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捡漏

再次出发的时候，赵婧羽喊张禅同坐一车。

“你放心，我不会让孟小杰找你麻烦的？刚才他在场，我不适合为你说话，免得激怒他。

回头我会跟他说清楚，你是我的朋友，不是奴仆，被他骂了当然会还嘴。

刚才你太冲动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

看着赵婧羽好看的桃花眼里全是忧虑，张禅耐心的听完，说道：“我明白的。我也有分寸。”

……

莱州的交易市场主要有两种，中午开始的叫大市，品类最齐，人也最多。

张禅等人刚到，就有牙郎和掮客来打招呼，这景象，很像后世的火车站门口。

和他们攀谈的时候，张禅声如洪钟，而且，和谁说话就模仿谁的方言。

几个“中介”这下好奇了，这哥们儿哪的人？去过多少地方？

最后，张禅还是请了一个牙郎，虽然也不一定靠谱，但是，人家好歹有店面呢。

退一步讲，即使真的被骗了，如果是掮客，张禅只能把人打一顿；如果是牙郎，张禅可以在打人的同时把店也砸了。

没走几步，牙郎就推荐道：“这家是南中的货，犀牛角、漆器……”

张禅问：“三国演…嗯，诸葛孔明时期，蜀地南边那个南中？”

牙郎顺便拍了下马屁：“就知道您是个读书人。出来跑生意的人里，真没几个读过书的。佩服啊！我还是听前辈说过，就是那个南中……”

张禅微微一笑，又继续板着脸问道：“南中的战马有吗？”

这纯粹是试探。

没想到牙郎答道：“有，但是都有固定的买主……”

赵婧羽终于插话道：“有些有实力的人做中间人，买了以后再卖给朝廷。很多人不敢直接卖朝廷的，担心拿不到钱。呵，担心的也没错。”

一般人接触不到这个层面，换句话说，这句话能显示出自己不一般的家庭出身。

她是故意的，为的是牙郎和卖家不敢轻视她们。

说完以后，赵婧羽还看了张禅一眼，眼中带着笑意和一点得意。

张禅假装没看到，直接问卖货的掌柜：“你是不是担心我买了马，过境的时候被官府抓了，然后再把你供出来？

放心，我不是傻暴发户。我在哪儿都能公开骑马的。”

掌柜的打量了几秒，才道：“最多卖你两匹。”

张禅道：“好，先看犀牛制品和皮革，完了再看马。”

赵婧羽又高兴了，觉得自己带张禅来简直太明智了。

接下来就是小红扫描鉴定，张禅也尽量用自己的知识鉴别，顺便练手了。

又逛了一会儿，在一家摊位上，看到了卖相很好的蔗糖和白纸。

仔细识别后发现，居然是扬州的蔗糖和歙州的白纸。

要知道，这两个地方此时算“国外”的。

此时是五代十国的后唐，后唐实际统治的只有北方地区，扬州和歙州在南方的南唐治下。

当铺所在的陕州眉县，没有这两种商品。可以预见，又是个抢手货。

谈好价格，付了定金，约定好取货和付尾款的时间，张禅等人又接着往下逛了。

赵婧羽悄悄拉了一下张禅的袖子，小声问道：“再加上这笔，能赚多少？”

张禅道：“理论上，之前那家花了三千多两，能赚八千多两。这家，呵，也差不多。”

赵婧羽微笑点头，然后又问：“这么赚钱吗？哦，一共得多少车？咱还买的了别的吗？”

张禅假装才反应过来，叹道：“哎呀！已经满了，怎么办？”

赵婧羽脸上又晴转阴了。

张禅笑道：“到时候让你的人先去附近买车，我的人去搞些牲口。”

赵婧羽发现张禅越来越皮了，嗔怪的横了他一眼。

后面牙郎再推荐，张禅就连续拒绝了，直到看到一家卖香料的。

此时的香料属于高端奢侈品，分两类，一种属于食品佐料，主要是腌肉或做菜用，可以去除腥气、提味，还能延长“保质期”；另一种属于香薰类，功能和后世的香水差不多。

很自然的，赵婧羽去看香薰，张禅去看佐料。

最后不出意料，张禅都定好货了，赵婧羽还没逛够呢。

张禅叫她过来确认时，赵婧羽问道：“都是什么呀这些？”

张禅一个一个指着解释道：“大茴香、小茴香、桂皮，卤菜神器……

砂姜、萸臾，当代辣椒……

紫苏，祛风寒，能顺气安胎……?

薄荷，你含嘴里练习就行……

黄栀子，预防黄疸、去热毒……

白芷，祛寒除湿，消肿排脓，清头目……

白豆蔻，草豆蔻，缓解呕吐……

肉豆蔻，止泻……”

别说赵婧羽，牙郎和卖货的掌柜都惊了。

这么简练准确！而且，个别功用他们都不知道。

牙郎再次拍马屁：“您不止读书多，一定是见过世面的人，记性也真好。”

……

第二天中午，张禅和赵婧羽又去了大市，这次是闲逛为主。

再次不出意料，逛到快天黑的时候，赵婧羽依然意犹未尽。

张禅觉得自己真明智，拖到中午才出来。

看了眼同样累的没脾气的牙郎，张禅给了他五两银子赏钱。

这下子，牙郎仿佛瞬间摆脱了疲惫，连忙道谢，还推荐了一句：“这里还有夕市，能淘出来好物件。”

张禅突然后悔给他赏钱了。

老子累了！不想逛街了。

但是，赵婧羽眼睛都放光了。

所以，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又去夕市了。

可惜，捡漏不是那么容易的。

逛过了大约三分之二个摊位的时候，赵婧羽都有点走不动了。好在小红不知疲倦，一直在扫描。

这时发现一个花盆，表面上涂了一层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