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共侍一夫

这还是律阮第一次踏进千羽殿，殿中随处可见的白色纱幔，让他心中毛骨悚然，觉得此地有些诡异。

此刻，殿内十分安静，甚至，都可以听清楚自己的呼吸声。

“小羽？”

律阮见四下安静，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此刻的巫灵，端坐在屏风后面。她也不急，当律阮连唤几声“小羽”后，她才徐徐回应道：“律阮哥哥，你来了？寒舍简陋，律阮哥哥随意些。眼下，我刚起身，衣裳不整、妆发凌乱，实在不宜见客，还请律阮见谅。”

律阮闻声寻人，发现她坐在一处屏风后，也就安心了不少。

知道巫灵有心不想见自己，也就不在执意见面，随处找了一个位子坐下。

作为主人，巫灵率先问道：“不知律阮哥哥今日来此，所谓何事？”

她明知对方来的用意，却故作不知。

律阮闻言后，满脸写满了关怀，细细道：“也没什么，你从海落燕潮回来也有些日子了。今日，碰巧我空闲，自然要亲自过来瞧瞧。听闻，海落燕潮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知，这些年，你过的可好？”

面对律阮的客套话，巫灵也客气的回答道：“多谢律阮哥哥的关心！我从海落燕潮回来后，就听闻律阮哥哥要成婚的消息。这段时日，律阮哥哥怕是忙的紧，我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看不看又何妨？”

今日，她一直律阮哥哥的叫着，话虽不生分，可声音却格外的冷漠。

让律阮听了，心里莫名的堵的慌，难受的紧。今日的他，是怎么了？难道病了？

不过，巫灵的变化，也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三千年前，那个痴缠着自己，嚷嚷着此生非他不嫁的巫灵，如今变得如此生分，让他很不习惯。

看着屏风后的伊人，他不敢置信地质疑道：“小羽，你真的要嫁人了？”

此刻，他多希望，这是一个假消息，只是巫灵的恶作剧。

巫灵闻言后愣了愣，迟疑地问道：“那你……是不希望我嫁人？”

与此同时，她在期盼着，自己付出的青春，律阮哥哥是否真的喜欢过她？哪怕，只有一点点，她就很满足了。

“……”

律阮不知如何回答，陷入了一番沉默。

他的沉默，也代表了他的答案，让巫灵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他心中……当真没有自己的存在吗？或许，真的没有吧！当初的种种，只有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随后，巫灵缓了缓心中的悲伤，故作轻松地打趣道：“律阮哥哥，刚才不过同你说着玩笑话，不必当真。”

输了！这一刻她输了！

但她不想自己输的一败涂地，保留最后的体面。

可律阮不甘心，巫灵就这么嫁人了？不行！绝对不可以！没有他的同意，她谁也不能嫁。

于是，他提声质问道：“你为何要嫁中天神？他已经……”死了！

不等他说完，巫灵打断了他的话，故作一脸幸福道：“他很好！我自小就很崇拜他，能嫁给他，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巫灵心中清楚，律阮此来，不过是为了探听有关中天神的消息。他只是南天神的眼线，若不是为了中天神。或许，他都想不起巫灵这个人。甚至，都不愿踏足千羽殿。

也对！相识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来千羽殿。若是以前，她自当欢天喜地。可如今，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巫灵这番话，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讽刺，一下刺痛了律阮的心，律阮不自觉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处，连呼吸都有些疼痛。

这是他第一次，对巫灵这样的情绪。此刻的律阮，后知后觉了起来。原来，自己的心里，一直都有着巫灵的位置。

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后，他便不想错过巫灵，不想让她成为自己的遗憾。

踌躇几番后，他鼓足勇气问道：“巫灵，……你可否……为了我，放弃这桩婚事？”

放弃？

巫灵闻言一滞，若是以前，定是毫不犹豫的答应。可如今，不一样了！

律阮出现的别有用心，明明与四姐的婚期将至，却同她说着暧昧不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