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料之中的出尔反尔

潜意识告诉裴青黛，这一次孙昱仍旧是认真的，但她真的很难接受这个情况。

虽然孙昱表现得几乎与正直无关，但裴青黛也几乎没有感受到对方身上流露的恶念。

那种为非作歹、祸乱众生的上古邪神，她总感觉离她太遥远了。

“难以置信吧？”

孙昱知道这个事实换做是任何人恐怕都无法相信，不过他并没有遮掩的打算，只是补充道：“历史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正邪的边界其实并不分明，尤其在种族之争的情况下，举个简单的例子，人类先古为了生存，不得不猎杀其他动物以获取食物，捕猎这个行为对人类是有益合理的，但换做是动物的角度，人类就成为了肆意剥夺生命的邪恶之徒。”

“我所继承的是部分邪神蚩尤的血脉，他在争夺炎黄王权时落败，被黄帝所消灭——于炎黄子嗣而言，蚩尤无疑是邪恶至极的魔王，可于九黎子民而言，蚩尤则是骁勇善战的守护神。”

“而其他所谓的邪秽凶物亦是如此，他们大多为了扩大种族而迫害其他生灵，最终导致破灭……我虽然不是历史虚无主义者，可这些远古的是非太过于遥远，又有哪一位历史记载者能够原貌还原呢？”

孙昱感叹一声，这些波澜壮阔的传说，都已尘封在了时间的年轮里。

这也并非孙昱为远古邪神对人类犯下的罪过洗涤，只是地球上的旧日众神最终不计前隙，共御天外强敌——若是地球生灵及文明就此被磨去，他们这些旧日众神就只能被永久的遗忘，然后化作宇宙里的一抔尘埃。

“孙昱，你说的这些，我大概能理解了。”

尽管现代人几乎不会去主动了解这些光怪陆离的神话传说，但结合孙昱的身份与使命，她很快得出了推论：“或许邪神的确是无恶不作的，但他们的能力是没有善恶之分的……也难怪，尽管黄帝和蚩尤只是一种传说，可这若是真实的，炎黄大地之上的所有人都流淌着他们的血脉，所以我才会对你感到不由自主的安心和信任。”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

孙昱将购物车里的东西一样样地放进在超市里找到的旅行大背包，然后他感受着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冷意：“可惜，某些人的脑子就不太灵光了，我已经给了足够的警告，可他们依旧要自讨苦吃。”

对于人类，裴青黛并没有孙昱那种特殊的感知能力，而她的高精神力，还是能够感受到一部分若有若无的恶意，她低声道：“你是说……他们对我们其实并没有死心？”

“要是他们的‘主席’不太蠢，就不会搞这种花里胡哨的组织名目了。”

孙昱低声调侃着，觉得那个硬装社会上流的西装男大概是从某本退婚然后打脸的小说里找的灵感，所以整了这么个自以为很牛B的名字。

实际上这个组织结构相当松散，甚至可以说没什么管理，无非是一个能打的家伙，拉拢了几个实力还凑合的家伙，再聚集了一堆只会靠拳头说话的乌合之众罢了。

实际上苍穹共济会并没有孙昱说的这么不堪，他看得出来，这里大部分的成员都是退伍兵，身手不错，可其中一部分应该是某些原因不得不退了出来。

至于箫永胜和其他几个头头，估计平日里没少受窝囊气，所以才搞了这么个等级森严的组织结构，那些毫无武力的平民在这里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威胁，但也被剥夺了大部分的基本权利。

之前孙昱二人有途径过满是幸存者的大厅，里面的人大概都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不得随意走动，至于生活资源那肯定是被苍穹共济会的成员牢牢掌控。