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问心无愧？李天一，朕倒是想听听，你怎么个问心无愧法……”

武则天拂了拂衣袖，话语间，带着几分好奇。

估计武则天，也是没怎么见过，像李天一这种，有着现代思想、敢在大殿之上说出“问心无愧，为何要跪”这种话的人。

所以，还没缓过神来，才有了这几分容忍和好奇吧……

“回陛下……晚生……今日刚醒来，就被人带到这儿来了，晚生也不知陛下宣我进宫，所为何事，还望陛下明示！”

李天一整个人都是懵的。

但他脑海里，那一丝残存的原主记忆，强烈地要求他……在武则天面前，不要作死。

毕竟，不作死，就不会死……

所以，他虽未跪，可话语里，还是不敢不敬的。

只是，若要他自称草民，终归还是有些不习惯，说不太出口，索性自称“晚生”好了……

慢慢来吧……既然都已经穿越过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好，那朕问你，科场舞弊之事，你可知罪？”

武则天的表情，比刚才，略微严肃了几分。

“回陛下，晚生并未科场舞弊！不知是谁，向陛下，上书言说此事，晚生愿与其当堂对质！”

李天一面带微笑，表现得不卑不亢。

而武则天，转头看向殿左，对其中一人说道：

“懿宗啊，此事是你上书朕，说李天一科场舞弊，且有实证，现下可以拿出证据，让众人看看了……”

“是，陛下！”

说罢，一个身材矮小、长相平平、约摸五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向陛下行礼后，走到李天一面前。

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

不，应该是恶贯满盈的武则天从侄——武懿宗嘛？

只见武懿宗从袖间，拿出一本很薄的书册，还有两份卷轴，然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李天一说道：

“李天一，都这个时候了，你脸上还带着笑，啧啧啧……不愧是宋璟家的，有几分胆识……不过，我希望再过一会，你还可以笑得出来……诸位且看，这两份答卷，便是铁证！”

说罢，武懿宗将两份卷轴展开。

给众人看过一圈后，递给李天一。

然而，答卷在李天一眼前，只停留了……不到五秒钟，就立刻被武懿宗收走了。

收走答卷后，武懿宗把两份答卷，交到了成均监祭酒手中。

（武则天时，国子监曾更名为成均监，祭酒掌监学之政）

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

可他不知，就那么几秒，李天一便已记下全部内容。

这是两份科考答卷。

奇怪的是，这两份答卷，署名一样，都是李天一。

第一份答卷，字迹工整，但文意不通，很明显，此人学问欠佳。

而第二份答卷，笔力遒劲，思路清晰，行云流水，鞭辟入里，文笔干练，辞藻丰丽，堪称佳作。

原来，这武懿宗是想说……

李天一舞弊，用的是“换卷”手段啊……

正想着，李天一的脑袋，突然有些晕乎乎的……

这感觉，就像是原主的记忆……在慢慢苏醒。

此时，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第一份答卷，才是李天一在科考时亲笔所书……

第一份？

那份……文意不通的答卷……才是亲笔所答？

李天一惊呆了。

难道，原主真的……科场舞弊了？

虽很惊讶，可眼下，原主有无作弊，都不重要了。

毕竟，今日之李天一，已非昨日可比……

他已然知晓，接下来，武懿宗要如何考他了。

无非就是两个办法。

一个办法，是让他当场背出答卷上的所有文字。

另一种嘛，就是辨认字迹……

而对于李天一来说，无论背书，还是模仿字迹……都是小意思。

果然，武懿宗对成均监祭酒行礼后，转身对李天一说道：

“李天一，你既说自己没有舞弊，那这两份答卷，哪份是你考试时亲笔所写，你应当记得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