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砚姐仇家挺多

电视里的画面播放着当时点击了上千万次的视频——一个看似娇柔的女孩将壮汉一脚踹飞，最后又补了好几脚，直到壮汉彻底爬不起来。

视频结束，随着主持人扬扬洒洒的夸奖，顾砚的证件照出现在屏幕上，面容娟秀，眼珠清凌凌的，瞳孔深处印着无动于衷。

这大概是中学入学的时候拍的证件照，但顾砚和现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那些清冷澹然，以及对所有事情都显得漠不关心的神色，和现在相比并无二致。

整个餐厅寂静的就只有电视里的声音，突然啪嗒一声，顾绍芬的筷子落在了桌上，她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窘态，神色极为不自然。

打架斗殴上新闻热搜这件事情，是她除了顾砚学习不好之外，唯一能拿得出来说教顾砚的事情。

最尴尬的时候，就在她骂完之后，这件事情便极为戏剧性的被澄清，还是由电视里的新闻澄清，由不得她不信。

“蹲大牢啊。”顾砚的尾音拖长，像是在嗤笑一般，“这么关心我能不能蹲大牢，是想让我跟你那牢里的儿子作伴？”

顾绍芬儿子过失伤人，被判了半年，还剩下好几个月的服刑期。

——其实本来判不了这么久的，但是高达三十万的赔偿金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出来，顾绍芬的儿子在法庭上当场撒泼，宁愿牢坐久一点，也不想赔钱。

她家那点破事都够村里的村妇在村头小聚的时候唠上整整一天了。

约莫是生活不如意，顾绍芬极爱用别人家的家事来做对比，被村里人津津乐道的女强人孟晚，有个同样“不争气”女儿，这大概是最能让顾绍芬达到心理平衡的地方。

吃完饭之后，顾砚和顾寿远去房间里，爷孙二人说了会儿话。

顾寿远刚刚路过赵笙房间的时候，瞥了一眼，很明显能看得出来，是赵笙的房间更大一点。

顾寿远：“你那妹妹……感觉你妈有点偏爱她。”

顾砚无所谓的说道：“一个成绩好多才多艺，嘴巴又甜，一个不学无术没养过几天，一见面就进局子捞人，要我是孟晚，我也会更喜欢赵笙。”

顾寿远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本性不是这样的，但她毕竟是你妈……有些事情你也不用瞒着她，之前杨队都说了，只要你愿意，上面就能安排你进警大。”

这可是比大部分高校都更难进的学校，要么有身份背景，要么保送举荐，即使进了一中，都不一定能考进警大。

也就是因为这一点，顾寿远当年才同意顾砚去管理不那么严格的六中。

对自己的前程，顾砚都显得有些漠不关心：“再说吧。”

顾寿远又想到了赵笙，看面相就是个有野心不会安分守己的人，顾寿远倒不是担心孟晚会被她欺负，就是觉得他让顾砚进城生活，还不如以前在乡下的时候自在一点。

顾寿远：“本来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争取什么？”顾砚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一下，有股讥诮的意味在里头，“她那没养过我几天的母爱？还是不如我干一单赚得多的年薪？”

就连顾寿远都被顾砚说的哑然了一会儿。

他一直知道顾砚很厉害，很能赚钱，顾砚让他瞒着就瞒着。

村里只知道他家门口经常出入豪车，但外人都不知道，豪车里下来的那些一看就是大佬的人物，面对顾砚都是毕恭毕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