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傻丫头！

“啊？”沈琼悦被问得懵了懵，一抬头对上了自家大哥那双清灵无暇的双眸，瞬间明白他这怕是看出了什么，心中不由一阵打鼓，面上哈哈一笑，“大哥这是何意？你没见我最近可乖可乖了，哪里会打什么歪主意……”

“你最近很乖是不假，不过也正因为你很乖，我才觉得你今日的提议有蹊跷。”

在沈家几个儿女中，虽然能力最强的是沈琼悦，但最像沈耀辰的，还是要属天生体弱的沈辛逸，尤其是他那一双能够洞察人心的眼睛，和少言寡语却一针见血的谈吐，沈琼悦和自家三哥一样，对大哥有种天生的畏惧，再是张扬的脾性到他面前，都会自觉收敛许多。

沈琼悦暗道一声糟糕，越发不敢去看沈辛逸此时的脸色，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开始变得磕磕巴巴：“会……会吗？那……那那那可能是……是大哥的错觉吧，我就是……就是……这可是四哥难得一办的生辰宴，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搞事情……”

“悦儿。”沈辛逸看着眼前明显不同于以往的小妹，难得微微皱起眉头，“祭坛之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个话题转变的突然，沈琼悦身形一震，当下忘了眼前的心虚，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沈辛逸，好半天，才艰难开口：“大哥突然又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不，你懂，我是你兄长，也曾在你这般年岁做过同样的事，我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沈辛逸眼睑轻阖，似是回想到什么，唇角流露出几许无奈，“未卜先知从不是好事，沈家之事，乃是自百年前便已注定之劫，没理由让你一人承担。”

“大哥？”因着过于震惊，沈琼悦甚至忘了做出反应，只瞪大一双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兄长，本就没着没落的心迅速坠入谷底。

难道大哥真的知晓前世之事？

那……

这些话既已出口，纵使沈琼悦不想提，沈辛逸也是打定主意想要问上一问：“司徒长风当真负了你？”

“……”

如果说刚刚还只是怀疑，那沈辛逸这话一出口，沈琼悦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大哥当真知晓前世到他死时的那些事情，一时间，原本已经被她刻意健忘的愧疚如潮水般汹涌而上，逼得她眼眶一酸，几颗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而下。

“傻丫头！”

看到沈琼悦这个反应，沈辛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有些事情纵然早有预料，可当真发生了，他还是忍不住地生气，语气下意识重了几分。

嗯，也只是语气重了几分而已。

沈琼悦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境，似是火烧，似是温煮，似是针扎，似是刀绞，极致的痛苦中，偏偏因着沈辛逸简简单单，没有半分怨恨的三个字多了一丝妥帖，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所以这些年，大哥一直知晓？”

“嗯。”沈辛逸很坦然。

沈琼悦语气越发沉痛：“大哥……不恨我？不管因缘如何，也终是我负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