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自由

透过木栏栅，阳光被分割成了好几竖，错落有致的照进二楼的榻榻米上，原本灰暗的世界忽然之间亮起了一抹光亮，不禁是让不言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还有些刺目，他下意识的挡了挡眼前的光线，这才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随着榻榻米上传来的沙沙声，不言坐起身来，看着一旁工整的摆放着自己的死霸装，眼帘还有些低垂。斩魄刀和死霸装放在一起，就像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一样，让他不禁是有些恍然。

他有多久没这么舒服的睡过一觉了？闻着屋内传来的阵阵清香，阳光照在瓦砾和木板上传来的淡淡霉潮，还有笼罩在清晨街道上的阵阵薄雾尚未散去。从窗外传来的人群脚步声，和逐渐清晰起来的喧闹，似乎无比的熟悉，就近在耳边，却又格外的陌生，仿佛置身于一个从来未曾到访过的世界。

哗啦一声，清鸾拉开了不言的门扉。

“你醒了？我以为你会睡到中午呢……”

不言转过头来，清鸾的身上已经没有了死霸装，只是身着一件素色青花的和服，衣领透着白色的内衬，看上去格外的典雅精致。她没有特意扎上发髻，任由两鬓的青丝自由的垂下来，耷拉在她的眉前。

“没想到……还真的回来了。”不言讪笑了一声，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当年天守街的那间居酒屋，听说后来是被夜一小姐给买了下来，然后就一直闲置着。但都会有人定期过来打扫，似乎是可以在等待着主人的归来一样。

清鸾将湿毛巾递给了不言后，直接在他的身边不远处坐下来，侧身望着窗外的阳光，短短的失神片刻后，说道：“昨天晚上，浦原先生和夜一小姐他们就已经返回瀞灵廷了。应该今天一早就会去总队长那边汇报情况。”

清鸾的语气之中带着淡淡的惆怅，不言用湿毛巾搓了搓脸之后说道：“不用担心，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的待下去吧，总会有结果的。”

清鸾和龙秋是被放逐之人，而不言，在尸魂界的历史上已经是一个不存在的家伙了。虽然他们低调的返回了流魂街，但瀞灵廷毕竟不可能对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待他们的，是一场无情的审判，还是一次冷血的驱逐，谁也不知道。

“佐心雨呢，她去哪儿了？”

“今天一早就回到佐之一族的故地去了。”

不言点点头，秋田身死，佐之一族和……他们父母的大仇总算是报了！佐心雨的身上，终于卸下了一份沉重的担子，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两人之间再度陷入到了平静的尴尬之中，谁也没有再开口。阳光越来越明亮，逐渐的让这件屋子的温度也开始逐渐的上升。

“你……没什么事要问我的么？”

不言的神情微微有些尴尬，但还是直视着清鸾的侧脸。这丫头这些年似乎是出落的越发水灵了起来。

清鸾没有回话，只是脸上带着柔柔的笑容，看着窗外的阳光和对面房屋的青瓦，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半点的疑惑。许久后，方才站起身来，将不言用完的湿毛巾收拾好，准备起身离开了。

“你回来就好。”

这居酒屋还是和当年他们离开的时候一样，连陈设都没有改变过，只是经历了五百年的时间，这些东西已经变得格外的陈旧了，要不是有人经常过来打扫的话，恐怕一碰就会直接碎裂成渣了。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东西，手指轻轻一揽，却是半点的灰尘都看不出来。看来，一直打扫这里的人也很用心才是。

清鸾收拾了一下东西之后来到了下面的正厅之中，这里没有开门，还显得有些阴暗，只是门外的阳光透过门缝照射进来。两人静坐在这里，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透过门缝，微风吹过这古老的门扉时，还会发出吱呀的响声，听上去却是格外的平静。

“你们俩倒是坐得住。”一道人声从后方传来，龙秋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这里了，看样子不是从正门进来的，只是他在看向不言的时候，表情依旧还有些僵硬，显然心中对于这家伙的怨愤还没有消除。“你就这么跟着这家伙回来了，知道我们回尸魂界，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么？”

“还以为你不会跟我们回来呢。”清鸾不说话，不言便是开口说道，语气颇为揶揄，似乎此刻的心情也比较轻松，完全没有龙秋这般的紧张和担心。

忽然之间，门扉被推开，两道人影已经是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来者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竟然是浦原和长治一龙。很奇妙的搭配，哪怕来的是曳舟桐生，亦或是夜一，不言都不会觉得奇怪，偏偏是这两个家伙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