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真相（1）

明明知道这或许又只是空欢喜一场，可是，锦瑟还是想要知道。

哪怕自己的过去真的是肮脏不堪，生不如死，但是，锦瑟还是想要知道。

那是她的根啊！

所以，锦瑟最终还是听了疏影的话，挥退了侍女，带着疏影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你说。”没有外人在，锦瑟立马看向疏影道。

疏影看着锦瑟这急切的模样，心里面说不出的畅快。

这么多年来，她都要被她压制得死死的，她光芒四射，她受尽宠爱，她无法无天，可是，却依然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

而她呢？她明明那么隐忍，那么努力，却不及她锋芒的万一。

即便后来山河倾覆，她成了阶下囚，受尽羞辱，可是凤宝珠这个罪魁祸首却只是不痛不痒地失忆了，然后就将自己所犯下的罪过轻轻放下，然后还过上了安安稳稳的日子。

呵，一个罪人，她配吗？！！

“这里没有人，你说吧。”见疏影迟迟不开口，锦瑟心都提到了嗓子口，紧张而焦急地道。

“呵呵。”疏影笑了笑，原本她想要一口气将事情告诉她的，但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这就跟杀人一样，一下子砍了脑袋，那人便只会疼一会儿；可是凌迟就不一样了，三千六百刀，一刀一刀割在身上却死不了，那样才能解她的心头只恨！

锦瑟看着疏影神色变幻，心底渐渐地沉了下去：“罢了，我竟然相信了你，你是帝京人，怎么可能......”

“我不是帝京人。”见锦瑟似乎放弃了，疏影这才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幽幽开口，“我是大凉人，四年前大凉国破，我作为战败国的战俘，这才到了帝京的教坊司。所以，我认识你。”

锦瑟感觉心口跳得厉害，似乎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在今天就能揭开，她死死攥紧手指才能让自己站稳，但身体却是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此时似乎有杨柳风吹过来，很香很柔，却让锦瑟觉得有些冷，她甚至听到了自己颤抖的变了调的声音被风吹散，飘向了天际。

“那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问完这句，锦瑟感觉自己被人推倒了悬崖边上，底下是望不见底的深渊，脚边是峡谷山风呼啸而过，只需后面那人稍稍一推，她便会彻底失重、粉身碎骨。

她隐隐觉得自己或许曾犯下过滔天大祸，她有时想过不去追究，就这样活下去似乎也挺好的，但是，更多的时候，她还是想要知道。

她想知道自己是谁，想要记起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便真的那么不堪，她还是想知道。

自己做过的恶，即便罄竹难书，她也想要记起，因为，她不相信！

他们说她是恶人，他们说她不可原谅，她不信！只有她自己想起来了，她才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他们在骗她，她锦瑟没有做过他们所说的那些事！没有！！

即便当初在兰苑那般艰难困苦，即便她看不到希望，她都从未升起过害人之心。为了活，她可以出卖自己的肉体，可以忍辱负重，但是，她锦瑟从来不会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成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