里知道了，我肯定要受处分的。”明杰如是说。
“现在地方找到了，要怎么进门啊？”南黎摊手，顺便看了一眼07室的对门，那里也是房门紧闭，看不出里头有没住人。
“你不会又要撬门吧？”唐呦呦皱眉，明杰有些尴尬：“怎么会呢，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我有钥匙。”
“哪来的？”南黎问，明杰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上面还挂着一个小标牌，他把钥匙锁孔里，然后门真的开了。
南黎和唐呦呦跟着他进了07室：“原来真的可以开门啊！”
面对南黎的惊叹，明杰关上门顺便得意一笑：“当然了，这可是我从证物室里拿出来的原装钥匙……”
他猛然闭上了嘴，唐呦呦鄙视道：“你这巡捕不如趁早改行得了。”
南黎却不以为意：“他也是为了查案嘛，不如我们哪能这么顺利地进来，所以这种细节就不要在意了。”
唐呦呦哼了一声没再说话，明杰挠挠头：“我们要快一点，这钥匙我得在明天上班之前还回去。”
不愧是高档小区的住宅，这套房子很宽敞装修的也很好，就是一段时间没有人息，屋子里灰尘不少，空气也变得凝滞。
“这妹子也是个有钱人啊。”南黎扫了一眼那些精致的陈设，又打量了一下房子的格局，“哪一间是案发现场？”
明杰指了一个房间：“她的卧室。”
南黎打开了门，一股刺鼻而浓重的异味扑面而来。
他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唐呦呦也走了过来，她蹙眉道：“是干涸了许久的血腥味，果然是在这里死的。”
南黎伸手在里头的墙面上摸索了一番，终于找到了电灯开关，光线照亮了这个房间之后，饶是他，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不同于之前的宾馆，那里的老板为了自己的营生在警察结束勘察之后第一时间把现场清理的很干净，而这里是私人住宅，又发生了凶案，根本没有人愿意来触这个霉头，因此这个房间里依旧保持着死亡发生时的景象。
床上、地上和墙壁上那些呈喷射状而四溅的血渍因为时间的关系已经有些发黑，但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像明杰这样的警察甚至能想象出当日受害者是多么痛苦而悲惨地死去的。
这让他的胃有些抽搐，但在两个十几岁的少年人面前，他却不愿表现出自己这种软弱，硬撑着查看着这个骇人的现场。
不过南黎和唐呦呦对于这些死亡的痕迹并不怎么在意，查案本就是公安的事情，他们会插手这件事也是因为这个案子出现了非人类的因素。
“也没有。”南黎冲唐呦呦摇头，他说的自然是死者的阴魂，和上一个案发地的情况一模一样，这里虽然骇人，却没有怨灵生成。
“那妖物，着实邪门得紧。”唐呦呦也摇头，他们都有些一筹莫展。
不过明杰身为一个普通人兼警察，他的注意力也跟那两个神棍不一样，他本来就是带着要证明自己的目的来查案的，因此他更多的是注意这个现场所有的物件和痕迹——虽说痕迹被破坏的差不多了，有价值的物证也都被当时的勘察人员带回警局了，但他还是抱着一点侥幸的心理，希望能够找到被前辈们遗漏的重要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