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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抢白月光剧本六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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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叶轻身子一凛。

听着七七的喊声, 莫名觉得毛骨悚然,尤其她喊她娘亲,更觉得古怪。

她询声望去, 却见七七趴在一个浮木上,晃晃悠悠的,好似随时能掉进湖里。

七七虽是蛇身, 可这浮木不像浮木,倒像是一根短小的牙签, 即便七七的蛇身足够小, 也难以攀附着它游动。

裴叶轻眉头轻蹙, 她尝试着走了两步,脚下荡漾着渺渺水波, 她却没有沉入水底。

她壮着胆子继续往前走,直到走进七七, 弯腰抱起她。

七七急忙钻到她怀里, 吓得身子冰冰凉凉, 虽然她蛇身时本就寒冷,可这会儿冰的像冰块似的,裴叶轻紧紧抱住她。

“冷吗?”

七七蜷缩着藏进她胸口没有吭声。

裴叶轻一手圈着她, 随后飞快地踏过湖泊, 来到湖对面。

还没等她站稳, 身后的景象眨眼间变幻, 一道金光闪过,平静无波的湖泊忽然变成一个巨大的深洞。

望不到尽头, 只有浓郁的黑色。

怎么回事……

这里难道是另一个秘境吗?

不容她多想,天上猛地掉落如转头那么大的雨滴,重重的砸进深动里, 没多久不知从哪来的水填满整个洞,湖泊又重新展现。

裴叶轻乍一见到这副景象,还以为是稀奇古怪的法术,可仔细瞧了瞧却惊觉这是幻术,她走的根本就是平地。

她回头看向面前的山峰,即使耸立在她面前,也有几分说不出的诡谲。

裴叶轻望着山峰隐隐感觉到压迫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封印着她的灵力。

这时二哈又开始掘地三尺,它用爪子使劲地刨地,像是地底下藏着宝贝。

七七半趴在裴叶轻肩头,看着它忙活不停,唏嘘道:“娘亲,他是不是疯了?”

裴叶轻皱了皱眉头,又倏地舒展:“大概他想磨爪子吧。”

七七被这个理由说服,看向二哈的目光多了几分他同情和怜悯。

二哈认认真真的刨坑,过了会儿它刨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裴叶轻随意看了眼,只这眼,就让她感受到了来自的锦鲤的快乐。

众多弟子抢破头都要争夺的银霜珠,居然就埋在这里????!!!!!

裴叶轻稳住心神,半跪着捡起来,当看清楚珠子成色后,她舒了口气。

她就说嘛,她一个上辈子连中再来一瓶机会都没有的非酋,何德何能如此幸运能拿到银霜珠。

而且她已经光是捡到元阳灵枝,就花光了所有运气,再来一个银霜珠,她岂不是能就地成仙。

裴叶轻丢下珠子,顺手揉了揉二哈的脑袋。

她们谁都没瞧见珠子坠落到地面的瞬息,似散开的玉兰花,闪着柔和的光华。

*

与此同时,秘境之外的藏宝阁。

有几个门派的长老已经离开,归墟岭秘境里也没有他们门派弟子的踪影。

唯剩下清虚宗、玄机阁、冥漓殿以及合欢宗四大门派。

玄机阁未派长老前来,只派来一个无足轻重的玄机阁男修过来观看。

说是看,可玄镜里面没有出现过玄机阁的弟子。

于是男修从头睡到尾。

反观另外三个门派的长老,他们正襟危坐神色肃穆,盯着玄镜里的弟子。

谢长誉敛眸,斜坐着瞥向身侧青年:“萧师兄,此番裴叶轻若能平安归来,你会不会交给她你的剑法?”

萧砚瞧他一眼,惜字如金:“或许。”

谢长誉又问:“江宴蘅倒也不错,你也教吗?”

萧砚仍是那句话:“或许。”

谢长誉察觉到他答得心不在焉,便道:“萧师兄从不示人的剑法也教吗?”

不出意外,萧砚还是那两个字。

“或许。”

谢长誉习以为常,但不免还是有点膈应,同门之间都不能坦诚相待么,非要猜谜语。

他沉寂片刻,锲而不舍的道:“萧师兄,你就不能多说几句?”

萧砚抱着佩剑,赏了他一个冷眼:“你想听我说什么?”

谢长誉有点惊讶,数着他刚刚说的话,数下来竟有七个字,他道:“多谢萧师兄。”

萧砚转过头,没有再理会他。

那厢的棠也坐久了无趣的很,趁着身旁两人谈论的好时机,她叫住文如意还有白絮絮,想要告诉她们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文如意待了许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便昏昏欲睡,听到棠也唤她们,略有些困顿的问道:“棠长老?”

棠也尤是道:“你们不是想知道,背叛萧长老的人是哪个弟子吗?”

“我来告诉你,他啊,姓……”

就在她要说出那个名字的刹那,一双有力地大掌捂住她的嘴,硬生生逼得她把宣之于口的话憋会了肚子。

谢长誉不疾不徐,抬手捂住棠也粉嫩的唇瓣。

棠也毫不犹豫地反手就赏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掩盖住方才的话,文如意看到吓了一跳,也瞬间忘记她要问些什么。

两位长老之间的恩怨说来话长但她很清楚,如果牵扯到自己身上,那么她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兴许连师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棠也一双杏眸擒着泪珠,她憋屈得瞪向面前衣冠楚楚的青年:“你下作!”

谢长誉眉心跳得厉害:“我下作?”

棠也气得语无伦次:“你哪里不下作,你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不下作!你妄为清虚宗长老,你个不知检点的老东西!”

她把自己知道最恶毒的词汇都说了出来,可还是无法泄愤,她气得想揍他几拳。

谢长誉哑然,没想到他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如此他就该放任她随便说,让她被掌门师尊关禁闭。

也罢,想她棠也本就是如此性情之人,多说无益。

“你们有所不知,曾有数名清虚宗弟子葬身于归墟岭试炼中,他们都是被同门弟子所伤。”

文如意咬唇问道:“元婴期的师兄师姐他们呢?”

棠也顿了顿,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谢长誉。

谢长誉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棠也放下心道:“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有人动了手脚,原本离开的应该是你们这几个金丹期修士。”

归墟岭开启过无数次,却从未迎接过像玄机阁那么难缠的对手,当他们看到玄机阁和冥漓殿联手那刻起,便想要保住金丹期弟子。

然而事发突然,他们一时间大意,带错了人,把所有元婴期弟子给带了出来。

文如意略微怔了怔。

所以说,本该属于元婴期弟子试炼的归墟岭,到头来只有他们金丹期弟子再艰难的闯。

这难道不是明摆着送死吗?

棠也眸色一沉:“之后的事,你们也知道了,我们也想多救点,可惜……”

谢长誉佯装无事的咳了声道:“大抵就是这样。”

其他的话他们不敢明说,关乎清虚宗秘密的事,他们得谨言慎行。

文如意似懂非懂,又将视线挪回玄镜,忽然她看到一闪而过的身影,惊道:“师姐有危险!”

*

晴空万里青山如画,裴叶轻离开那怪异的湖泊后,来到一处鸟语花香之地。

二哈来到这宽阔,闻着馥郁芬芳的花香,一眨眼的功夫有跑到树丛和那些花草嬉戏打闹。

裴叶轻右手执剑,左手拨开那些杂乱的树枝,这里的树枝横七竖八的摆着,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清理完障碍,面前的风景清晰许多,只见那头有数不清的人和独来独往的裴叶轻不同,他们那些人成群结队,甚至是有组织的围在一起。

她顿感不妙,忙撤了回去。

缩在她衣袖里的七七见状,小声道:“娘亲,你怎么了?”

裴叶轻没说话,也示意她不要说话。

她猜想那边的人不是前来试炼的修士,而是秘境里的妖怪,遇到他们无疑于深入虎潭。

裴叶轻瞥了两眼,旋即拧眉。

看这架势,这些人都不是善茬,如果她闯出去怕是会被抓住。

不知何时出现的二哈,瞅着那些不熟悉的人,嗤之以鼻。

二哈甩了甩尾巴,时不时抽打着身后的树枝,甩了半天它轻念诀,变成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还特意变出一把折扇,边扇边道:“士人,你看我这身行头怎么样?”

七七朝他做了个鬼脸,嫌弃的说道:“太丑了,会把别人吓到。”

裴叶轻声音很淡,满脸严肃:“你这是要做什么?”

二哈许久没有变作人形,一向以原身示人,难得变人,令她很担心,生怕他闯祸。

少年正色道:“当然是帮士人铲除障碍。”

裴叶轻:……

大可不必,她怕他没有清除掉业障,反而把自己搭进去,成为他们一员。

二哈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胸脯:“士人,你等我好消息吧。”

不等裴叶轻说话,二哈大摇大摆地上前,朝簇拥的人群跑去。

七七疲倦的趴着,嘲讽道:“真是鲁莽。”

裴叶轻弯身透过蓊蓊郁郁随着清风摇曳起舞的树影,屏息看着那头的身影。

她一眼就看到身穿红袍的二哈,规规矩矩地走到他们身前,行了一礼与他们攀谈起来。

可下一瞬,那群看起来是修士的人面目变得狰狞,嘴角露出狞笑一拥而上想要咬碎二哈。

对于二哈这个送上来的猎物,这些假扮修士的妖怪露出龇牙咧嘴的丑陋面目。

裴叶轻摸了摸紫茕的剑鞘,冷冷道:“今日必须得见血了。”

紫茕没有动静,但它微微发出淡紫色的剑光。

凌冽的剑意以雷霆之力刺向正要一尝‘美味’的妖怪。

裴叶轻挥舞招式的动作只余下残影,饮血的紫茕剑发出清脆悦耳的铮鸣,剑身泛着紫光,流利的剑法破开他们织造的屏障。

剑法势如千军万马崩腾而来,冷然的剑气撕开凝聚成形的结界。

妖怪们全部被吓傻,直到半晌有几个不知死活冲过去伤人的妖怪,被劈成两段,他们才知道,这个尚且还是金丹期的剑修,有着堪比元婴期剑修还要狠的灵力。

但凭他们几个歪瓜裂枣根本招架不住。

没过多久,裴叶轻不费半点力气就把妖怪赶走。

二哈逃过一劫害怕的变回狼身,惊恐地用四只腿跑。

剑回鞘,裴叶轻才有闲心安抚二哈。

二哈差点就直接过去,见它的老祖宗,索性有裴叶轻在,他才缓过气。

*

裴叶轻本来没打算杀妖,可方才经历生死攸关,她不得不这么做。

归墟岭的妖怪和魔物经常不分青红皂白就攻击人,连同类也不放过,死于他们嘴下的亡魂不知多少。

二哈恐怕自此再也不会轻举妄动。

七七半打趣道:“像你这么愚蠢就该被他们吃掉。”

二哈惊魂未定也没有心情和她争吵。

裴叶轻却是一个头两个大,她身边带着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她还能闯过这关吗?

不过另外想想,这倒也不失一个好时机。

系统公布的所有任务她都已经完成,现在只剩下终极任务,就是替原士死,现在反派还没有黑化,她现在找个地方躺平等死,那不是可以立马回家,看起来很容易。

可真要实践,那可是跨越刀山火海还要困难百倍的事。

裴叶轻也只能想想,她可不敢轻易冒险,毕竟系统这个坑爹的玩意儿,哪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

她瞬间打消这个念头,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依照系统给的指使继续往下走。

做好心理准备,裴叶轻带着她的‘女儿’还有萌宠,一路前行。

他们步出方才的林子,转而来到一片长满藤蔓的树林,里面血朦朦的,像是刚经历了屠杀,四周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久久不能散去。

蜿蜒蛰伏的藤枝似乎感觉到生人进来,开始源源不断的长出来,而这一切裴叶轻并不知道。

藤枝动作迅猛,不多时便进攻,绑缚住少女的小腿。

裴叶轻突然没办法动弹,想了想一剑挥下斩断一根根藤枝。

然而她每斩断一根藤枝,前面的藤条就会疯长起来,藤蔓弯弯绕绕,盘旋在地上仿佛蜿蜒爬行的蛇到处爬行。

她零零散散砍断了四五个藤枝,但这些藤枝像野草似的,吹又生。

此时此刻她很希望自己有火灵根,如此一来她直接就可以一把火烧掉所有藤枝。

挥剑斩了半天,藤枝不减反增。

裴叶轻顿住手中的动作,没有再胡来。

她忽然领悟了诀窍,当她不动的时候,藤枝就不会缠着她,而方才她一个劲的砍,只会让它们有可趁之机。

裴叶轻明白后,默念剑诀身子却纹丝不动。

藤枝没有察觉到她有动作,便朝某处拥去,藏了起来。

但片刻后它们又袭来。

她身旁空无一人,可她隐隐感觉到有一股魔气在慢慢接近她。

不对劲……

这里方才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哪来的魔气,难道说有魔物出没?

裴叶轻皱眉,别过头却意外的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少年身着金白色衣袍,眉眼深沉眼下一片乌晕,他似乎很疲惫。

藤条包围着他们两人,层层交叠逐渐堆成小山挡住他们的去路。

裴叶轻立刻传音给江宴蘅。

“江师弟,不要松懈。”

少年脸色苍白,自顾自地走着,哪怕藤枝缠住他的胳膊,缚住他的腿,他也依旧往前走。

裴叶轻看着他毫无反抗之意,沉思片刻忽然明白他魔气又外溢了……

眼看江宴蘅要把藤枝引到她这来,七七忽然喊道:“娘亲,这些藤蔓喜饮血!”

裴叶轻神色不变,听了七七的话她当机立断,割破手滴了几滴鲜血在身边的藤条上。

腾空而起的藤蔓饮到新鲜的血,果然安静下来,它们解开禁锢,藤蔓缩回原来的位置。

少女目光冷厉,盯着藤枝忽然有点不明白。

她只是滴了一两滴血,它们怎么就这样跑了。

这个念头还没解决,当下还有个难题在等着她。

*

江宴蘅浑身疼痛,空有灵力却无法使,身体里那个人不知为何近几日没有出现,可他体内的魔气还会显露,折磨得他失去神智。

可他还是拼了命的和那团束缚住他的魔气对抗,但他高估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会动手杀了少女,所以他仍有自己被控制住,毕竟以前他也是这样的。

死在他手里的人有多少,他数不清,他只知道这份罪孽他辈子都没办法偿还,或许死了便解脱了吧。

当裴叶轻走近江宴蘅时,他身上的魔气如刚才那些藤蔓,缠绕着他,升腾起黑色的烟雾,直至蔓延到他的脸上。

她催动灵力,想要驱散魔气,可那些魔气像是有自己的思想,知道她有敌意,还故意扑向她。

魔气靠近裴叶轻鼻尖那刻,又瞬间消失。

裴叶轻终于意识到,缠绕江宴蘅的魔气,可以用她的灵力抑制住,而他身上的魔气,却能压抑住她眉心痣的疼痛。

虽然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但最差的办法也总比没有办法来得强。

念及此,她聚起灵力抬手轻轻覆在少年额间。

少年眼眸中血红深沉的暗色,在少女指尖流露出淡紫色灵光的那刻,瞬间消失。

江宴蘅有些不自在,因为少女的软弱无骨的手还贴在他的额间,两人贴得还很近,看着像是亲密无间的道侣。

裴叶轻没发现少年泛红的耳根,还以为他还被魔气折磨着,她踮起脚,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道:“没事的,我会帮你。”

他救过她那么多次,她也要还他几次。

江宴蘅心下疑惑,还是转过头愧疚道:“师姐,方才我又给你惹了麻烦。”

裴叶轻不以为然,只说:“你也是受魔气所迫,我想你不是个坏人。”

江宴蘅不由得愣住。

师姐她何曾这般温柔过,他一时之间竟无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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