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好自为之

司徒长风也抬眼直视着她：“皇姐这是何意？”

“皇上，登上皇位，你当真开心么？”司徒长忆难得感伤，尤其是想到司徒决，眼中伤痛更重，“真心为何，皇上自己心知肚明，又何必在我们这些人面前自欺欺人？”

司徒长风放在茶案的手渐渐收紧：“皇姐。”

“皇上可知这世上最可怜的，便是作茧自缚之人，我是真的不想看到皇上日后迷失在自己的执念之中，相信母亲也不想看到。”司徒长忆自顾自地往下说着，完全不理会司徒长风越发难看的脸色。

“皇姐！”司徒长风的声音抬高了几分，一直以来惯有的温和也有了破功的征兆，“听皇姐所言，你是真的半点也不为朕感到高兴？”

司徒长忆冷笑：“我为何要为皇上高兴？”

“朕总算拿回了本该属于我们的一切，早逝的父王母亲在天之灵得以安息，难道不该高兴？”司徒长风语气沉痛，“皇姐，你我本该是这世上最为亲近之人，你为何执意要站在朕的对面？”

“我从未想过要与皇上对立。”不太习惯应付这种沉重的话题和气氛，司徒长忆有些烦躁地锁起眉头，“不光是我，就连皇叔，也从未想过要与皇上对立，不然，皇上的皇位不会得来如此容易，沈家在禹凤地位虽高，也掌国运，但说到底，沈家所谓的以占卜测算国运不过是一个参考罢了，要不要顺从，主动权从来都是握在皇室手中，皇……长风，你还不明白吗，虽然是悦儿帮了你，但其实，是皇叔成全了你。”

司徒长风错愕：“皇姐这是什么意思？”

“从你最开始回到京城，皇叔便知你回京的目的，就连后来你接近悦儿，悦儿测出你的帝王之命，一切都在皇叔的预料之中，如果不是他有意的顺势而为，就你们这么明显的小伎俩，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就让禹凤改朝换代？”

司徒长忆将刚刚煮好的茶推到司徒长风面前，眉梢眼角皆带着一抹无奈，“长风，母亲当年是积郁成疾不假，但你想想，以母亲的为人，怎会将皇室尊荣看在眼里？至于父王，身为曾经的储君，在皇叔继位之后从未猜忌于他，若非他后来生出反心，皇叔又怎会找到理由出兵衢州？你一直跟在父王身边，他做过一些什么，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司徒长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听完司徒长忆最后一句，陡然显出几分阴狠：“父王既是正统储君，这帝位本就是他的。”

“可是皇祖父亲自遗诏皇叔继位，皇叔当时也不过八岁，在朝中无权无势，他不过是因着皇位的责任做了他该做之事，你不该将这些怪在他的头上。”

想到自家皇叔，司徒长忆是真的心疼。

这十二年来，司徒决过的很辛苦，纵使再有经天纬地之才，他不过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孩童，要以一己之力震慑朝中各怀心思的大臣，要一点点收复散落各处的兵权，要日日堤防小心算计，要处处周全面面俱到，光是看着，司徒长忆便觉得辛苦，更何况作为本人，个中滋味，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司徒长忆认真看向司徒长风：“皇叔说过，他从不想做这个皇帝，所以，他禅位，你继承，你们各得其所，长风，就让事情止于此，好吗？别再去打扰皇叔和悦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